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觉得跟陈跃朋友之情结束。她走到楼下大厅，抬头望一眼电影公司。她失业，需要重新找工作。
　　想了想，青瑶去接朱莉下班。朱莉见到她，“你来接我？”
　　青瑶笑，朝朱莉走上去。
　　朱莉白她一眼，她问，“怎么了？”
　　青瑶怔怔看着她，她说，“只是来接你下班。”
　　“你怎么神情苍白？”朱莉问。
　　青瑶用手抚着脸颊，转头对朱莉笑了笑。她把手牵进朱莉手腕，问朱莉，“想吃什么？”
　　朱莉问，“请吃饭？”
　　青瑶点头。
　　朱莉又看青瑶一眼，她问她，“你在想什么？”
　　青瑶假装岔开话题，她说，“想着到哪一家餐厅吃饭。”
　　朱莉说，“晚上有个派对。”
　　“那里要是有不错的对象，”青瑶说，“不要拒绝别人。”
　　朱莉瞥了她一眼，又笑，“你以为我去相亲？”
　　青瑶耸耸肩，招手叫计程车。
　　“我们等公共汽车。”朱莉说。
　　“晚上不是要去参加派对吗？”如果等公共汽车，去参加派对会不会迟到。
　　朱莉说，“是工作的派对，杂志社的广告厂商举办的产品派对。”
　　青瑶对朱莉眯眯眼晴。“你不想参加？”
　　朱莉叹气。“现在是下班，”她说，“但晚上的派对也是工作。”
　　青瑶安慰她。“女人工作才会独立。”
　　朱莉笑，“女人没有找到女人，会这样安全慰自己。”
　　青瑶问，“陈跃找过你吗？”
　　计程车开过来，停在面前。
　　青瑶替朱莉打开车门，她跟着上车，听到朱莉说，“陈跃给过我电话。”
　　青瑶黯然。不知要不要告诉朱莉，陈跃不是她想像那么优秀的男人。
　　朱莉问，“你是不是跟陈跃有矛盾。”
　　天渐渐暗下，黑夜掠过车窗。
　　青瑶望着朱莉，朱莉对青瑶说，“陈跃说你辞职。”
　　青瑶别转脸。朱莉说，“你想辞职我是不应该问你，”停了停，又笑，“你找到新的工作？”
　　青瑶摇头，朱莉诧异。“你没有找到新工作？”
　　青瑶应了一声。朱莉瞪着她。“你想辞职，就应该先找到新工作，”她说，“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工作吗？”
　　青瑶沉默。朱莉说，“你辞职，如果找不到工作呢？”
　　“我去做服务员。”青瑶说。
　　朱莉生气。“做服务员？”她取笑她，“你是说做餐厅的服务员？”
　　青瑶点头。
　　朱莉气结。她说，“你不是想写剧本吗，想做一名导演吗？”她问，“你去做服务员，那么你的梦想呢？”
　　青瑶看着朱莉，认真说，“朱莉，陈跃没有说我们不拍电影了？”
　　“不拍电影？”朱莉诧异看青瑶，惊异地问她，“你不是写了剧本，陈跃做导演？”
　　青瑶点头，苦笑。她说，“周意撤回对电影的投资。”
　　“为什么？”朱莉吃了一惊。
　　青瑶歪着头，对朱莉摇着头笑了笑。
　　朱莉问，“周意为什么不投资电影？”
　　青瑶又笑。
　　司机转过脸对她们说，“小姐，你们说的餐厅到了。”
　　青瑶下车，朱莉仍想说什么，但见青瑶不想说，也跟着下车。青瑶付车资，站在餐厅门口。她想起严锋请她吃饭，他们就在这间餐厅的露天咖啡店。
　　青瑶问，“严锋跟唐娜结婚了吗？”
　　朱莉惊奇，她失笑说，“你跟严锋是朋友，你怎么问我？”
　　青瑶无奈地望了眼灯光明亮的餐厅，没有出声。她们走进餐厅，服务员走过来，带她们到位置。青瑶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朱莉一坐下，就低声对青瑶说，“你想做这些餐厅的服务员？”
　　青瑶取笑她，“你看不起服务员？”
　　朱莉看着菜单，呶呶嘴。“我没有看不起服务员，”她说，“但我想你做另一份工作。”
　　青瑶点头，“明天到报刊亭买份招聘报纸。”
　　“你真的决定辞去电影公司工作？”朱莉问。
　　青瑶笑，“是的，”她说，“我给陈跃交了辞职书。”
　　“青瑶。”朱莉仍想劝青瑶。
　　青瑶抬起头看她，她说，“朱莉，我决定辞职。”
　　朱莉刚想说话，服务员走过来询问点菜。
　　青瑶看着菜单，让朱莉点菜。
　　“香煎土豆泥，西式浓汤？”朱莉问。
　　青瑶点头，又说，“再来一份三文鱼，烤油鸡，两份蘑菇饭。”
　　朱莉看她一眼，“我们两个人吃这么多？”
　　青瑶说，“我们吃宵夜。”
　　“你是说吃完拿回去吃宵夜？”朱莉问。
　　青瑶笑。
　　朱莉说，“我想你不要辞职。”青瑶想做导演，那么应该在电影公司。
　　青瑶放下菜单，跟服务员说，“再来一杯鸡尾酒。”
　　“我要香槟。”朱莉说。
　　不一会，菜端上来。青瑶跟朱莉干杯。
　　喝完一杯酒，朱莉又说，“青瑶，我觉得你不要辞职。”她说，“你不是想做导演吗？”
　　“青瑶做导演？”一个冷冷声音飘过来。
　　青瑶跟朱莉抬头，朱莉看着面前男人，意味深长回过头看了青瑶一眼。青瑶见到严锋，跟他点点头，继续跟朱莉吃饭。
　　严锋看着她们两位，主动说，“不介意请我喝杯白开水？”
