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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相思 (1)
  “小姐,小姐,你又开始发呆了!”雁儿在边上却是轻轻地捅了捅我,“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这边发呆了小姐,你这个帐看不看呀,许先生还等着你回话呢!”
  我不好意思地对许留仙笑了笑,歉意地说道:“许先生,真是抱歉,又让你白白的在这多待了一会儿。”
  许留仙却是无所谓的笑着说:“没关系,小姐,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尚品酒楼的事都交给李辰去了,你就不要太过多的操心了呢。这个伙计真是不错,尽心又忠心,我呀乐得自在,看看你发呆,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不禁一时有些气结,许留仙这话说的,我在说我好吗?我听不出来。说我不好吗?我也听不出来。可是又指不出来他哪里对我不恭敬,反正这话听着有些奇怪。
  雁儿在边上抿着嘴笑。
  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之前前一阵子和许留仙闹别扭,两个人互相不理睬。最近才刚刚和好,弄的你侬我侬的,还打量我看不出来。有时候啊,小女儿的心态的真的是很微妙的呢。
  我不不由的在心里腹诽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她们两个了呢,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嘲笑我呢。
  “许先生,我多发会儿呆,你不就都有时间看看……”我故意拖长的声音,眼睛就就朝雁儿忘去。
  雁儿不由得脸色一红,低着头却想走,急匆匆的样子。
  我笑呵呵的道:“有时间却能好好的看着我这房间呀!”雁儿这丫头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许留仙不由得也是俊脸一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见这两个人,这副神情不由得心里也算是舒服了一小会儿。
  许留仙想讥笑一下我,可没有想到却是反被我讥笑了。
  “小姐,你这个账本看完了吧?”许留仙轻轻地从我的手边抽出我已经翻了好长时间的账本,却是说道,“如果我再不拿走的话,恐怕我今天就要呆在这里了。”
  我见许留仙要走,不由得慌忙拉住他说道:“许先生慢行一步!”
  许留仙回过头来,却是看着我,他知道我想问什么,可却是笑了笑说道:“小姐,昨天你还问过我关于二皇子的消息呢!”
  “我们小姐是一天不听到二皇子的消息,一天就睡不安生啊!你看看我们小姐脸都瘦了一大圈呢!”雁儿在边上抱怨着说道,“这个二皇子也真是的,到了安南几乎就没有了消息。到底怎么样都不回报一声,害的我们小姐白白在担心。”
  “雁儿,你以为安南是我们家呀!说报信就报信,那可是很远的地方!”我不由的为慕容渊辩解。
  这个丫头,果然是没怎么出过宰相府,总以为任何地方都是京城,出行很方便。却没有想到,安南这个地方非常落后,不要说日常的通讯了,就可能连日常的饮食和住宿都成问题。
  “是的呀,这个地方常年征战,通讯不便,而且民风彪悍,小姐也不要过多的担心,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许留仙却是宽慰着我说道,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小姐,我可听说安南这个地方盛产宝石,还有盛产美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雁儿在边上说道。
  “盛产美女啊!”我不由的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我们的二皇子会不会领几个娇俏的美人回来呢!”
  “小姐你可不要乱说二皇子,我们二皇子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呀!”雁儿边上抱着不平,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戳了戳雁儿的脑袋却是说道:“你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竟帮他说好话!我才是你的小姐,你可是邻国宰相府的银子,你怎么到处都帮着慕容渊说话呀?”
  “小姐,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慕容公子对你多好呀!你说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像慕容公子这样子的?”
  “雁儿,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特别好的人吗?你怎么看不到呀?”我拿眼睛瞅瞅许留仙,雁儿却是脸一红,狠狠的瞪我一眼,扭头就走。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拿眼瞪我,我可是她的主子啦!这真是反了呢,不过我也挺喜欢雁儿的这样子,逗逗她挺好玩的。
  不过,这个丫头的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安南这个地方盛产美女,慕容渊不会真的带几个异域风情的美女回来吧?
