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了,一切都显得那样安静祥和。月光照进“永恒宫”的水晶王座上,照在他脸上,照进他黑暗的心里,刺痛了眼。
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能感受到她无时无刻的存在,她曾经说过,她的心永远留在他身边,她的爱永远包围着他。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权利是与寂寞相伴的。当那些深蓝的夜降临,当蓝色和紫色的记忆随着夜幕席卷上来,当银色的月光开始访问那颗曾经那么喧嚣而今却如此空寂的心时,他只有无奈。此刻他又听见了她的声音,那是来自遥远却又近在咫尺的呼唤。
“彻,别再伤害她。这条路会将她推向毁灭之路呀!宇宙没有天界依旧会平衡,但没了她万万不可,那时一切都将颠倒,没有善性,没有爱,一切都是兽。”哀愁的女声只有他能听到。
他变得痛苦,紧拧成一团的眉让人心痛。
谁能了解王者的寂寞?何以得知神的无奈?他要的真爱何时才能重回怀抱?十年,百年,千年,还是没有尽头的永远?
“已经没有退路了。”帝彻痛苦道。
一阵夜风吹过,拂起纱幔,吹起他的紫发,飘飞的紫发与月光交错一起。
沉重的脚步声接近,然后停在他身后。
“父王,您找我有何事?”魄樱问。
“找你来了结一件事。”帝彻语重心长道。
魄樱一怔,霎间气氛变得诡异沉重。
“你还想隐瞒多久?”他仍是背对着他。
“父王何来此意?”魄樱怔怔道。
“你放弃了高贵纯正的血统,放弃了你的国度,你的子民,你的亲情,你还拥有什么?你还有什么可放弃的?”帝彻转身痛心疾首地看着魄樱。他的心在绞痛,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唯一拥有纯正血统的儿子。
“父王。”魄樱跪倒在地。
“傻孩子,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你可知你所失去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吗?现在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王,可是日劫一到,你会没有爱,没有善性,只有万恶的意识,你不后悔吗?”
“无怨无悔!儿臣对乔美欣的爱,永无悔,至死不渝。父王,请你允许儿臣任性一次。”他虔诚无比道。
“你可知你和乔美欣是没有未来的,就算天界允许你们在一起,就算全宇宙都不反对你们,可是你们的血统呢?乔美欣她又会接受你吗?你可知乔美欣的性子,如果逼急了她,她可是会送一具尸体给我们。这些你都考虑过吗?你觉得你的深情付出值得吗?”
“我只想守在她身边一辈子。而且她也没有遗传你的血统,不是吗?”他看着帝彻,眼中写满怨意。
帝彻看着他,无语。
“不管她接不接受我,我对她的心永不会改变,就像你对雪樱一样的深爱。”魄樱热切地直视进他的眼,两两相望,眸里写着两个男人的故事。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帝彻震憾了。
“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父王你对雪樱的感情有多深,儿臣对乔美欣的感情就有多真。我愿为她生,也愿为她死。”此刻的魄樱也像个王者,用他的坚定诉说他的无悔。
“你的心,为父懂,父王只是担心你母后,她怎么承受得了呀!”对烟璃他是一生都无法还清债,他夺走了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现在连她唯一的骨肉也夺走了,而他还她的是无尽的伤。她该恨他吧!
“父王,儿臣求你一件事。”他起身,一切真相大白后他心里反而轻松,平静。自作聪明,原来自己一直是透明的。
“我知道。天界这边父王会为你收摊,如果乔美欣能原谅你,那就是你的造化。父王提醒你一句,不要勉强感情。你去吧。”他挥挥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父王,珍重!儿臣一定会打败魇惟,夺回乔美欣。”是离别,也是绝别。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烟璃出现在魄樱面前。橘色的眼中是无法掩蔽的悲伤。
“母后!”魄樱怔道。
“王儿,没有了你就等于要了母后半条命呀!”烟璃悲伤地紧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母后!”
