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屋子里相对而坐。“瑞雪,是个好兆头,本人就在此祝愿其公子金榜题名。”桃小夭给其华递了一杯热茶,给其华行了一礼,其华赶忙接过回礼,道:“其某借桃姑娘吉言,谢谢桃姑娘。”其华说完便与桃小夭和苏府上下告了辞,前往皇城应考。
苏若颜坐在池塘旁边郁郁得扔着手里的石子,晃着小腿,一脸落寞。路过的苏宰相给苏若颜披上了斗篷,苏若颜看到了自己的爹爹,脸上有些惊讶,但转眼又回到了落寞的表情。“怎么啦?我的宝贝女儿。”苏宰相坐到了苏若颜的边上,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儿,既好奇又心疼。
“其哥哥就要去应考了,本来想亲手熬一碗粥给其哥哥当早餐的,结果厨房弄得一塌糊涂,粥也没熬好。哎!”苏若颜一想到这些更有些责怪自己。苏宰相忙抱着自己女儿,安慰着:“你也是第一次下厨房,从小到大都没摸过锅的,能主动去做饭已经很不错了。再说,粥可以让下人去熬啊,孙大娘的粥就不错。”
“可是,我想让其哥哥喝到我亲口熬的粥去考试。这样他考试的时候肚子里暖暖的,到时候要是当上了状元,也有我一份功劳!”苏若颜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想象着其华认真答题的样子,然后考上状元后,专门感谢她的那碗粥给了他考试的动力,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苏宰相看着女儿那副沉醉的花痴样,想想给女儿相的女婿数不胜数,个个都是出类拔萃,这次女儿主动看上的男人,估计不会那么简单。
桃小夭在其华考试的几日里,也训练着赤桃一些口令,赤桃的学习能力也使她颇为满意。自己几日没练过剑,手感都生疏了不少,一些难度高的剑法都得适应一遍才能舞出效果。这日,依旧是每日的晨练,桃小夭绑着束腰的腰带,却看见自己日常练武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白衣的身影,其华?
果不其然,其华也回过头看着依旧是那身桃红色衣服的桃小夭。“早啊。”其华先给桃小夭打了招呼,桃小夭还没反应过来其华为何这时在此地。算了算日子,才猛然想起,昨日科举考试已经全部结束,跟赤桃在野外练习也许没赶上祝贺其华的饭局。这么一想,真是令人惭愧,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那日宁州之事,就看到了桃姑娘身手不凡。看了这几日,才知道这武功也是每日勤学苦练出来的,其某也自叹不如。”其华给桃小夭行了一礼。桃小夭回礼道,“也就花拳绣腿,其公子言中了。”
“其某也有一事相求,那日宁州,路途劳累也让大家看了笑话,没帮上什么忙。今日就想跟桃姑娘切磋一下。”其华说的冠冕堂皇,脑子里却是雪中与桃小夭刀光剑影、互相比武的场景,想想都有些开心。
而桃小夭也对他突然而来的挑战也惊讶不已,“其公子,昨日刚结束应考,本人也有失礼貌没参加饭局,辛苦这么多天,今日就舞刀弄剑的,还是多休息休息好啊。”“每日坐在屋子里,也从未动过手脚,武功上也有许多想要请教姑娘的地方,就请接受吧。”看着其华一脸不容推脱的样子,桃小夭也哭笑不得,答应了他。
桃小夭悄悄地把桃花剑换成了普通的剑,插入桃花剑的剑鞘,拔出不仔细看,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桃花剑的力量太强,稍不留神就会伤到其华。两人拔出剑后,其华也没发现桃小夭的剑与往日的不同,只在心里想着那些在武学书上学到的武学招式,想着绝不能输。
虽没了桃花剑的剑光,但桃小夭每次出招的气场都有着强大的威慑力,虽开始一直以防守为主,但每次挡住其华的进攻后,简单的反击也让其华抵挡的有些慌乱。几招后,桃小夭就发现其华的武功并不怎么好,动作也略显死板,如同一招一式定格着书上的打法,没有流畅的衔接和练习过后的攻击力。
几招进攻后,其华就败下阵来。的确,他能感受到自己与桃小夭的武学造诣还相差甚远,虽然每次跌撞,他都毫不气垒,但最终他还是拿不稳手中的剑,最终跌落在地。“是其某输了,桃姑娘好一身武功,以后还希望能不吝赐教。”
“毛皮功夫,其公子愿意学,本人义不容辞。”桃小夭赶快收掉了手中的剑。看着其华脸上留下的汗珠,也有一丝的心疼,便邀了其华一起用午饭,其华也欣然答应。而一直站在假山后面,本来想来找其华玩的苏若颜看着他们比武的一切,直到一起去吃午饭,这些都看在了苏若颜的眼里,而心寒和委屈充满着她的心里。
