庭院中,一个高大却显落寞的背影静静的站立,此时他正远远的望着前方的身影。
此人正是东方齐振站在庭院望着不远处的东方千千,仅仅几日光景,东方千千的身影更想羸弱,让他不免有些心疼。
昨日的事情,虽然东方齐振并未得知整个事情经过,能确定的是东方千千并未牵涉其中,这让东方齐振有些惊讶,也有些惭愧。
毕竟东方千千是他看着长大,虽然因为萧心如的关系,这些日子始终对东方千千冷言冷语的,可冷静下来后,也明白当年的事情怎么说也怪不到东方千千的头上来。
“千千,你大哥的事情你如何看待?”
不论如何,东方齐振也不能让东方千千再欺负东方千月。
即便东方千千不知道东方齐振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可通过东方齐振的这句问话,也知道东方齐振的意思。不论昨日的刺杀自己是否有参与,东方齐振也不会允许东方千月有丝毫的威胁。
东方千千虽然心中难过,却也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的回答东方齐振并不满意,只怕自己就连最后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此事千千也有所耳闻,母亲做错了事本就不对,父亲还能够保全母亲的身后名,也是为了千千和大哥的角度考虑。可是大哥不仅没有因为母亲的事情引以为鉴,还将所有的事情通通怪罪在大姐的身上,父亲如此做实属应该,千千会以母亲和大哥的事情为为戒,绝不会再犯。”
东方千千说这些话时,满脸的真诚,东方齐振看了半响,最终满眼的点了点头。
“你能明白就好!日后你可要与你大姐拼弃前嫌好好相处。”
“千千会的。”
东方齐振见东方千千如此乖巧,便拍了怕东方千千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东方齐振离去的背影,东方千千鼻子便有些泛酸。从前父亲最宠爱的是她,可如今对于父亲而言,她只是个外人一般。
如今的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若是楚天昂与静贵妃得知了母亲和兄长之事,只怕楚天昂也会远离她吧!想到这里的东方千千终于像个孩童般,蹲在地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自小萧心如便教她,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争取,这些年她一直在父亲和众人的面前扮乖巧可爱的模样,更多的时候她早已忘记自己原本的性格是什么。她一直以为这样做是对的,可直到看到母亲的结局,她才幡然大悟。用计得来的一切,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因为他们喜欢的是戴上面具的她,若是等那一天她的真面目露了出来,也就代表会失去所有一切。
正当东方千千沉侵在自己的世界时,一双绣花鞋便立在她的身前,她顺着绣花鞋望上看,便见到来人竟是东方千月。
从未想过两人再次见面是如此情形,东方千千最不愿意的便是让东方千月看到她如此模样,立即将面颊上的泪水抹去,站起身直面东方千月。
两人都不先开口说话,似是在较量什么。
其实方才东方齐振与东方千千说话时,东方千月便已经在一旁看着,见她蹲在地上哭的那一刻,东方千月才意识到,这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大姐,以往是我不对,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通过母亲的事情,我想明白了很多。”
最终还是东方千千先开了口,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她也不愿东方千月日后继续防备着她。
即便东方千千并不可信,东方千月心中也清楚,此时东方千千所说的话,必然是发自内心。若不是如此她在看见自己的第一眼,也必然满是敌意。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日后我恐不会长待在京城,还要靠你照顾父亲。”
“大姐还要回洛城吗?”
东方千千显然不明白如今在京中东方千月已是人中龙凤,为何还要离开京城。
“洛城还有一帮朋友等着,况且医馆也在,我总不能辜负所有病患,让他们白等。”
还有些原因东方千月并不想和东方千千说,所以便干脆省去,以免东方千千知道会多想。
“有我和二哥一起照顾父亲,大姐且放心。”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大姐再见!”
东方千月说着便与东方千千道了别,府中还有很多事情未曾处理,方才见东方千千那副模样,她也是鬼使神差间走到了东方千千的身前,或许是原身与她毕竟是姐妹,才会付出如此行动吧!