  许留仙见我在边上沉吟不说话,却是笑的说:“小姐,你可不要太操心啊!你难道忘记了二皇子说的勿念勿忘吗。他有他的理想和目标,我们只需静静地等待着就可以了。
  我不由得脸一红,我的心思竟然被许留仙给发现了,随即我有点后悔,我怎么开始怀疑了呢?他现在可是在战场,哪有时间去风花雪月呀,即使他有时间去风花雪月,我也相信他的为人,现在战事这么频繁,他是当今皇帝的儿子,自然须为国效力的,如果此时他还如此的昏庸,贪恋美色,那根本就不值得我对他太多的关心。
  这些天来只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朝廷的大军已经深入到安南的深处。这一路上,想来也极为顺利,我每每想从父亲嘴巴里打探到一点消息,可是父亲却整天忙于筹备军粮,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我心里要想着,父亲正在为朝廷大事担忧呢,实在不便发信息打扰他。
  我一天的日子,除了陪母亲在花园里散散步和对酒店的账目之外,就只能呆在自己的绣楼里面看看书和绣绣花了。可惜我这绣花的本领丝毫就没有任何的长进,穿越到古代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拿起这个针线来,却还是似乎掌握不到任何的门道。
  每次都想绣点东西,就是往往会被雁儿给嘲笑,记得有一次我想说一对鸳鸯给慕容渊博。可是让雁儿穿好线后,秀出来的时候却活生生的成了一只水鸭子,遭到雁儿好一通嘲笑,害得我都没敢送给慕容渊。我的女工什么时候能进步一点才好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试图拿起了那该死的针线,“小姐,你原本那对鸳鸯还没有绣完呢,这几天天气逐渐的舒服啦,我们开始吧!”
  雁儿在边上,笑着对我说道:“二皇子回来的时候,你就可以亲手把你绣的鸳鸯送给他,这样,真真切切的表达你对他的心意!多好呀!”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我现在就开始,快把我的针线活拿出来,让本小姐好好的给你露一手!”
  “小姐,你的针线活还要给我露一手啊!”雁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每次都是你刺绣之后又让我拆掉,真不是知道是你绣的还是我绣的?”我冷冷地戳了戳雁儿的额头说,“你个小丫头,不是本小姐自从上次中毒之后,怎么会手艺不佳呢?”
  “小姐你就不要为自己找借口了,你读书可以,可是刺绣女工真的不行!”雁儿冷冷的泼了盆冷水给我。
  “没有关系呀呀,实在不行,还有你嘛,你不帮我谁帮我呀?将来我嫁给了慕容渊,你就给我做个陪房丫头,到时候你还可以做一个是王妃,多么的荣华富贵呀!”
  “小姐,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啊?”雁儿的脸瞬间就白了,手上的针线不由得戳到了她的手指上,她紧紧地盯着我问道:“小姐,你不会真的有这个主意吧?”
  我一看自己的玩笑,似乎是有点闹大了,想着他和许留仙之间的郎情妾意,我这么一说就肯定是棒打鸳鸯了。可是呀,这个丫头向来将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每次都是她取笑我,可我从来都没有取笑过她一次,每次说到许留仙,她都支支吾吾的,丝毫不流露出她的心,今天倒是个好机会,让我试试她。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定主意的说道:“这本来就是宫廷的规矩啊,你在宰相府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吗?父亲母亲这么宝贝我,肯定是让你给我陪嫁过去的,到时候你没名没分的跟着慕容娟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小姐,我不想!我不想啦!”雁儿吱吱呜呜的却是不再说话。
  “你是不想陪着我吗?你不是说你将来是一辈子不嫁都要伺候我的吗?难道你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难道小姐我就不值得你陪伴我嘛?”我一连追问着,我性子有时候比较着急,说的话,也快了许多。
  雁儿的脸瞬间就更白了,她紧紧地盯着手里的绣线,却是猛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小姐,如果真有那一天,请你帮帮雁儿。”我一看事情闹大了,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点过头。我慌忙扶起雁儿,劝说着她说:“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到底是怎么啦!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许留仙的心意,你何必动不动就跪我呢?你也知道小姐我并不是这么讲究规矩的人,你这样我可受不起。我们虽然有主仆的名分,可是你也知道,我向来都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的。”
  雁儿的眼泪却是流露出来,静静的说道:“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知道你是在试探我,可是依然有句话还是要你说,无论将来,我和许先生怎么样,都不会追随你进皇宫的。”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却是追问的雁儿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陪我进宫,那么你难道在这宰相府继续服侍老爷和夫人吗?”
  “如果老爷夫人让我服侍,那是我的福气。如果老爷夫人不要我了,我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小姐,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进皇宫的!”
  “皇宫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我知道,当时你也觉得皇宫是个是非之地,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是你放心,只要我能保得住你,我定会帮你!况且,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进皇宫的话,我也不会贸然前行的,你小姐我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啊!”
  “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和二公子两情相悦,这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如果让我去皇宫,我是宁死不去!”
