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秦子宸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其下官员皆低着头不敢言语,不明白今日皇上何故脸色如此难看,唯有一人面露得意之色,好似有极大的喜事一般,许久秦子宸的眼神淡淡飘向众人,“众爱卿有事起奏。”
秦子宸开口便就有大臣出列,不过这人明显跟朝堂之上唯一面露喜色的右丞相是一丘之貉。
“皇上登基也有一年之久,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没有贵妃,似乎有些不妥。”
秦子宸压制住怒气,眼睛微眯,“朕的后宫只要有一位皇后就够了。”这些日子因为国事已经很少陪着她了,这下又来这么个立妃的事情,更加是觉得心里愧疚,“此事朕就当你没有提过。”
“皇上,后宫历来都没有只封一后没封妃子的。”此人大胆进言。
秦子宸本来是要当做他没提过,此刻却是止不住怒意,“放肆!朕的后宫自是由朕自己做主。”他只要一位皇后就好了,只要皇后是纳兰汐若就好了,其他管他什么妃子他都不需要。
良久,右丞相的声响响起,“皇上,皇后娘娘入宫一年未见肚皮有任何动静,没能替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皇上就算为了皇族开枝散叶也该立妃。”
秦子宸眼睛眯成一条线,眼中怒火狂妄窜动,右丞相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连她皇后有没有为他诞下皇儿皇女都要管,是不是他没有动他,气焰更加嚣张了?
秦子宸的脸色阴郁的可怕,朝堂之上无人敢说半句话,右丞相却依旧是高昂着头,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右相的话是只要皇后诞下朕的皇儿…”秦子宸瞳孔微缩,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看来是朕少了时间陪伴皇后。”
话一出口,众臣便听明白秦子宸话中的意思,皆感意外,毕竟画外之音大家都听得明白,可是床第之事这么公然在朝堂之上讲出实在是不妥。
朝堂之上一阵安静,气氛异常的诡异。
“皇上,选妃之事无论是太祖皇帝,先皇还是太上皇都是一一做了下来,皇上如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切莫耽误了为皇家开枝散叶。”右相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秦子宸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耽误?右相的意思莫非是说朕?”他故意不说下去,其余的人却全是明白。
右丞相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他的后宫都要这般管制着?“那么右相又是何意?”
右丞相想不到秦子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着实是想逼着他纳妃而已,“臣认为后宫…”
秦在宸打断他的话,“右相若是识趣的话,朕就当做今日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话,不然!”他狠拍着龙头,立身而起,“不然,休怪朕翻脸无情!”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同他们周旋,唯独这是不行,他要让纳兰汐若安心,这是对她的承诺,他只要有她就足够了,至于妃子,他从来都不稀罕。
“往后有人若是再提此事,休怪朕不客气。”秦子宸凌厉的眼神瞟向底下众人,“退朝。”转身愤怒的离开。
此刻他想马上见到纳兰汐若,多日未见到她了,他派去长春宫的人也没有来回报消息,此刻却是越想心里越堵。
长春宫内,纳兰汐若端坐在桌案上,无聊的盯着刚写好的一副字画,愣神的发着呆,实在是无聊的日子啊,也不知道宫外现今如何,什么景象?抬眼望向窗外远处却是一片红的宫墙,看的心里发慌,低叹了口气捡起一旁还未描上一笔半画的宣纸,在上面胡乱的圈圈画画,几笔下来倒也勾勒出一副冬日的景象来,细细又画了几个人物,满脸笑容,看着画着不由满脸羡慕,宣纸上画出的笑容是曾经的她,皇宫真的很不适合她,太过沉闷了。
“汐若…”秦子宸从后一把抱住她。
温暖的怀抱,淡淡的香气,是纳兰汐若眷恋的味道。
她一喜转过身来,“今日有空?”欢喜是欢喜,但还是怕他特地抽空过来,等会儿又要看奏折到深夜。
秦子宸抱过她在怀中,“嗯。”太久没和她说说话了,甚是想念,不是他不来,只是他来时她都已经睡下了,便就匆匆看了一眼离去不忍叫醒她,纳兰汐若自是不知道,这般秦子宸都认为是很久没见到了。
“子宸,你累吗?”若是她能够帮到他的话就好了,可惜她什么都帮不上,“若是我能够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傻瓜!”秦子宸的脸在搓着她的脸颊,很软很舒心,“有你在,什么都不累。”
甜言蜜语加上十足的真心听在耳里很是开心,纳兰汐若浅笑,她会一直在他身侧的,一直都在。
这一夜秦子宸留宿长春宫,第二日一早便就离开,朝堂之上又是关于立妃的事情,而且参与的官员相较昨日更多,秦子宸大怒,那些开口便咄咄逼人的官员皆是往常与右丞相走的较近的官员,这一点令秦子宸的怒火彻底烧起,朝廷刚刚罢黜一位丞相,他不想这么快又拿第二个丞相开刷,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他不会去动他,但是不代表可以一直忍受。
朝堂之上再一次火药味十足,秦子宸硬是压了下来,但是右丞相一派的人明显不服气,几次三番将矛头指向纳兰汐若,认为她不够资格当皇后,正是因为秦子宸没有举行登基大典,纳兰吸入也便没有举行封后大典,又丞相一派便拿着此事来说事,要秦子宸选妃,再从新选的妃子中选一位才德兼备的为后。
秦子宸怒火中烧,朝堂之上几乎与右丞相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两人各不相让,官员更是有一半以上帮着右丞相,令秦子宸心中极为不爽。
御书房内,秦子宸大怒不已将一大堆奏折扫落在地,一旁陆公公看着都有些害怕,想劝又不敢权。只好转身去请纳兰汐若过来,陆公公去的时候纳兰汐若正在院中浇花,一听是秦子宸正在大发脾气连忙赶了过去。
见到满地狼藉甚是担忧,“子宸。”匆匆进去,御书房内一片黑暗,看不清人影在哪儿,纳兰汐若只能胡乱的摸索着,却是感到脚下有东西磕着甚是难受,小心翼翼往前摸索,不时踢到脚下的东西乒乓作响,秦子宸脑中一片混乱没有听到纳兰汐若的叫声,直到传来踢动地上东西的响声他才回过神来。
“谁?”眼中凌光闪过,大步跨向有些模糊的人影,却是觉得尤为熟悉。“汐若?”心口一窒,她怎么来了。
“来人,掌灯。”
纳兰汐若不知道自己踩了什么东西,脚下传来钻心的疼痛,疼的她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一会儿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
秦子宸摸索着向她靠近,“汐若,是你吗?”
纳兰汐若吸着鼻子,抽噎点头,“是我。”
“怎么了?”秦子宸感觉出她话音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哭了,“汐若。”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伸手摸向她的脸,湿湿的,果真是哭了,心中揪起生疼的感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哭,我在。”
“我…”脚下疼痛阵阵袭来。
御书房内一下子亮了起来,秦子宸看到纳兰汐若痛苦的脸有些诧异,“不哭了,我在。”
一旁掌灯的太监看到纳兰汐若脚下一滩血吓得结结巴巴,“娘,娘娘…”
“何事?”秦子宸目光一冷,顺着小太监的眼神看向纳兰汐若脚下。“汐若。”一个打横抱起她,冲着太监大吼,“快,快请太医。”
第一百一十七章:纳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