夜间,东方千千准备就寝时,门外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的那瞬间东方千月惊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所有话语与行动。
门外赫然站立的便是许久未见的楚天昂,她原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东方千千激动的眼泪都打湿了睫毛,定定的看着楚天昂。
听说过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后,楚天昂也是经过许多心理斗争后,才坚决要继续将东方千千娶为侧妃,即便她对自己争夺皇位没有丝毫益处,他也绝不会放弃她。
因为经过所有事情后,楚天昂比之前更加心疼这个小丫头。
尤其是在听说如今国公爷对她也再如从前那般,现在的她已经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若是母妃得知,恐怕更要让自己远离她。
“千千,府中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楚天昂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真诚,不容作假。
以前自己身后至少还有国公府,可如今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东方千千没想到楚天昂在此时会说出这番话。即便是在从前,楚天昂和自己在一起,也从未说出如此让她安心的话语,她原以为和楚天昂之间,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楚天昂的心思,楚天昂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他能来此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着实不易。
见东方千千低下头便一直不曾言语,这些日子不见,东方千千竟然消瘦不少,让楚天昂看了更加心疼。楚天昂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头想要给她温暖。
“千千,过几日便是父皇的生辰,我会在宴会上请求父皇将你嫁给我。”
东方千千立即激动的在楚天昂怀中抬起头,即便这令她很是欢喜,可是她明白静贵妃定然会反对的。当初静贵妃能够同意楚天昂迎娶自己为侧妃,也不过是看在她尚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亲生哥哥是世子,如今哥哥也不再了,这国公府再也无法成为她的后盾,只怕静贵妃定然不会同意此事。
“可是静贵妃……”
东方千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楚天昂立即打断,她拂去东方千千面颊上的发丝,眼中尽是温柔。
“即便母妃再如何反对,只要父皇同意,她也是无可奈何。再加上是在父皇的生辰宴席上,母妃向来是个爱面子之人,在宴席上定然不会多言,让众人知道我与她未曾商议此事。”
“天昂,为什么,我嫁与你明明无法助于你,反而会让你与静贵妃之间有了隔阂,为何你还要如此为之。”
东方千千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她想不明白楚天昂如此转变,甚至也不敢相信楚天昂会愿意为了她,而得罪与静贵妃,毕竟素日里楚天昂是很敬重静贵妃,她想要知道答案,很是迫切。
“傻丫头,我喜欢你,自然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痛苦。”
楚天昂的话让东方千千鼻头发酸,心中甚是感动。这些年来她一直喜欢楚天昂,可她也知道楚天昂并非她一个女人,所以在她面前她一直很乖,生怕什么时候会让楚天昂从此不喜欢自己。
原本在失去所有时,她已经没有再妄想楚天昂会娶她。
东方千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她正要伸手抹去脸颊上的眼泪,楚天昂却先她一步的将泪水擦去。
“争夺皇位的这条道路上,会遇到许多艰难险阻,你可会害怕!”
“只要与你在一起,千千便什么也不怕。”
这一句是东方千千的真心话!平日里带多了面具,也说多了谎话,突然将自己的整颗心袒露出时,发现一切好像也没有这么难。
是啊!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即便是面临死亡的威胁,她也绝不会退缩。
直到后来,东方千千也未曾后悔今日发生的一切。在面临死亡时东方千千也没有退缩,为自己所爱的付出,她觉得这一生已经很满足很快乐。
听到东方千千的话后,楚天昂便将这小小的身子搂得更加紧了不少。
以往他流连花丛,对于感情一事从未放于心上。只觉得东方千千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不会惹自己不快。可自从她的所有事情被京中之人议论起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能容忍他人说她半分不好,即便那已是铁铮铮的事实,他仍旧愿意相信她。
直到今日听说国公府发生接二连三的事情后,只要想到东方千千或许正在某个地方躲着哭时,楚天昂才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继续冷眼旁观,他要亲自来看看,直到见到东方千千平安他才能心安。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人,楚天昂心中暗想,今日幸好来了,否则他定然会后悔。
第五十七章:一夕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