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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 距离
  上午八点二十分,苏何送方研到公司的楼下,告诉她:老板会在今天晚上左右到达广城。自己要去接他,她只能打车回去。
  方研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布鲁斯过来交代她,今天要到实验室帮忙。因为方研是乌兹别克斯坦派来的顾问学生,所以这次的实验不方便她参与。但是今天布鲁斯要求她参与,不过也是一些打杂的活。主要还是布鲁斯主导。
  主要是实验室的其他实验员不待见她,总认为她是一个门外汉,她只在英国学了一年多的生物学,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实验的。所以她只能帮忙递东西,或者保持实验室的无菌消毒。方研并没有因此而沮丧,毕竟她真是不是专业生。在实验室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她打算去医院探望李希。
  李希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翻看着手机通讯录。方研进病房的时候,李希很开心。昨晚是她一个人在病房过的,莫赫煊虽然让鲁医生安排了护工,确实年纪比较大的阿姨。所以她不太想麻烦她,看见方研进来,她立马笑开来。喊着“方研你来啦?”
  方研的手里提着半袋苹果,她还没吃午饭。“是啊,昨晚好不好?还疼不疼?”
  “挺好的,不严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吗?太好了!饿了吗?”
  “我吃过啦,刚才护工阿姨已经买来吃过了,你呢?还没吃吧?”
  “我吃过了。”
  方研坐在床前的高凳上,“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好啊”说完,头总是张望着门口。
  “怎么了啊?在等谁?”
  “还能有谁啊?”
  “莫总吗?”
  “嗯”
  “莫总今天好像不在办公室。”
  “哦”李希应了一声,看着手机发呆。
  方研在病房里陪她说了会儿话,就走了。她下午还要做事,况且今天还是布鲁斯安排的。迟到了不好。她打车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的上班时间。
  不过,她走到实验室的时候,布鲁斯这个怪老头又不让她帮忙了,下午应该是实验的核心部分,恐怕为了保密。她不能参与,哪怕是打杂的工作。总归是好事,这个实验一完成,她就可以离开了。
  她只得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咖啡,似乎是有人煮过。她匆匆收拾完,就看见门口张望的陈嘉雯。
  陈嘉雯不敢确定面前的方研,因为此时的方研虽然还是素净的样子。可是就是跟以往的方研不一样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气质是明显的变了。她微微讶异的开口“方研?”这个人分明已经销声匿迹了许多年,为什么会出现杂赫煊哥的公司,她难道跟赫煊哥和好啦?
  放呀也有些讶异,她回来这么久,只见过莫赫煊,却不见叶甫禹,陈嘉雯,刘沐楚。回忆就像潮水汹涌而来。也不知她跟叶甫禹结婚了没。“是我,嘉雯,好久不见。”
  陈嘉雯冷笑了一声,径直走进来,面对方研。“也不算久,八年而已。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怎么舍得回来了?”
  “嗯,我回来是公事。”她还是老样子,不喜欢方研,说话也没个好语气。永远的冷嘲热讽的样子,只有叶甫禹在的时候,她才会有所收敛。
  “公事?什么公事?”还能有什么公事,估计是又回来勾引赫煊哥。
  “我们学校跟公司一起完成一个实验,我是过来帮忙的。”
  “哦,看来还真的是公事。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她很想知道方研这些年去了哪里,而为什么她还是跟八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改变,可是却又什么都改变了一样!她真的很想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或者是有什么魔力能同时吸引那么莫赫煊跟叶甫禹。
  “我现在在忙,这样好不好,后天怎么样?”
  “行啊,我随时有空,这是我的名片,收好。”说完上下打量了方研一眼,走了出去。她真的很想当众打这个女人耳光,可是如果这么做了,只怕赫煊哥不会原谅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服自己。再待下去,保不齐她真的会动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方研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名片,她约自己干嘛?绝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她跟自己除了叶甫禹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她当初甚至讨厌自己出现。
  陈嘉雯去了莫赫煊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她拨通了莫赫煊的手机,“她回来干什么?”
  莫赫煊霎时就明白陈嘉雯说的是谁,“她来帮公司忙,怎么了?你又招惹她干什么?”
  “谁招惹她?她就不该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因为刚才的呼喊,手机差点摔落在地。
  塞勒斯是下午五点四十到达方研公司楼下的,方研远远的就看见了很久不见的塞勒斯。塞勒斯微笑着,伸出双手。他渴望一个拥抱。迟了很久很久的拥抱。方研慢腾腾的走过来,就被塞勒斯拥进了怀中,在她脸颊上深深的亲了下。方研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怎么还来接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回去休息。”塞勒斯放开她之后,又拉着她的手伸过左手接了方研肩上的单肩包。他很少这样粘人的,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不累,快上车。”说完打开车后座,方研上了车以后,他也跟着上来。苏何沉默的看着前后视镜的两人,面无表情。
  莫赫煊在露天电梯上看着那辆载着方研的宝马车越来越远。就像现在他们的距离,也是如此。
  他一整天待在家里,本打算来公司看她一眼,顺便带她吃饭,跟她最后谈一次。无论方研以前种种如何,他都愿意接受。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在家里还紧张的演示了几遍。甚至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像是要跟她求婚一样。当然现在这种时候是不适合求婚的。他很清楚。甚至想好了如果方研答应,他会把准备好的钻戒拿出来。他满怀信心,却没想到,方研这八年来却是有人陪伴的。刚才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看一眼,他的心就会四分五裂的痛。
  下了电梯毫不犹豫的就把精心准备的戒指扔进了垃圾桶。那个女人永远不会需要了!
  陈嘉雯挣扎了一个下午,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告诉叶甫禹,他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不确定八年了,叶甫禹是否已经忘了!最终她无法说服自己隐瞒,她打开邮箱写了一封邮件只四个字:“她回来了。”收件人是叶甫禹。她着急的等待着叶甫禹的回信,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回。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她的信了。凌晨的时候,他终于回信了,就一个字:“嗯。”
  她知道叶甫禹要回来了,终于要回来了。八年了,他终于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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