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暗了下来,豆粒般的雨珠敲打着大地。武功盖世又如何,可以让世人深记于我,却不能把你留下,在外人看来我是身处瞩目的焦点,而只有自己明白,能做的事情太少,想做的事情太多。我要这一身密宗又有何用,体格强迫只是外在人眼里,心中一把闭心锁,已让我远离尘世,世间的爱恨情仇与我何干,虽是身手不凡,但却爱恨两难。
倒在地上,阿布按压这自己的胸脯,剧烈的疼痛让他窒息,心中的闭心锁只要动情便会收缩,他心中剧烈的翻滚着,擂台消失,便意味着婉婉也随着逝去,拿起落在身边的手链,紧紧的攥在手中。
“我们明天去游玩吧!”
“你快来接我,我到西门外了。”
“阿布等我回来你陪我看星星,如何。”
“你欠我一次遇见自己盖世英雄的机会。”
一幕幕浮现往事的场景,婉婉露出的笑脸,如刻刀般雕塑着自己血淋淋的心脏,“我还不如死了,为何要留在这里受如此的痛苦。”心中阿布泪水满面,整个身体萎缩成一团,“这是你应该经历的事情,即使你不来接受我的恩舍,此番痛苦你也断然逃不掉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也逐一散去,就到最后的只有地上去死狗般躺着的阿布,之前哪位婢女走了过来,“小姐在你来之前,已经打算削发为尼,这是她的头发。”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婢女手中的秀发,阿布再次抱头痛哭。相遇到陪伴,数年之久的的守候,相爱两人因为这些原因阴阳两隔。
阿布本想能够得到强大的密宗,便可以好好守护着她,可他却小看了这份感情,包括婉婉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心脏的剧痛传来,便使他感到无力,大汉身体的爆炸,自己本可以阻止的,只是心中的痛,最让人无法忍受。
婢女端来饭菜,肩膀上面挎着包袱,“你快吃吧,吃了以后就自己找地方安生,小姐和老爷都去世了,这个家自然是要散的,我打算回家寻一门亲事,了却此生。祝福我吧。”远走的婢女背影拉的十分修长,阿布擦掉眼泪,拿起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似乎这便是治伤奇药。
春去秋来,转眼而逝,五年后的兰陵城街道上面依然热闹非凡。走在街道上面,一身寸头的少年手中一根绣满奇异图案的金棒抗在肩头,拿起小贩摊位上的雪梨扔下两块钢镚,继续走去,“上面流家的小姐又出来比武招亲了,我们快去看看。”扛着扁担的商贩,听到同伴说道,收拾好行李便跑了过去,少年表情有些诧异,便也跟了上去。
在人群中央,一座用竹竿搭起约十米的高台,四个猩红的大字清晰可见,比武招亲。从上望去,台下已是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眺望而去,在高台上一身白衣的少年孤立的站着,脸旁的秀发随风飘扬,“我来挑战你。”手中一把长矛看似军人模样的男人以固定高台的绳索为踏板快速上前奔跑。
来到高台,与少年对立而站,两者先是沉默,军人率先沉不住气,长矛横空,横扫千军般向少年挥来。少年鹰眼睁开,身体轻盈无比,脚尖点地便升了起来,双脚站在军人的长矛上面,眼神突然狰狞,双腿发力,稳稳抽在他的脸庞,失去重心的男人栽向地面。
快要落地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高台上一条长布如毒蛇一般缠绕在男人腰间,落地后男人双手抱拳看着高空中的少年恭敬的行礼后消失在人群中,众人均是点点头,人海中的阿布一直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难道没人了吗?”另一端,全身黑衣戴着一个刀马旦面具的身影踏空而来,落在少年身前。
看到黑衣人的出现,阿布心中隐隐作痛,可他却找不出原因来,环视四周除了看热闹的人们便没什么特别的。“你要挑战我?”一直沉默的少年第一次开口说话,黑衣人没有回答,在腰间拔出佩剑,脚步敏健行去流水,破空的长剑刺向少年,两根手指夹住剑刃,侧过身子黑衣人落空,反身一脚踹去,正中少年胸膛,脚力虽大,他的内力也是异常雄厚,闷哼一声便稳住了身形。
少年嘴角上扬,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上前在黑衣人的身后抱住他,一手扶住黑衣人的腰部,另一只手握住长剑,两人腰间旋转划出一个圆圈,黑衣人抬起左腿向上踢去,少年轻松躲过,右手扶住黑衣人的脖颈,左手抱住他的腰间,注视着刀马旦下晶莹的眼眸,两人都停住了动作。
砰……黑衣人手中的佩剑落在地上,慢慢抬起手臂将刀马旦面具拿了下来,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出现在少年眼中,“五年前在我遇到你那一刻,我便猜到这辈子的宿命,保护你是我唯一的目的。虽然我没有七彩祥云,但我却可以身穿金甲圣衣。”嘶……白色长袍被他一把扯下,金光闪闪的战甲异常豪华。
