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莫赫煊叫来服务员收拾了餐桌的战场,方研坐在窗前看不远处的翠湖公园。她似乎在想什么,莫赫煊看了一眼她,注意到她的脚上还穿着那双破鞋子。
他悄悄出了门,向前台说明,请她帮她去买一双平跟的单鞋,要米色。服务员答应,他上了楼。
方研还坐在那里,眼光望着远处的翠湖,莫赫煊在她对面坐下,在她面前的矮桌上放上一杯热牛奶。方研收回目光,看了看他。“你刚才不是困吗?还不睡?”
“才吃饱饭不能睡觉,过会儿。哎,你想不想去下面的公园走走?”莫赫煊提出提议。这样安静的时光,他本不忍打扰,他总抑制不住心底一股莫名的燥热,他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公园有什么好走的?”方研懒懒的靠在背椅上,天色暗了下来,她凝视着远处。
“翠湖公园附近天气凉爽,花香萦绕,正适合饭后散步。”莫赫煊蛊惑般的说,他洗完澡困意去了大半。所以也不急着睡觉了。
“我不想去。”方研口是心非。她只想拿到她的钱包,转念一想,如果跟他出去散步能让他放松警惕,也是可能的。这样,到时候离拿回钱包不就更近了一步。
“走吧,走吧,隔得那么远,能看见什么?出去走走,以后我们是没什么机会来的。”莫赫煊说着,起身拉她。“先喝了牛奶吧。”莫赫煊又拿起牛奶自顾自的说,就像方研已经答应了他。
他不由分说的把牛奶递给方研,方研无奈的喝起来,莫赫煊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询问他要的鞋子买来没有。电话里说在回来的路上,稍等几分钟,会送到房间来。
莫赫煊打开电视,翻转电视台,停在新闻台,一则新闻跃入眼前“刚果这次病毒感染人数已经上升至200多人,感染还在蔓延,刚果的机场和车站已经封闭,感染的人已经隔离,由于这次埃博拉来的猝不及防,原因正在调查,不排除一切原因。”莫赫煊蹙眉,埃博拉病毒感染来来回回已经三次了。而他当初给方研的分明是假的。
他看完新闻,转头回看了方研一眼,病毒绝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根本没那个能力,也没有理由拿一些无辜的人做实验。那些她当初拿走的病毒,只有一个原因,她一定受到别人的胁迫。而她一定有苦衷,什么时候,她才能对他说明一切?说她这些年的经历,欢喜哀乐呢?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绝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坚强。否则,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少言寡语,态度决绝?
“你怎么看起电视来了,不是说要去下面走走吗?”方研喝完牛奶,走过来问。
“等下,我叫了东西,送来我们再下去。”莫赫煊关了电视,眼睛落在她的脸上。
“噢。”方研才不关心他的事,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打开茶几上的杂志,翻阅起来,不外乎是酒店的设计者,和设计理念,还有现在的管理者的一些简介。
她若有所思的翻阅着,时间过去了5分钟,莫赫煊就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思索着。
“有人按铃。”方研提醒,莫赫煊起身去开门。
酒店的服务员递过来一双鞋子和发票。莫赫煊接过,说了句“谢谢。”
莫赫煊拿着鞋盒走过来,递给方研“换上看看合不合脚。”
“你买的?”方研狐疑,他做什么事总是这么出乎意料。
“快试吧,不合脚还得拿去换。”
“刚好。”方研脱下脚上的破鞋,换上这双精致的单鞋。配她的长裙刚刚好。
“还不错。现在我们可以出去走走了。”莫赫煊把鞋盒放到垃圾桶。
方研起身,跟在他后头,她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细心体贴。心里不免温暖起来。
两人走在街上,穿过一条街道,就到了翠湖,他们从侧门进入,公园里有青蛙“呱呱呱”的叫声,衬着路灯,刚进来的路两旁是很高的两排翠竹。朝前走是一片荷塘。荷花来的正艳,可惜是晚上,只隐约看的出一些。
方研倒是想起千年湖,很多年没听过青蛙的叫声,这样安静的夜晚,晚风轻拂,真得容易让人想起一些往事。
莫赫煊站着,方研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很像多年前两人在广城的那一幕。他们会在湖边搭帐篷,放风筝。还有一片湖水,
“研,我听说你病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莫赫煊突然没来由的一句,看不清他的面容,语气波澜不惊。
“这你又怎么知道的?”方研惊讶。
“我去了你在的村子,他们说你生病了,来昆明看病。”莫赫煊说的云淡风轻,事实是,他翻山越岭到达村子里,得知方研刚走,又听说她生病了,他便马不停蹄的下了山。他提前到了昆明,一路上又累又困,可是他不敢停下来。
几天下来体力透支严重,可是他撑着身体的疲惫,不敢睡去。直到他看到方研从车站出来的那一刻,他才稍微晃了下精神。
“那么远,你怎么找到的?”她怀疑莫赫煊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仪,她无论到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有心者事竟成。”莫赫煊笑笑,他在方研的旁边坐下来。转头看她,目光深邃。
“听,有青蛙在叫,听到没有?”方研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倍感亲切。
“听到了,然后呢?”莫赫煊问。
“没有然后,他们好像在对话,又没了。是我们说话打扰他们了。”方研嘘了一声。
“好像是。”莫赫煊压低声音。
“嘘,别出声。”方研的声音更小了,她怕惊动了湖里青蛙。
莫赫煊暗笑,还真是幼稚。两人在公园胡乱走了一圈,莫赫煊说“回去吧,困了。”
两人回了酒店。
第 119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