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大圈之后回到长春宫天色已经大暗了下来,秦子宸吩咐人准备热水给纳兰汐若沐浴,纳兰汐若硬是不让人伺候,泡在水中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秦子宸在外等了很久还不见她出来有些焦急,喊了些没见反应撞开门就进去,见到纳兰汐若靠在大浴桶边缘睡着了,心口一紧,“汐若,汐若…”跳入水中捞起她,迷糊中纳兰汐若觉得身子一凉有人抱起自己,慌忙往他怀中挪了挪,微微眯眼,“噢,子宸…好困。”说完又往他怀里钻去低语,“好冷。”
秦子宸一把扯过披在屏风上的衣裳裹在她身上,大步走向床榻,轻柔将她放在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唤了苗苗拿来干的毛巾替纳兰汐若擦拭头发,直到完全干了才停下来,伸手掖紧被角俯身在她脸上轻吻一记,起身走出去。
秦子宸低声,“进来。”
“主子!”林风喘着气,赶路赶急了。
“怎么样?”
林风摇了摇头,“当年为太上皇治病的神医从看过九王爷的病之后便消失了,我和林月查到了阳明山庄,庄里的人告诉我们神医正是他们的庄主。”林风顿了顿,“但是…”
“如何?”秦子宸暗觉事情不是很好。
林风眉头皱得更深,“属下问到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一段时间了。”
秦子宸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怎么可能?”那么仙风侠骨与世无争的一个人,怎么就?
“主子。”林风脸露担忧,“属下听说当年替太上皇治病的神医还有一个徒弟,传承了他全部的医术,林月他们已经在探寻了。”
秦子宸微微眯眼,“调动全部暗卫,全力查探。”
“那柳太医那边?”此前秦子宸派了一批暗卫去找柳疦。
“朕另外安排。”
“属下这就去。”林风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秦子宸抬头望向窗外天空,盯着皓月愣愣发呆,突然就感觉到很孤独,很清冷。
“汐若…”手中拳头紧了紧,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都要救她,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失梦之毒在江湖上消失已久,当年这毒是从皇宫中流传出去的,应是有记载才是,起身直往太医院,或许那儿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纳兰汐若在睡梦中感觉被什么东西缠绕着很是难受,扑腾着手脚挣扎不断,口中不断大喊,苗苗在外侧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急进门,看见纳兰汐若痛苦皱眉的样子甚是担忧,“娘娘,娘娘…”试图唤醒她,可是无论苗苗怎么喊纳兰汐若都没有醒来,她挣扎着苗苗急得不知所措大哭,还好一会儿纳兰汐若自动静了下来,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张开了开,苗苗停止哭泣替她盖好被踢乱的被子,守在一旁不敢离开半步。
秦子宸在太医院翻遍了所有的医书没有找到一点儿关于失梦的记载。
“参见皇上。”太医院最老的太医三更半夜被秦子宸换人传了过来,走路都有些颠簸,看着实在是令人有些担心。
秦子宸皱了皱眉,“起身吧。”
“谢皇上。”方太医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的被秦子宸招来,这下吓得双腿发颤,紧张不已。
秦子宸眼光淡淡扫过他,“方太医朕找你来是有事想要问你一下,不必紧张。”他自是看出方太医紧张额心情。
“臣…”秦子宸越是这么说方太医越加紧张,连话都有些说不好。
秦子宸倒也没有很在意,“方太医在宫中已有几十年,朕小的时候听说过皇宫流传一种唤为失梦的毒药,不知方太医可知?”
方太医一愣,这事几乎没有人知道,而且大概发生在二十年前,那时候秦子宸还是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臣…”
“方太医只要告知朕知不知道便可。”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威严。
“当年皇宫之中确实传出这种毒药,只是已经过去二十年之久,太上皇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提起。”方闽颤抖着身子,毕竟这毒当年无论是在朝野之上还是江湖中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此毒堪称是江湖和朝廷无毒之一,中毒之人会呈现一种嗜睡的状态,每睡一觉醒来之后便丧失了几年的记忆,更确切的说不当记忆丧失连同智力都跟着下降,中毒之人完全失去有生以来的记忆,智力降到幼儿时期之时便是最后的日子,此毒解药极其难配,莫说找不齐所需五十五种药材,就算找到了匹配的分量也是拿捏不准,此药几乎无解。
“方太医可知此毒何解?”秦子宸眼中闪过一起期望,心口涌动着不安的紧张,紧握的双拳手心开始微微有些冒汗。
方闽摇了摇头,“皇上,恕臣直言,此毒无解。”
刹那间秦子宸觉得眼前一晃有一片黑云飘过,跌坐在座椅上,“医书没有记载吗?”这是他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
“当年是有记载不过后来因为毒药失传,加上兰妃中毒身亡的那一年太医院失火,几乎所有的医书都被烧毁。
秦子宸坐着久久没有说话,暗色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光亮,脸上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周身却是散发着浓浓的悲伤,方闽诧异于秦子宸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悲伤的气息,动了动唇却是不敢问出来,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突然问起失传已久的失梦之毒,难道宫中又出现了此毒?还是已经有人中毒了?
“皇上…”方闽小心翼翼的。
秦子宸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方闽以为他没有听到刚要再开口之际,秦子宸立身而起,“先回去吧。”
略过他身侧,秦子宸朝着门外走去,浓郁的悲伤气氛片刻不曾停留。
“皇上!”方闽想了想还是唤住了秦子宸。
他停下脚步却是没有转身。
“老臣斗胆问皇上一句,是否宫中又现失梦?”希望他的猜测是假的。
秦子宸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没有!”这事不该他知道。
“皇上或许可以问问太上皇,当年太上皇曾向武林中人手中讨要过一粒解药,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没有给兰妃服下。”
方闽的这句话无疑给了秦子宸一剂强心剂,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你是说父皇知道?”还是说他有解药?
方闽点了点头,“当年太上皇确实寻到了一粒解药,只是不知道解药是否还在…”
当年兰妃中毒,秦逸垣派人四处寻找解药,更是动用了武林人士的力量,只是解药找到了兰妃依然身亡,有传言秦逸垣没有给兰妃服下解药,也有传言解药根本就是假的,失梦压根就无解,真相如何世人皆不得知,只是兰妃死后秦逸垣下令不准再有人提起失梦一事,彼此失梦消失与朝廷和江湖之中,二十年来有江湖人士寻找它皆不得半点消息。
第一百三十六章: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