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生意洽谈的十分成功,几日后,两人回到了欧阳府。刚一进门,老夫人就迎出来。原来是老夫人担心其华的安危,便命令下人在府前放置了一把藤椅,自己就整日坐在这,等待其华的到来,很多人劝老夫人回房,但老夫人硬是赖在这不离开,觉得自己只是空闲时来这里坐坐。众人都理解,这是老夫人想念自己的孙子。
“我的默儿啊,你可回来了,想死祖母了。你的那些随从哪去了,怎么只有你和小夭两人?”老夫人眼中满是担忧。
“祖母,这事说来话长,改日默儿好好地跟您解释。”其华拍了拍自家祖母的手。
“路途奔波,你可累坏了吧,快回房休息。”老夫人见到其华回来,眼里都激动的流出泪水。回头说道:“命令厨房,今天大摆筵席,为默儿接风洗尘。”
“是,老夫人。”说着一个丫鬟径直向厨房跑去。
餐桌上,老夫人更是喋喋不休,一个劲的询问其华,问他生意谈的怎么样,问他有没有着凉什么的。
“祖母,我怎么没有见到大哥,他去哪了?”实在可疑。
没等祖母回答,母亲倒是先开口说话了。“你说你大哥啊,别跟我们提他,自从你去长安谈生意,他就整日游手好闲,吃酒享福,你父亲说他,愣是不听我们的。索性你父亲生气,就叫我们不要管他了。”
其华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没有大哥的陪伴,倒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默儿啊,小夭照顾的你是否还周全?是否还和你的心意?”老夫人想起桃小夭走之前的话,赶忙问道。
“祖母,这次多亏了她的照顾了。”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那这次就好好地赏赐小夭。”
“祖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华有些难为情。
“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尽管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她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祖母,默儿外出长安这几日,桃小夭对我体贴的很,默儿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所以默儿想从您那里讨要桃小夭,让她来照顾我,您看如何?”其华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先是惊讶,但是想到默儿既然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答应他就是了。况且桃小夭对自己的默儿一片痴情,日后若是跟随了默儿,她定能照顾周全,自己这个老婆子也就放心了。
“好,祖母说到做到,答应你了,让桃小夭去照顾你。”
“多谢祖母,默儿不胜感激。默儿先敬祖母一杯,祝您笑口常开。”
其实,其华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桃小夭来照顾自己,只是害怕桃小夭来路不明,留在祖母身边,会对祖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把她要过来之后,说一些刺激她的话让她走便是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桃小夭的耳朵里,当时桃小夭正在厨房给老夫人泡茶,一个丫鬟跑过来告诉桃小夭,说她将要去侍奉其华。桃小夭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快要发疯,她以为是其华接受自己了,连忙泡好茶水送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您的茶水好了。”桃小夭脸上平静内心早已欢腾。
“小夭啊,来,你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桃小夭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老夫人会说什么。
“刚才其华跟我要走了你,你日后要好好的照顾他,注意给他添衣加暖。”老夫人说这么多无非是舍不得桃小夭。虽然引得两兄弟吵架,到底还是一个好姑娘。
“是,老夫人,奴婢都记住了。”那可是她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尽心。
“还有一事,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你心里一定要有数,你可别让我失望。”她那孙子可不像她。
桃小夭明白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随即老夫人就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桃小夭,会心的点了点头。“好了,去你家公子那吧,想必他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你了。”
“是,老夫人。”桃小夭默默地走出了老夫人的房间。转过凉亭,来到了其华的门前。现在的她,很是兴奋,虽记住了老夫人的话,但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异常欣喜。临进门前,桃小夭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里面砰砰的跳着。
“公子,老夫人派奴婢来照顾您。”桃小夭跪在地上。
“我知道,只是我这的规矩很多,不知你能否吃得消。你起来吧。”
桃小夭没有说什么,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去给其华端了一杯水,送到了他的书桌上。而其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桃小夭在他的面前犹如空气一般,根本当她不存在的样子。
连续好几天,不管桃小夭怎样的想逗其华开心,其华总是那一张苦瓜脸摆在桃小夭面前,弄得她尴尬极了。桃小夭觉得,自己要是哪一天死了,定是让其华给郁闷死的。
“桃小夭,你泡的这是什么茶水,这是给我喝的吗,这种东西你也敢拿来给本公子喝。”其华把茶水洒在了地上。
桃小夭不明白其华为什么这样做,以前的其华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什么都能够将就的人,况且这茶叶是最新的,是刚从南方运到这里来的。
桃小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恕罪。”
“出去,本公子不想见到你,我要你来是照顾我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了?”
桃小夭只好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她的心痛极了没有想到其华会这样对待自己,桃小夭甚至傻傻的想是不是其华被什么东西缠了身才导致他性情大变。经过这么多次的生死劫难,其华还是没有接受自己,看来自己是真的想多了。尽管这样,她还是爱着其华,虽然他伤了自己的心。
踱步在屋子中的其华并不好受,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桃小夭来说,太过于残忍,但是为了祖母的安危,为了欧阳府的兴盛,他坚决不能留一个像桃小夭这样的人物存在,他觉得即使桃小夭没有任何想要伤害祖母的话,让她呆在这欧阳府未免太过于委屈了她,不如就让她另寻出路,给自己找个好的谋生,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跑出门外的桃小夭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欧阳府郊外的河畔。她想听一听河水流动的声音,因为以前每当自己有不开心的事,她就会来到这,她希望河水能够带走忧伤,她坚信自己并没有失败。或许听一听这声音就好了。
河水汩汩的流动,水花迭起,溅起又落下,这时的河水像极了桃小夭现在的心情,反复冗杂,时而高扬,时而低沉。只是这低沉也太过于猛烈,压得桃小夭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想哭,只是眼泪都快流干了,曾经,太多的泪水她都往肚子里咽了。只是这次,已经哭累了。原来,当自己真正的伤心想哭时,是没有泪水的,有的只是自己的血泪在自己的骨子中涌动,就像现在的桃小夭那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桃小夭这一夜是怎样度过的,当然,也没有想去关心她。
“小夭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肿,脸色这么差,是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昨夜没有休息好,你就不必担心了,快去干活吧。”桃小夭,有谁会知道,自己是为其华不重视自己而伤心?桃小夭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双手不自觉的向下低垂,抓住自己的裙子。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硬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梳洗打扮后,就想去到其华那里,只是她还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来。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其华的房间。
其华见到她,没有特别的惊讶,或许他早已猜到,桃小夭不是那种轻易就知难而退的人。
桃小夭见到其华正在看书,这大清早的就起床看书,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公子。”桃小夭拜见其华。
其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桃小夭脸皮厚也是真够可以的,话都说到那种分上了,愣是没有离开,这反倒更加让其华感到怀疑,要不是她有什么目的,又怎会这么执拗的待在自己身旁,心甘情愿的照顾自己呢?
“你怎么又来了,本公子不是说不想见到你了么,你一个姑娘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本公子看见你就心烦,没事我不叫你得话,你就不要来烦我,我发起脾气来,有你的好看。”
“公子,奴婢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竟惹得公子您大怒,还希望公子您指点,奴婢一定改,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奴婢的气了。”
“我叫你出去你没有听到吗?我不想再重复。”其华紧缩眉头。
桃小夭吓得不敢抬头,“是,奴婢遵命。”
走出门外的桃小夭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任凭它奔涌而出……
第二十七章 桃小夭跟随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