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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叔叔
  三年后的一天。
  莫赫煊喝的烂醉,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在街上,韩珄开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这几年,莫赫煊都是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唯有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经。每天喝酒,或者说喝的醉醺醺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韩珄有时间的时候都亲自为他开车。
  在他醉酒窜进一条巷子的时候,看到街口的糖果店里有一个小男孩正笑的灿如夏花,他鬼使神差的开门走进去。他定定的上下打量这个小男孩,小男孩,约2岁多,眉眼精致,皮肤接近透明,一头的小卷发,很招人喜欢。
  莫赫煊耐心的蹲下来,开口问“小朋友,你是谁?我怎么觉得见过你。”莫赫煊口里的酒气很重,熏得小男孩后退了两步,不过他并没有离开。
  “叔叔,你喝酒酒了,叔叔你喝醉了。”小男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重复莫赫煊喝醉酒的事实。
  “叔叔以后不喝酒了,快告诉叔叔你是谁?”莫赫煊听话的承诺,这孩子就是和他有一种亲近感,尽管他只是第一次见他。
  “我叫方沫,叔叔你呢?”小男孩乖巧而礼貌的回答。
  “方沫小朋友你一个人吗?你家人呢?”莫赫煊忍不住靠近了小男孩一些。
  “我没有家人,我只有一个叔叔,他叫苏何。这家店就是他开的。”方沫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身世交代清楚。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失落,看得出这孩子比较敏感,早熟。
  “苏何?”莫赫煊重复了一遍这个他曾经找遍了很多地方的人,不可能是同名同姓。他能感觉的到,这个苏何就是那个苏何。
  “那你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是谁吗?”莫赫煊对小男孩来了兴趣,因为他姓方,不姓苏。
  “叔叔说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爸爸总有一天回来找我。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天。”方沫可怜的小嘴嘟起来,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
  “以后我经常来陪你好不好?”莫赫煊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对这个方沫着了什么迷,他忍不住想要照顾他。
  “叔叔你不喝酒的时候可以来,我不喜欢喝酒的人。”方沫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苏何外出买来晚饭的时候,愣住了,莫赫煊正坐在沙发上给方沫讲故事。他还是走了过来,始终要面对的,不可能逃避一辈子,何况自己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还是要让方沫认莫赫煊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苏何还没走进,莫赫煊已经知道是他回来了,他把方沫抱在怀里,转身。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他是你跟她的孩子吗?”莫赫煊之所以等到现在就是要确定方沫的身份。他总觉得这是方研的孩子,他们的眉眼是那么像。
  “不是我的,是你的孩子。”苏何放下手里的快餐,沉吟了一下说。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来这么大的孩子?”莫赫煊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可是他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仔细看,方沫的样子跟自己也是有几分相像的。特别是嘴巴。
  “你看我有心思开玩笑吗?我多想他不是你的孩子,可他是。”苏何苦笑一下,坐下来。
  “那她呢?她在哪里?让她来见我,我要亲自问她,我跟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莫赫煊的酒气还在,脾气也上来了,声音大的把方沫吓哭了。意识到自己怀里的方沫,他又温柔下来,轻声的安慰他。
  “三年前,她发现她怀孕了,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她坚持要生下孩子,可是她的癌症复发了,她冒着生命危险,提前剖腹取出了方沫,她癌细胞感染去世了。”苏何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这背后是他隐忍了几年的痛苦。他能平静的说出来,恰恰是因为那个人在他心里永生。从未离开。
  “你说她死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不告诉我,我可以救她的。”莫赫煊咆哮起来,眼泪也随之而来。她竟然已经死了,可是明明两人分开才没多久,他以为他们只是怄气,她迟早会回来的。
  “找你也没用,她当时不想见你。”苏何记得很清楚,方研弥留之际叮嘱他照顾方沫,没有提到莫赫煊的名字。
  “不想见我?是你不想吧?她葬在哪里?”莫赫煊冷冷的问,就算她死了,他也要去问问她,为什么不想见自己。
  “我送她回了千年湖,那里才是她的家,有她的亲人。”苏何小心的牵过方沫的手。
  “方沫,他是你爸爸,以后你就要跟他一起生活了,叔叔不能陪你了,你要乖,知道吗?”苏何的眼里有很多不舍,更多的是难过。他难过不能陪他一起长大。
  “你是我爸爸?”方沫歪着小脑袋问莫赫煊,莫赫煊明显还沉浸在方研死去的伤痛里。没有回答方沫的问题。
  “叔叔,他不是,他没有回答。”方沫转过小脑袋委屈的望着苏何。
  “他是你爸爸。叔叔不会骗你。”苏何轻轻的拍拍他的头。
  “我是你爸爸,以后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莫赫煊回过神来,霸道又严肃的说。
  “哦。我能叫你一声爸爸吗?”
  “可以。”
  “爸爸”
  莫赫煊伸手接过方沫紧紧的搂进怀里。这一刻,无以言表,她那么狠心的离开,却留下一个孩子。她到底是爱还是恨呢。
  两父子相认以后。苏何简述了方研生病的时候的情况,强调他们只是朋友,从未逾越别的关系。以及方沫这两年多的成长和爱好。
  莫赫煊带方沫去了千年湖看方研,莫赫煊还告诉了方沫两人的故事,只是缺少了七年的经历,方沫总会问那七年他们在干嘛,为什么没有在一起。莫赫煊只能回答不知道。
  苏何死的那天,天上下着暴雨,他是自杀的。跳海自杀,尸体都没找到。
  死前,他给莫赫煊发了一条信息“我一直是为她而活的,现在方沫有你照顾,我要去见她了。以后她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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