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衿,九皇子让你他的书房。赶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切勿误了主子的时辰。”南宫卿身边的熹公公对着连连子衿吩咐道。
“现在还未到饭点,不知九皇子找我有何事啊?”连连子衿不敢有半点耽搁,快步跟上熹公公的脚步。
“去了就知道。”隔了片刻,熹公公又继续说道“我看你这丫头长得倒是讨人喜欢,你要记住,今后的日子,主子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切勿多嘴。”
“是,连子衿记住了,谢谢公公教诲。”连连子衿乖巧的回答。
“好了,你自己进去吧,九皇子就在里面。”到了书房门口,熹公公便停了下来,让连子矜进去。
“九皇子,你找奴婢有事吗?”连子衿低着头,不去看南宫卿的脸,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抬起头来,你很怕我吗?昨天说我是个可怜虫的时候我见你胆子挺大的嘛!”看见连子矜怯懦的样子,南宫卿十分不满。
“不,奴婢没有,是九皇子听错了吧,九皇子如此英明神武奴婢哪儿敢这么说你呢?”连子矜没想到昨天自己骂他竟然被听到了,如果承认了肯定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只好咬紧牙关,打死不承认。
“是我听错了?”南宫卿反问。
“是的”连子矜轻声回答。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本皇子耳朵不好使嘛。”南宫卿见连子矜偷偷地松了口气又开始咄咄逼人的提问。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连子矜头低的更低了,两条腿还在瑟瑟发抖。
看着连子矜紧张无比的样子,南宫卿没有了继续逗弄她的兴趣,只是悠悠的开口“知道本皇子找你来干什么吗?”
“奴婢不知道。”虽然连子衿不知道南宫卿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但是她还是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连子矜,世代医药世家,在宿城小有名气,很受当地老百姓景仰。可是没想到祖父连煜然却为了谋取暴利,出售假药毒死了病人。于是连煜然入狱,从此连家再也不是百姓眼中的活菩萨,反而成了人们眼中的恶魔。面对百姓的白眼,你父亲只好带着你母亲来到薛城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在三年后生出了你。你出生的那年天下大旱,出生之日大雨倾盆,出生之时天空放晴,天悬彩虹。你看我说的是还是不是?”南宫卿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连子衿的家庭状况。
“我祖父没有卖假药,他是被孟岚那个小人陷害的,他就是看不惯我们家医馆比他家生意好。”连子衿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的祖父,马上辩驳。
“这个暂且不说,你出生那年大旱,生的那天大雨,出生之时天晴,天挂彩虹,总是真的吧?”面对连子衿的辩驳,南宫卿也不和她争论。
“这个是真的,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连子衿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是皇子,就算父皇再不待见我,可我的身份都是尊贵的。”看着迷茫中带着傻气的子衿,九皇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么就九皇子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还没有告诉我的。”连子衿见南宫卿总是不说叫自己来的目的,忍不住问了起来。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丫鬟了。送饭的事,就不用你来做了。你只用随时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南宫卿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连子衿不明所以,不是说九皇子不近女色的吗?为什么会让自己做他的贴身丫鬟?难道是自己美貌动人,沉鱼落雁,打动了他?这样想着还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能楞那里干什么,过来给我磨墨。”看着傻乎乎的子衿,南宫卿十分无语,记忆回到几年前:
大雨倾盆,天地哀怨。
一个少年穿着黑色长衫,跪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流到发梢再滴落在地面,头发上滴落的水滴在地上浅浅的水洼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可他却是一动也不动就像化成了一个巍巍不动的木头人。
跪着的这个人便是南宫卿,他虽是身份高贵的皇子,却一直孤独的生活着。直到五岁那年被送到了这个寺庙中,认了这个寺庙的方丈做师傅于是他变成了整个寺庙为一个俗家弟子。方丈对他很好,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又慈祥。可是就在两天前连方丈都去世了,那一刻,他感觉这世界再也有一个人会关心他了,伤心欲绝的他便跪在了大殿外的地上,一动也不动。天上下起了大雨,雨水不断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无比狼狈。
“九皇子,你就吃一点东西吧。你已经跪在这里两天了,两天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天上又这么大雨,你就跟奴才进去吧。”熹公公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着南宫卿的生活起居,是看着他长大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好受,便想要扶起他。
“你不要管我,我要在这里陪着师傅,我要送他最后一程。”南宫卿一把推开熹公公,撕心裂肺的吼道。
“那你也不用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啊,如果你师傅在天之灵看你这样。能好受吗?你真想陪着你师傅,送他最后一程,你可以遇到大殿里面去,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熹公公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南宫卿,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不要再在这里淋雨了。
南宫卿干脆不再理会一旁的熹公公,低着头,不再说话。
“既然九皇子执意如此,那老奴就只好陪着你跪在这里,到你起来为止。”见自己怎么说都不能说动这个倔强的主子,熹公公决定陪着他跪在这里。
“随你,”说完便转过头,不再理他。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身子骨也不怎么好了。就这样陪着他跪到了第二天早上,便晕倒在了地上。
看到熹公公晕倒了,南宫卿马上站起来起来想要抱着熹公公进屋去。可是没想到因为站起来太快了,由于跪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又有三天没有吃饭了,所以南宫卿也晕倒了。
这时候早就待在一旁的住持才招呼僧人把两人搬进了屋里去。他知道,连熹公公都说不动南宫卿回屋去,自己肯定没有办法说服他的,所以只有守在一旁密切关注两人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南宫卿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无尽的黑暗,他拼命地喊,却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就拼命地向跑去,跑了许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冲着发出的方向飞奔而去。见到的是师傅那张熟悉而慈祥的脸,正笑着望着他,眼睛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师傅,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语气里满是哽咽,说完便紧紧地抱着老方丈的双腿。
“傻孩子,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为师的一个幻影,为师早就死了,只不过放心不下你才回来看看。”老方丈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一丝无奈。
“不,徒儿不相信,师傅不会离开我的。”南宫卿撕心裂肺的吼道,不停地摇着头。
“这团幻影为师维持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着。其实,为师知道当你来到这里的这些年来虽然你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你的内心是孤独的,脆弱的。你放心,在没有为师的日子里,会有一个丫头会陪你度过的。你遇见她的时候,她大概是在十岁来的样子。还有一点,她是是脚踏七彩祥云乘着彩虹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的人生有了她便会变得多姿多彩。”
说完,老方丈便化做了一道白色的光亮消失了。当南宫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住持和周围的僧人。
看到他醒了主持开心的说道:“九皇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那我师傅呢,我师傅去了哪里?”他追问道。
你师傅早就下葬了他就埋在后山的菩提树下。
直到看到了后山上师傅的坟墓,他相信自己的师傅已经死了。他跪下来对着师傅的墓碑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脸平静地说:“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会找到你说的那个女孩的,然后好好的对她。”
南宫卿觉得他竟然有些怀疑师傅的话了,这么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能陪我走过以后得岁月?摇摇头驱散了自己的回忆,便挥笔。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三个大字,他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重。
虽然连连子衿没进过私塾,但是她还是清楚的认得那便是自己的名字。
“九皇子,你为何写下我的名字?”连子衿问出心中所想。
“因为我要把你的名字写在纸上,记在心里。”南宫卿看着连子矜精致的小脸一字一句的说。
听了南宫卿的回答,连子矜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俊脸,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神游。
看着发呆的连子矜,南宫卿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教她些东西,不然这么傻傻的还得了。
第二百零二章 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