“快走,天门正在关闭中,等关上了,你就再也无法走出去。”帝彻冷道。
“母后,儿臣走了,你们要保重。”紧握的手脱离了,魄樱飘出窗口,化作一个星点消失。
“王儿!”烟璃追到窗口,伸手想抓住什么,苍穹只有满天繁星。
在天界,一颗星代表一个人的位置,当一个人失去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的那颗星就消失了。属于魄樱的星消失在天界的夜空。
就在魄樱消失后,永恒宫出现一群天使。
“天界的邪恶之者魄樱王子走了,天界的邪恶之气全部被带出天界。王,现在可以开始脱离仪式了。”智者说道。
“冰之灵,子民的灵魂都冰封了吗?”帝彻看着一边的冰雪之神问道。
“回王,一切都完成。请王开始启动仪式。”
“听谛,一切都看你的了。”帝彻说。
“烟璃,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帝彻拥抱着烟璃。
“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我不怪你,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烟璃亲吻着他的眉。这个伟大的王,其实也是个最平凡的男人。
“不管未来如何,今生我不会再负你。”他握着她的手。
“有你这句话,就算是死,烟璃也心甘了。”能陪他同生共死,这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爱,不该计较付出多少。
地上到处滚着酒坛子。
晚上来临了吗?乔美欣打了个酒嗝,然后打开窗户望望了出去,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原来自己发呆发过头了呀!乔美欣微微叹息,这时才发现今晚的月光很特别,像个柔情的姑娘抚摸着大地情人,纯银白色的月之光华似是要将所有月之光在这一夜之间全部散发完。
她喝着酒坐在窗下用眼将这个木屋里每一个角落都记下。近日她心一直忐忑不安,心里越来越沉重,心跳也加速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代替了周围清晰的氧气,像是即将要失去一些东西,比如这个小木屋。
这里的一切都是短暂的,这只是她临时的驿站。她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了,她又是一个人了。这里埋下了她的情,她的爱,她的心。
乔美欣微微一失神,将身边的一坛酒抱起来,一个飞身,从窗口跳了出去,来到木屋外后又利用手上的钢丝飞纵到屋顶,屋顶似是日久不修,在乔美欣上来后都有摇晃。她随便找了个暂时还不会塌倒的地方躺下。
她默默地,很静地望着遥远的夜空,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星星,还有月华如水的皓月。
“帝彻,你还是那么恨我吗?我只想要个答案而已,为什么你连一个答案都不肯给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也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我错在何处吧!”自言自语到这里,乔美欣苦涩一笑,笑中满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凄凉,只能喝口酒麻醉浮上心头的痛。
多可笑。当自己已经决定也用恨和冷酷回报帝彻,已经开始从心底恨他时,却发现自己渐渐的爱上了这个绝情的父亲,甚至想要了解他身上所有的故事。
乔美欣再度的叹息,然后用酒送下伤心,用酒麻痹心痛。皓月之光依然撒满大地,如同纯白的光纱覆盖住整个大地,却进不了她黑暗的心里。
“多美的月光,恐怕这是近百来年最美的一个月夜吧!温柔得像个小妞!呵呵呵!”乔美欣颤声轻笑道。
今晚的星特别多,仿佛将千百万年的星都在这一夜呈现出来,害怕将来的夜空会是永夜的黑暗。
夜空里,一个白色的娇小人影也浸在这柔情的月光之中,她的身影淡淡的,站在无边无际的夜空里显得那么的飘渺无尘,然后的身影渐渐清楚。她有一对雪白宽柔的羽膀,飞扬着的闪着银光的银发,美得令人目眩的绝色容貌,蓝天般的瞳眸,灿烂得如同撕裂的阳光般的笑,纯白色的高贵华丽的公主服,白色披风闪着眩目之光。
如果说世上根本不存在着完美,那她的容颜将是对整个宇宙的一种挑战。
那是她自己。
天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她又是谁?
自从看见自己的血液后,心中那无边的痛和疑惑让她养成了在夜里看月光的习惯。那么纯洁的月光,至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那种高贵的纯洁,只能借用它的光芒来洗涤自己的尘。她轻轻的用手鞠起乱的闪着光的银丝,随手将它们抛向后方,这样随便的一个动作,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的风情万种。
然后是咕咚咕咚的喝酒声。
柔柔的月光中回放着那个第一次相识:
十年前,神魔之战那天,被她救出的魇惟,身心皆受伤的他,却放过了她这个天敌。他那双眼是深眼眶子的。她仰视着那双空洞的眼。是无肋的,是被抛弃的那种凄惨的,仿佛这个世界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了。那种她永远难忘的眼神。
而今自己就快离开这块宁静之土,告别这段平实的生活,也要撕破彼此的面具,用另一个隐藏的身份去面对彼此。
生活和命运都是如此无奈的么?
搞不懂自己的心,自己的脑子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自己太自私了?