阿布痴痴地看着高台上发生的一切,心中那种痛出奇的疼,那不正是婉婉吗,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心中的不解只能压下心头,自己喜欢数年的女孩现在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只不过哪个女孩仿佛不再需要自己了。
高台上的婉婉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流出了泪珠,不是伤心而是激动,“这是我从小的心愿,谢谢你。”两人深拥在一起,阿布看得出婉婉是多么幸福,那心中对自己的感情,又会是什么样呢。
他没有多加思索,飞身上台,站在角落看着拥抱的二人,眼神中居然多出了几丝欣慰。还好你没死。“你是谁,比武招亲已经结束了,我已经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请你下去。”婉婉语气生硬。“你不记得我啦吗?”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可现实总是残酷的。
“你是谁,我应该认识你吗?”阿布没有理会心中的疼痛,五年来这份疼痛自己已经习惯。从怀中掏出一串手链,“为什么这么熟悉。”看到手链婉婉有些惊讶,“让我来替你看看你这个如意郎君的实力。”嘭……一拳两人砸在一起,少年紧咬牙关。
婉婉见势不对,站在面前“你走开。”少年没有说话,阿布笑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纵身离开了高台,手中拿着金棍,背对着众人潇洒的离去。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敌对自己保护别人。婉婉歪头在少年的胸前,看到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有些酸疼,哗……狂风袭来,将所有人的眼睛吹的睁不开,阿布离去的身影消失。
在高台上少年身体金光一闪,再次紧紧拥抱住婉婉,看着倾国倾城的婉婉,少年轻轻吻在她的薄唇上,两人热情相吻着,没有去理会空中的狂风。不多时空中的狂风停了下来,少年身体一颤眼神诧异的看着深情的吻着自己的婉婉,便闭上眼睛再次热吻起来。
街道的尽头,阿布将金棒抗在肩头,露出微笑走了过去。两人数年来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热吻。有始有终方为人生,第一面阿布脸庞青涩的低着头捡地上散落的豆粒,婉婉牵着高头大马,婉婉便对阿布有了感情。或许可以说两人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可此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愿意归一佛门吗?”“你愿意归一佛门吗?”“你愿意归一佛门吗?”心中回荡着同一句声音,阿布回想多年来发生的一切,他笑的多么灿烂,谁又能理解这份解脱对他来说多么重要呢。
高台上手中紧紧攥着手链的婉婉在拥抱着少年的时候,从他后背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银色手链,多么美丽的手链,可却让它五年没有主人。“我想我的一切都完成了,我答应你归一佛门。”心中阿布跪倒在老者身前,老者拿出串佛珠,“经历这么多年,你应该经历的已经都经历过了,这串佛珠将束缚住你的心智,好好修道佛法。”阿布点头,闭上双眼老者将佛珠挂在他的脖子上面。
兰陵城南门外,冰冥跳动身体站在阁楼上空,注视着里面空荡的街道,“你也来了。”他身边,一直及其神秘的梅小北同样被召唤了回来。冰冥点点头,有些惊讶,“凌天是不放心我吗?让你也过来了。”
嘴角上扬梅小北坐在瓦砾上,从怀中拿出香烟递给冰冥一根,两人坐下“这你就误会他了,我回来是为了保护凌家和梅弄山庄,而你回来是负责消灭潜进来的敌人。”眼神尖锐的盯着街道上黑乎乎的房梁下,一个个攒动的人头,守卫军却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雪更大了,硕大的雪花落在他们两个头顶,梅小北丢掉烟蒂,站了起来“你赶快行动吧,我去完成我的任务了。”冰冥点头认真的看着他,“小心点。”梅小北对着冰冥伸出拳头,两人的拳头碰在一起。
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的盖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