  我看着雁儿的这个神色,不由得大吃一惊,我原本只是觉得雁儿有点不喜欢皇宫,这我可以理解。可是她的意思现在却很明白,不管将来她和许留仙如何,她都不会去。她宁愿孤独一人在这里,也不愿意陪我进皇宫!”
  “雁儿,你为什么这么怕皇宫呢?”我不禁好奇地问道,她的脸上隐隐的还有着泪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你不要多问了。反正再怎么问我也就这句话!”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却是说道:“你我主仆一场,你从没有求过我什么,今天既然你说了,我定是会满足你的。不要说你了,就是小姐我,也真的不愿意进那个该死的王宫。成天勾心斗角的,又活的什么劲儿?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人生来这世上走一遭,难道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我哀怨的说道。
  “小姐,二皇子对你是真心的,你将来住进皇宫也是必然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呢。就像这个绣花弹琴,这可是宫里的女人都必备的一项技能呢,到时候人家总不能说,我们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吧!这样也太丢我们宰相府的脸了!”
  我心里默默的想着,如果我连绣花都不会的话,那么那个时候不仅丢自己的脸,更是丢了爹娘的脸。想到了这里,我暗暗的下定决心。
  “话是这样说,你放心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我定是能将这个刺绣学会的。”我这次终于被他说动了,满意的点点头。雁儿轻轻的在我边上服侍着,指点着我如何绣出鸳鸯,我在她耐心的指点下,我的绣艺更是有了一点点进步。
  雁儿这个态度,想来是一辈子都不会进皇宫的,我不晓得想着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要入主东宫的话,我的身边又该带哪个丫头?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了,雁儿,小荷这个丫头最近怎样了,是否可安分守己,没有再做背叛我的事情吧?”我问道。
  “小姐,暗影一直悄悄的盯着她的,不过最近我伺候的小姐忙于酒楼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多加的关心。如果小姐想要详细的知道她情况的话,我觉得你很有必要把暗影招过来,好好的问我了。”
  “是的呢。好久都没有听到暗影来汇报,我倒很想知道这个丫头的动向了!”我连忙吩咐雁儿去把暗影给我叫过来。
  很快,暗影就是过来了。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和冷漠,果然是暗中侍卫的一把好手。
  我示意她坐下,可是她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暗影不敢坐,暗影的身份只能是站着和小姐回话。”我也不再勉强她,对于她这种长期经受过训练的人来说,让他坐还不如杀了她为好。
  “暗影,有段时间你都没有跟我汇报小荷的消息了,这个丫头最近可好?”
  “小姐,小荷已经离开相府。当时您在经营酒楼的事情,见你太过忙碌,暗影也没有多想,只是和雁儿姑娘说了一下。”
  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吃惊,小荷竟然离开政府了,可是雁儿这个丫头没有向我汇报啊。我便连忙追问道:“她为何要离开相府?”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也许她也觉察出来,小姐也不再信任她。几个月前他就禀明了夫人要求,离开相府,说是想回家伺候双亲。夫人见她言辞恳切,当即就答应了她。不仅让她赎身,还给了她一些银两,作为回家的费用。当时小荷是千恩万谢的谢了夫人然后就走了。”暗影却是回道。
  “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老家在哪里?”暗影摇了摇头说道。
  暗影摇摇头说道:“奴婢并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但是奴婢看她一个人收拾完行李便出了宰相府,也没有继续再跟进,如果小姐想进一步得到她的消息的话,奴婢这就去查。”
  我摇了摇手示意的说:“不用了,人都走了,还去查什么?既然她很聪明地选择了离开,那么我们就大度一点,放她自由。只样将来她不会再做伤害我们宰相府的事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也就当一笔勾销。”
  不过我却是没有想到,这个丫头果然也是个心冷的人,我和她主仆一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走的时候竟然连我的面都不见,想必对于我们在宰相府也是心冷了。
  可是,她之前做的一些事情,怎么就不想想,这对于我来说是对待多大的伤害啊。
  小荷和雁儿从小同我一起长大,小荷性子比较沉稳,话不多说,但是做事麻利。而雁儿有点莽撞,话又多。所以,在她们之中更偏向小荷多一点。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性子沉稳的人,心里却藏着太多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竟然一直都没有看清过她的真心,反而是雁儿有话直说,现在却令我更为喜欢,也许只有这样的丫头才能在我的身边无拘无束。而我也可以没有戒心的和她一起,将重要的事情委托她去办。也许这也是我也是更喜欢雁儿的原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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