倏然,恍惚之中,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淡淡的,很有磁性的,带着点嘶哑,有着爱恋,她的心跟着声音漫舞起来。那是他的声音。她起来四下看了看,没有他的影子,她又躺回原处,干脆闭上眼,让自己的感情沉浸在这声音里,品味着他声音里的点点滴滴。
是自己醉了吗?耳边才会响起他的声音。
一种酸楚的悲哀夹杂在他的声音里,他似要表达什么,却无法说出他的悲伤,伤人的情。初晨的影子幻现在她面前,为她呤读他为她写的诗,他的脸上是伤的,看得她心里直发痛。
闭着的眼睛突然用力睁开,张开她的双臂,像是要抱住他,两人不再有分别,她的双臂合了起来,像是拥抱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活得很痛苦,很无奈是吗?如果是我让你困惑了,那就在我的怀里哭泣吧!哭出来了就不再那么痛了。”她嘴里轻轻说道。
遥远的草地上,站在那里发了半天呆的初晨突然全身一阵剧烈的一颤,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个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拥她在怀一样,这样的平静,心宁,幸福,满足,温暖。
“乔美欣,是你吗?是你在拥抱我吗?”或者真的是自己快发疯了吧!才会有这样的幻想。可是,那感觉好真,就像当初她吻他时那样的热烈。是为自己还没有想出又何救她而感到恐惧?还是自己太想,太想她了?初晨苦涩一笑,却也忍不住深陷入这样的幸福感觉中,不想再出来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希望这一切现实都是梦,只有她是真。
于是两个敢爱不敢言的两人,月光为红娘,心与灵交流着。
在乔美欣这边,刚从天界下来的魄樱站在乔美欣前方的虚空中。
随着另一种陌生的阴寒之气突然加入后,乔美欣和远外的初晨同时一惊,并且很快发现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幻觉。
“乔美欣!”
“初晨!”
他们都感觉对方在消失。初晨以最快速度赶回,他已经决定怎么做了,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会让她活着。
乔美欣不由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才看清浮在她眼前的人。
那是一个有着一半黑和一半白的羽毛的,有着一只红眼一只灰眼的,半边红发,半边棕发的半神半魔男子。
“你是?”乔美欣猛地弹跑跳起身。难道是魔王派来抓她的?
“乔美欣!”魄樱激动叫唤道。
“哥!是你吗?”乔美欣震惊道,酒坛松脱,然后滚落,最后掉到地上摔碎。
“是我。”看她一眼,他心就满足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天界出事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乔美欣握着他的手,抚着他的翅膀,他的头发,他的眼。
“为了你,所以我甘沦为魔。”他相信只要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她会回到他身边,从此远离魇惟。
“为了我?”乔美欣握着他的手,垂落下,疑惑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我爱你,从一开始我就爱上了你。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情,你明白吗?”他决定向她坦白。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乔美欣惊得差点连喝下肚的酒都快吐出来。魄樱为人从来都是很沉熟老练,不会开玩笑,此刻她不得不用认真的心来面对他的话。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你爱上魇惟了,对不对?”他看着她。
“这些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乔美欣冷沉下脸,带着气愤道。
“谁说与我无关?你可知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我的血统,放弃了我的族民,放弃了我的信仰,放弃了一切,背叛了一切,我现在只有你了。”魄樱的声音也夹带着说不出的脆弱。他上前,想将此刻的她融入怀里,她倒退。
“为什么要这样?就算是为了我,你有必要放弃一切,背叛一切吗?有这个必要吗?这不是你,不是那个孝顺的魄樱,不是那个子民爱戴的王子,不是乔美欣心中那个神明的王兄,你不是。”
乔美欣此刻显得万分脆弱。她的心,很迷茫,很自责,很痛。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伤害了那么多人。母后一定伤心欲绝吧!而帝彻,铁定也更恨她了,天界的子民将来更会唾弃她。
“我依然是我,是那个受万民爱戴的王子,是那个孝顺的魄樱,是乔美欣心中那个神明的王兄,只是我的信仰变了,我懂得了爱,发自灵魂深处的想要用我的一生去守候一个人,而你就是我的唯一。上次我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木屋里亲吻,我气极了,决定豁出一切。那夜我与他一战,最终我输了,我知道只有魔使的‘黑暗之城’的力量才能打败他。”
“你打开了‘黑暗之城’?你糊涂呀!魄樱。”乔美欣惊呼出声。
“我是打开了‘黑暗之城’,而且现在还与它融为了一体,现在我的体内有两个灵魂,邪恶的的拉加,和善的魄樱。我现在不能回头了,也回不了最初的我。我知道你爱着魇惟,也知道他也爱着你,但我相信,我的真情会打动你,你也会爱上我的对不对?告诉我,我的付出会得到回报的,我的爱会圆满,我的情会有所依,你会归来我身边的,对不对?”他不由紧抱住了乔美欣,迫切问道。
“放开我,你没资格碰我,从你背叛一切开始,你就失去了拥抱我的权利。”乔美欣用力挣扎,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咬住他的手臂,他松开了手,她用悲怜的眼神斜视他。
“就算我们不是亲兄妹,就算我们没有任何血源关系,我也不会爱上你,永远都不会。你好自私你知道吗?”她觉得好冷,好可笑,好可悲。
