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研拿到东西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弗拉基,东西立刻被取走了。连带着方研也在当天最早的那一班航班上,她甚至没来得及换件衣服。
她的目的地是英国,她回了自己的公寓,在飞机上已经睡了沉沉的一觉。
她刚打开门,就冲进了浴室,昨晚的无数画面不由自主的冲进她的脑袋。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就像一场梦一样,所有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那么荒唐的条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又回到了英国,她的身心直到现在还是乱的。乱成一锅粥,一锅糊粥。
她在莲蓬头下,昨晚和莫赫煊在一起的画面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她的心里,她的脑子里。将她整个人占据,她整个人昏昏然,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她还是把她给了他,悲的是,她是一个有夫之妇。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塞勒斯说这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了,依照塞勒斯的性格,必然会杀了莫赫煊。如果不说,她的心里总是歉疚。
她就在罪与欢之间纠结,她一度以为,她对莫赫煊的记忆早已经悲被尘封起来。她以为她对他早已经没了感觉,没了渴望。
是的,这一切都是她以为,身体是不会骗人的,莫赫煊一定看穿了她。也许还会肆意的嘲笑她,嘲笑她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进退两难,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失了分寸,乱了阵脚。
她就这样惶惶不安的在浴室呆了几个小时,想了太多可能性。也许她可以跟塞勒斯提出离婚,理由是这些年,我并不爱你。她没有把握会说服塞勒斯跟自己离婚。
离了婚又能怎样?回国吗?回去找莫赫煊?他一定会把自己看成一个笑话,说不定还会羞辱她一番。为了几个瓶子就可以和他上床。
她在他眼里已经被贴上贱人的标签了吧。
她还是打定了离婚的主意,不为别人,只为自己。也许,她还有一些事要做。
她在夜里失眠了,睁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她的手机也在匆忙中弄丢了,她对此倒是不在意,她对手机一直没什么感情。丢了也好,她正好清净几天,写写毕业论文。
她早就打算好,论文一交,就找弗拉基要那个答案。那个她为之付出身体的答案。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的身体不是给别人。而是给了一个原本她想给的人,这是否是宿命?
她花了一周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偶尔小息一下。但是停止思考以后,有些画面就不自觉的跳出来,她又不得不开始聚精会神的思考。
一周的折磨,一周的思想争斗,她终于在第七天完结了她的毕业论文。当然,她早就在回国之前开始准备,现在稍加修改,再定个结论,所以,一周的时间,虽然匆促,但也算是完美。
她虽不是全程参与布鲁斯的研究,但是她参与的,足够她写出新的生物界的创举。
这件事她已经和布鲁斯沟通过,她作为他的助手,该有一部分功劳和成就的。她把指导教授,毫不犹豫的填上了布鲁斯的大名。
一周的时间很短,一晃而过,她匆忙收拾东西回了乌兹别克。但是她却没住到城堡里,她选了一间酒店。
从那天以后,她真的把自己排除到了城堡之外,她没理由,也没资格。
她先是打电话给弗拉基,弗拉基约她在一家台球俱乐部见面。
“嘿,伯爵夫人,看看,你真厉害。快说说,你是怎么得到那些宝贝的?我很好奇。”弗拉基一副诚心聆听的谦虚模样。肥脸上,堆满了笑。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个,我来是想知道方杰的死因。别的我一概不感兴趣。”方研毫不客气的回复他。脸上满是不耐烦。
“伯爵夫人,您太着急了,我们先来聊聊你得到的这个宝贝吧,它们可是人类生物学最大的进步呢,因为它一次可以夺走数百人的命,这让我爱死了!”
弗拉基还是一副讨人厌的样子和表情,令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乌兹别克数一数二的大贵族。他的形象与他的家族背景格格不入。他就像塔里克家族的最丑陋的人,每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都会无端得唾弃他,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朝他吐口水。
“你想用它来做什么?”方研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的。只要一滴就能让两个人受感染,并且死的不明不白。跟非洲的这几年的埃博拉病毒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可以说两种病毒是双胞胎兄弟。
“当然是帮助很多人解决痛苦,忘记苦难。”弗拉基得意的说。
“你想用它来杀人?”方研不是傻子,她明白它的毁灭性有多大。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苟延馋喘的人,我想彻底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这下好了,我可以做到了。”
“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不断杀人,非洲前段时间流行的病毒就是你干的吧?”方研质问语气,她现在等于是弗拉基的帮凶。如果弗拉基真的这么做,无疑她就是杀人凶手。
她唾恨自己的这个身份,她感到恶心,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她祈祷她拿回来的东西是无用的。她宁愿这是一份失败的研究产物。
“那些贱民就不该跟我们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喝同样的水,他们都该死,没有理由。”弗拉基对自己讲要做的事,兴奋不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雪茄。
方研放弃了与他理论的打算,她愤恨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该说说你知道的方杰的事了。”方研提醒他。这才是她的真正意图。
她可以为了真相,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但是如果能找回方杰的死因,哪怕要她杀人,她也会做到的。
第101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