后面的每日早晨,苏府的西殿便会看见一位白衣男子,追着跑着求着在一个桃衣女子的后面,拿着剑就想求学。桃小夭也没想到一个连续几年每天都睡不了几个时辰的读书人,竟这么执着的想学武。白衣在桃红衣后认真学着每一招,有时踏着寒霜,有时踩着寒雪,有时晒着暖阳,有时淋着微雨,一白一红相互辉映,就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与一朵淡雅的桃花在一个仙境的地方绚烂着。
苏若颜推开面前专为她做的最喜欢的饭菜,只觉得心里哽塞着,从不为别人流泪的她,当着千金,一切都随她所愿。但她从未感受过如此伤心,泪流出来,她感受不到,只感觉心口堵着一块石头,只能逐渐干涸。苏宰相已经听不下去管家在耳边一遍遍来来回回几句的急切话,小姐为什么伤心的事却句句没有提到这点上。
“若颜,你别哭了,你听爹爹说,爹爹有办法让你与其华在一起。”苏若颜的眼睛已经哭红,看着自己的爹爹一脸心疼的样子,她努力憋着自己不再流出泪来,“爹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其哥哥。”“其华和桃小夭每日习武练剑,亲密的就如同情侣一般,苏府上下无人不知。其华备考的日子,你每日花心思给他准备补品。上次你没熬好粥给其华的弄得伤心事,爹爹还记在心里呢。”
苏若颜的心里的石头就如同被移开了一个小口,一点点的甘甜流入了心中,“爹爹,您真的有办法让我与其华在一起?”“若颜,爹爹只问你一件事,你觉得其华能不能考上状元?”苏宰相也认真起来给苏若颜说着对策。
“爹爹我相信他。那几日我去送吃的,能看见他桌上写的诗句,不是一般人能写的出来的神韵。您应该知道上次得高榜状元徐公子,他考试的那首诗可说惊人之作,而其哥哥的那首完全可以与其媲美,甚至更胜一筹。”苏若颜也顺着父亲的思路,回想着每次到其华房间的所见所闻。
“如果能确定其华能当上今年的状元,爹爹就有办法肯定让你们在一起,而且是永远。”苏宰相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给苏若颜的计划,也让苏若颜瞬间豁然开朗,脸上挂满笑容,马上拿起了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考试的结果也要出来了,天没亮,其华就穿上衣服到皇城门口等待着成绩,他拒绝了苏宰相派人帮他看成绩的好意,自己早早起来。桃小夭睡梦中听见隔壁关门和脚步声,想着这一夜又是其华的不眠之夜,只能心里祈祷着其华有个好的成绩。
“今年的科举的金榜告示已经在我手上了,下面我就公布这次的前几名。”每次拿着告示的太监报名次都是从后往前报,欢呼声和紧张感夹杂着,每次到了状元的时候都是所有考生最紧张的时刻。“今年的状元就是!”这次的揭晓太监依然拉着很长的尾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其华!”
被挤在人群都喘不过气的其华,拒绝了苏宰相派人来看成绩的好心,即使被踩花了鞋,挤出了心都认真听着排名的每一个字。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就感觉无穷的感动和幸福。而苏府马上来了管家,告诉其华苏宰相已准备了晚宴祝贺他的金榜题名。其华惊讶于苏宰相如同早就料想到一切一般,又不得不答应。
晚宴远不像临时准备的一般,倒像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下人们准备的井然有序,饭菜也准备的一应俱全。其华虽没想到苏宰相的意思,但这样的别有用心也让其华起了提防之心。
晚宴上,气氛也是欢声笑语,一片欢快。苏宰相也站起来,给其华敬酒,“其先生没想到如此博学多才,若颜跟我说你必能高中状元,没想到还真是,日后进了朝廷,有什么困难,也别忘了找我。”其华也起身把就敬了回去,连谢苏宰相的好意。
然而苏宰相关心其华的并不是他的才华,话里话外都关心着其华的婚配和心仪的对象。其华也是留一半说一半,他逐渐意识到这个晚宴的真正目的。
不出所料,穿着华丽的苏若颜不断为其华倒着酒,而苏宰相也说:“其公子的才华,本官是实在钦佩,没有那些豪门子弟的高师名教,自学也能成才,实在令人敬佩。未来建功立业也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本官也没有什么好报女儿救命的恩情,知道若颜对你也心生爱慕,不知其公子是否愿意与我的女儿永结连理?若是能成了这门亲事,以后朝堂之上,我绝对会让你仕途一帆风顺。”
苏宰相一大番话,其华只感受到了字字威胁,不愿,是他心中最真实的答案。“谢谢苏大人的好意,其某还年轻,只想自己在这京城闯一闯,并没有娶妻之意。”
第五十四章 许配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