“我自私?”他几乎用喝的。
“你把你的自以为是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之上,母后会有多伤心,帝彻会有多恨,臣民们会有多失望,我会有多痛,有多难过,这些你都想过吗?你想过别人的感受吗?这样你会过得快乐吗?你的心会安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很伟大?我告诉你,无论你为我做什么,在我眼里,你除了是我兄长外,什么狗屁都不是。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爱情,别亲手毁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别让我恨你,别让我觉得你可怜。”她由激愤转为冰冷无情。对魄樱而言,此刻的乔美欣像个来宣判死亡信息的死亡之神。
“你说什么?再、再说一次。”他只觉得全身的水份全被抽走了,干裂得连肉都撕开来了,血都凝成了块。
“魄樱,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不是我惹祸后你来帮我背黑锅,而是你的干练,你的智慧,你的成熟懂事,你处理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漂亮,帝彻对你更是器重,有时会让我忌妒,让我全身每个细胞里都充满着失败感。你该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但那不会是爱情,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就算没有魇惟的出现,我也不会爱上我的哥哥。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冰冷又渐渐转为低沉和哀伤。她的眼,此刻不再有光芒,不再有阳光,是一片伤心的苦楚。她逐渐显得脆弱,在这个月夜中。
“噗——”他抚住胸口,已成黑色的血液喷射出来。他虚弱无比的看着无情绝裂的她。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吗?难道我的付出真的只能是一个错误吗?难道爱上你、爱上你,有错吗?”他颤抖着问。因为心的冷,心的痛,心的伤,他显得无力而苍老。脸,是无血的苍白。
“爱没有错,付出也没有错,错的是你爱错了人。”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父王,你赢了。”他一身的失魂落魄,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就苍老了好几岁。到底是自己太可恶?还是乔美欣太绝情?而她给他的答案那么吝啬,那么绝望,甚至是痛恨和可怜,谁对谁错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答案,她那无一丝情的答案。
“魄樱,为何如此傻?为何要亲手毁了我对你的感情?为何连我生命里有限的美都要夺去?你可知这一切用生命都无法换回呀!”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落魄和悲痛,她救不回他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开始了。
她将要失去他了!而魄樱的叛变天界也一定出了大事,连帝彻都无法控制的大事。地球的失控,凡界灵物的叛乱都是表象,那真相呢?真相是什么?天界与魔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可告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谜团她该如何去一层层拔开?如何去面对表象后面的真相?
“是我的自私毁了所有宁静,是我,是我毁了自己,毁了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失去了你,真的失去了你,我失去了乔美欣,失去了仅有的感情。”他几乎用哭的在诉说,眼睛始终看着她。
“哥!对不起,是我太急了,说话太伤人了。”看见他的脆弱,看见他的绝望,她有点痛恨自己的过激。
“是我太自私,天界我回不去了,也没有资格再踏入天门,魔界是我唯一的去处。”他悲凉无比道。天下之大,却没有一片他的安乐土。
“你真的打算为魔王所用?你不可以。”乔美欣吼道。
“我现在与拉加邪魔融为了一体,就算我想死,它也不会让我死的。明晚就是日劫,天界的千年之劫,所有天使的力量都会消失,明晚魔王定会起战,你要小心,到时我不再是我,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天界的事,请你不要心慈手软,用你的剑亲自刺进我的胸口,我只愿死在你的剑下,此生无憾。”
“魄樱,知道吗?此刻就算天界毁灭了,都没有你让我更心疼。就算你的魔剑刺进我的胸腔我都不会伤害你,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帮你打败邪魔之灵,相信我。”乔美欣握紧魄樱的手,很用力的那种紧握。
“乔美欣!答应我,不能死!”他最后一次亲吻着她的眉。
“在我没有救回你之前,你不许做伤害你自己的事。”她说。
“嗯,我答应你,我会等你来救回我。”他用手帮她理齐乱发。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他可以那么近的看着她。
“我们说好了的,你可不许反悔。”乔美欣用命令的口气道。
“我要走了!”他悲哀道。
他的眼一片黯然,再洁白的月光也照不进那双眼。是他自己把自己困扰住了,别人走不进去,他也走不出来。
他飞上夜空,最后回首看了她一眼,深深的一眼,然后化为星点消失了。
“哥,其实我已经原谅你了,只是心疼你。乔美欣的心胸绝不狭小,它能容下宇宙,也能容下你所犯的任何错。”她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苦笑叹息着。在这个月夜之下,她是脆弱的灵魂,她害怕白天刺目的光,也害怕黑夜的孤独。
月,在天界的神族谱上,就是代表着美,爱情的美和悲剧的美。
月的圆,月的缺。
有几只很扫兴的黑色的,像光丝般的乌鸦扑着翅膀飞过天际,像是某种信息。
第21章 爱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