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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墓园
  马场四位工作人员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他们看到鲜血从塔姆斯的嘴角流出,源源不断。其中一位拿出手机拨打救急电话。
  偏瘦的那个吓倒在地,他一脸绝望的惊恐至极,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众人都没想到原本乖顺的红马会发狂发癫,会伤害未来的笑伯爵!这太不可思议了,四人脸色煞白,担忧不言而喻,不敢动塔姆斯一下。
  其中一人回过神来,飞跑起来,朝着森林的方向。一路跑,一路喊“伯爵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喊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此刻,塞勒斯在湖水旁静坐,他听到有人喊叫,但是不清晰,时隐时现,他开始聚精会神的听。
  声音由远及近,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听清了,那人在喊“伯爵大人,出事了!”声音听上去焦急而迫切,似乎是很严重的事。
  他起身上马,拍马回去。
  他赶到的时候,附近的急救中心正赶来,老远就听见急救警报的声响。
  “塔姆斯他怎么了?”塞勒斯暴怒的看着塔姆斯问,他才走开一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伯爵大人,那匹马发疯了,它疯狂的踩踏塔姆斯小伯爵。我们没能阻止,我们以为那个畜生不会这样做的,它看起来这样乖顺,这样善良。”带着哭声的男人遗憾和害怕的说完。
  “畜生?他怎么会突然发疯?之前你们没有对它进行检查吗?”塞勒斯愤怒的瞪着那个回答的人厉声质问。
  “我不知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好在我们把它制服了。”
  塞勒斯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这笔账稍后再算!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塔姆斯的心跳,急忙说“快,现在,他需要抢救。”
  塞勒斯的脸煞白,一阵不安涌上来。由于医生的反应过激,他有点艰难的开口“我儿子怎么样?情况怎样?”他抓住医生的右手臂。
  “他的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刻不容缓,必须马上送进医院,其他的我不能下结论,请谅解,先生。”医生礼貌的不失分寸的稳塞勒斯的心。
  “快点。”医生催促医务工作者,他们正把塔姆斯往车上搬。
  塞勒斯最后上车,在车门快要关上的一刹那,他那把手枪的子弹正准确无误的射入红马的头上。
  红马呜呜怪叫一声,四只腿在地上不停的蹬起来,它被打了紧急麻醉针,现在麻醉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再有它看到塞勒斯的眼神,它的眼睛里有泪,在它闭上眼睛以后,泪水滑落。红马结束了它短暂的一声,塞勒斯一枪结果了它。
  塔姆斯被送到离马场最近的一间医院,搬进急救室,刚躺上去不久,医生就宣布死亡。
  死亡通知单的死亡原因写着:肝脏,心脏破裂出血,颅内出血,骨头多处断裂,多处骨折。
  最后一行写着已死亡,塞勒斯一行行看完,在家属签名签上了自己的全名:塔吉克塞勒斯。
  他签完字,茫然的看着那张死亡通知单。那样薄的一张纸单,竟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颓然的靠在座椅上,痛苦的闭上眼睛,眼眶里有泪光闪动,只是他选择闭上眼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的眼泪了。他不是一个轻易哭泣的男人,即便是自己的儿子死了。
  他双手插入头发里,胡乱的揪扯着,他只能在这样表达他的痛苦,他的难过,他的伤心。
  跟着他来的是马场的员工,员工轻轻的抽泣,那样可爱鲜活的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他们手里,死在他们眼前,那匹疯马疯狂的踩踏塔姆斯,他们却没有立刻阻止,目睹惨剧发生。这一切太戏剧了,那可是一个生命啊,一朵还没绽放的花。
  他看上去比塞勒斯悲伤几分,仿佛死去的是他的儿子,他尽情的哭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不,不,不,不可以!”最后三个字像是说给自己听。
  塞勒斯闭上眼睛就没睁开,他双手撑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这时候他大概是伤心的吧。毕竟死的他的儿子,是塔姆斯,那个爱笑的小伙子。
  他保持双手撑额的姿势很久,直到医生打断他,让他把尸体运走,他才放开双手,睁开双眼。眼睛闭久了,不适应医院里一望无际的白色,他眨眨眼眼睛,对医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他起身,走近急救室,用手抚摸塔姆斯的脸,他的脸上还有血迹,看起来真的可怜,小小的人,就这样孤独而肮脏的躺在这样,就这样死了。
  塞勒斯看了他足足五分钟,用医生准备的白布盖在塔姆斯的身上,俯身抱起塔姆斯,安静的走出医院。
  塞勒斯把他葬在塔吉克家的墓地,那片埋葬着很多姓塔吉克的墓地,身份的象征的墓地。
  塞勒斯拍拍手,席地而坐,自言自语起来“你们为了能埋在这里,做了太多不可告人的事,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化作一捧泥土。但是我不想做你们任何一个人。”塞勒斯邪笑起来,是的,他笑了,就在他儿子下葬这一天。他在墓地里嘲笑这些死去的姓塔吉克的人。
  之所以说他是嘲笑,从他知道威利斯那个人开始,他心底就生出一股厌恶自己的想法来。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依然记得当时自己的惊愕,尽管他那时还是个小孩子。那时他就开始厌恶塔吉克这个姓。
  他说完以后,又站起来,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整座墓园。他笑,他笑这些前赴后继的人,到最后什么也没留下,没得到。他有的不过了一个姓氏,可悲的是,这并不是他真实的姓氏。
  他又在塔姆斯的墓前站立很久,心情复杂沉重,他没说一句话,安静的看着墓碑上,塔姆斯大笑的照片。
  墓碑上刻着塔姆斯的生平年,也承认他姓塔吉克,却唯独少了父母亲的介绍。
  塞勒斯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开。
  他去了另一个塔吉克的墓园,那里原本是皇家墓园,现在杂草丛生,班迹可寻。
  他只站了短短一分钟,不像是来看人,更像是来给一个答案。或者说他只是顺路的过来看啦。
  总之,他还是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回城堡,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没有方研,没有塔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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