　　他的玩笑让朱莉扑哧笑，青瑶用眼神瞪着朱莉。朱莉收起笑，用眼神询问青瑶。她是愿意让严锋坐在这里，青瑶见朱莉朝她眨眨眼晴，知道朱莉的意思，可她不想跟严锋一块吃饭。她问，“是跟唐娜一起来的吗？”
　　严锋点头，不等青瑶同意，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朱莉心情愉悦，抬头望了青瑶一眼。青瑶没有出声，低头吃饭。严锋也没理青瑶，招手叫服务员。“烤羊排，跟一份面包卷。”
　　青瑶抬头看他一眼，她说，“你不是跟唐娜一直过来吗？唐娜呢？”
　　严锋没有出声，等跟服务员点完菜，才转过头问青瑶，“你说什么？”仿佛没有听见刚才青瑶的问话。
　　青瑶气得用力握着勺子，但没有朝严锋生气说话，她低下头，没有再理会严锋。朱莉觉得青瑶小气，她笑着跟严锋说，“青瑶问你，你不是跟唐娜一起来吗？”
　　严锋对朱莉礼貌地微微笑，他说，“唐娜工作要忙，她走了。”
　　“你不送她？”青瑶抬头。
　　严锋冷冷看她，耸了耸肩膀，嘴角扬着嘲讽。他说，“我跟唐娜的事情你想知道？”
　　青瑶说，“没有。”
　　“那你问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冷漠刻薄。
　　青瑶看了他一眼，神情愠怒，朱莉打圆场，她跟严锋说，“听说你跟唐娜结婚？”
　　严锋点头，他说，“到时请你们参加。”
　　“我没有空。”青瑶想也不想就说。
　　“要跟男朋友约会？”他讽刺她。
　　“在说我吗？”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青瑶转过头，是莫成。莫成温和地对她微微笑，“不是让你等我下班？”边说边坐到青瑶旁边。
　　“你怎么在这里？”青瑶诧异。
　　莫成问，“不欢迎？”
　　青瑶支吾，“不是。”
　　“听陈跃说你辞去电影公司的工作？”莫成问。
　　青瑶不由的恼火，“陈跃告诉你？”
　　“我去公司找你，”莫成说，“陈跃说你辞职。”
　　“陈跃怎么知道我在这间餐厅？”青瑶问。
　　莫成笑，“我过来吃饭，只是见到你。”对青瑶摊开手，仿佛在解释没有跟踪她。
　　青瑶问他，“想吃什么？”转过话题，掩饰尴尬。她招手叫来服务员，殷勤询问莫成，把严锋冷落在一边。
　　严锋清咳了声，他问，“青瑶辞职是想做导演？”
　　青瑶抬头看他一眼，他冷笑说，“你们刚才不是在说做导演？”
　　“你误会了。”青瑶冷冷打断他。
　　严锋转过头问朱莉，“不是在说导演？”他看着朱莉眼眸，神情专注，那份专注有一股魅力，朱莉喉咙干渴，被严锋吸引，不能拒绝严锋跟她说的话。她说，“我们是在谈电影，青瑶的梦想是想成为导演。”说完瞥了眼青瑶，小心看着青瑶神情，不想青瑶生气。
　　严锋见了，他开朱莉玩笑，“你只是随意说这一句话，青瑶就会对你生气？”他牵着嘴角嘲讽地说，“你怎么会跟青瑶做朋友？”一副朱莉应该对青瑶不屑。
　　朱莉古怪看青瑶一眼，又看严锋，她觉得严锋跟青瑶之间有一些莫名的情感。她把头靠近青瑶，低声问青瑶，“你喜欢严锋？”
　　青瑶仿佛被人看见心事，她一怔，嘴里的汤就要喷出，她拿起纸巾擦拭嘴角。朱莉看着她，眯着眼眸，青瑶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对朱莉笑说，“你在说什么玩笑？”
　　严锋听了，侧头问她，“什么玩笑，”他说，“说来听听。”
　　青瑶急忙对朱莉瞪眼色，示意朱莉不要说话，可朱莉笑了笑，转过头跟严锋说，“我跟青瑶在说男人跟女人。”
　　一颗心像扑到喉咙，青瑶对朱莉清咳了声。她打断朱莉说，“朱莉，你不是说这里的脆饼干好吃吗？”她问她，“你要不要？”
　　莫成深深凝亮青瑶，打量青瑶跟严锋。青瑶又对朱莉说，“吃饭，不要多说话。”转个弯告诉朱莉，她不要跟严锋搭讪。
　　朱莉瞥青瑶一眼，对严锋眯眯眼晴。“对不起，我肚饿，”她说，“我得先吃饭。”
　　严锋幽默地说，“我们等会再谈男人跟女人。”
　　青瑶在桌下用脚踢朱莉，朱莉抬头看她，眼晴带着笑意，仿佛在跟青瑶说，她没有打算跟严锋说她。青瑶看着朱莉，像在想着朱莉这句话是不是真诚，朱莉对她微微点头，青瑶放下心。
　　莫成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他问青瑶，“是什么玩笑，”看了严锋一眼，“是在说严锋吗？”
　　青瑶的脸上飘着红云，朱莉见青瑶尴尬，她对莫成说，“不是严锋，我们只是在说唐娜幸福。”
　　“唐娜？”莫成问。
　　朱莉不着痕迹瞥了眼青瑶，对莫成笑说，“严锋跟唐娜要结婚，能做严锋的妻子，唐娜会幸福。”
　　“青瑶，我们也结婚。”莫成转头跟青瑶说。
　　青瑶一怔，莫成说，“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