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本来这上面的舞姿颇有些无聊,无意间见到阎罗时不时的邪笑,心中略带好奇出口询问“可是遇到什么好事?”
“谈不上好事,属下只是找到一个特别的好玩的玩具。”靠在椅背上,阎罗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未消。
虽然鬼君很好奇,但是他本意与阎罗不一样,自身就是个清冷的人,只是觉得无聊想要看看戏消遣一下冷清清的日子而已,而阎罗则是本性就是喜欢热闹。
“说来听听。”
“我今日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小白兔,平时呆呆愣愣的看起来很乖巧,可是今日才发现却像一只小狐狸,满是小心眼,而且一生气就像个火山爆发似的。”阎罗越说越兴致盎然,他突然生气了一个念头想要把这只狡猾的狐狸带回地方逗弄逗弄。
听完这番话,鬼君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和阎罗怕是有代沟了,他压根听不懂这人说的是什么。“你说的到底什么?”
“呵呵”阎罗不好意思笑了笑,有些茫然道“我就是说一个笑话而已,君上难道不觉得这只小狐狸很有趣?”
“的确很有趣”听到鬼君的话,阎罗颇有些高兴自己有先见之明,要是让君上知道那个有趣的狐狸就是他的妃子,那自己怕是想要她当宠物带回去就不可能。
只是他不清楚,鬼君虽然一开始没有明白,只是他这副神情早已出卖了他,这小狐狸看来还真是的确有趣能够让阎罗这么紧张,原本不敢兴趣的鬼君倒莫名生出了几分兴味。
要是阎罗知道鬼君次世代额想法,怕是要苦死了,简直是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舞终了,阎罗推了推身旁的陆判,悠悠道“这舞也要结束了,你还不上去主持。”话音刚落,阎罗浑身颤了颤对上路旁那冷飕飕的目光,缩了缩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见他这个样子,陆判忍了再忍这事情本就是他的事情总是推在自己头上,还说的那么轻松,简直可恶至极,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都不保证自己还能忍得下去。
“接下来选妃宴开始,这次是由抽签决定的上场的顺序,第一位冷轻轻”陆判脸色黑的像黑炭,一字一句念着。
待选的众位仕女接二连三的上台抽签,到了最后在场所有仕女都抽好了签下了台,陆判不经意扫了一眼签筒,却猛然一惊,扫了一眼那一群仕女所坐的地方。
所有思绪都只在一瞬间便都隐在深处,直接收了签筒,抿了抿唇道“请按顺序上台,一号。”
台下,华儿刚准备问宫无秋抽了第几,便听到随着陆判的话落,身旁的火红衣袂便已飞上了台。
火红妖魅,震人心魄,一回首顾盼生辉,盈盈立于台上,却迟迟未有动作,就在众人疑惑之际,朱唇轻启“无秋今日想要为鬼君表演一段剑舞,却奈何没有趁手的兵器,不知鬼君可否借臣女一把剑。”
说的十分坦荡,似乎很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寻常,可她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鬼君。
宫无秋的话落,底下一众吸气声,饶是陆华裳漫不经心的双眸也不禁闪过一丝惊讶望向台上的女子,她当初选上宫无秋也算命定更因为她体内有洗髓丹的原因。如今看来她果真没有选错够魄力。
千绝眯着眼看着上首的女子,心中却好似再哪里见过这女子很是熟悉,只不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这样多亏陆华裳在宫无秋面上改动一番,不过与以往也无不一样,只是当时千绝和千红玉见到的是昏迷的宫无秋,而如今加上宫无秋这些日子气质上也变换许多,稍微打扮一番她们也就都没认出来。
“小丫头可真大胆”阎罗调笑着说,只是双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担忧,好不容易找个有趣的要是就这样消失了可不好。他这样说也是给宫无秋一个警告提醒。
无奈宫无秋一切都想到了,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打算,老虎和毒蛇你会选择哪一个当靠山?与其与毒蛇为伍去害老虎,最后也逃不过一死。若是直接攻克老虎,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还有活路。
看着那倔强的眼神,心头好似羽毛划过虽然很轻很轻但也至少有了一丝痕迹,他倒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想干么,抿了抿唇“要是本君不同意呢?”
“那我表演不成,就只能自动认输。”没有一丝犹豫,她这也算是豪赌,赌的就是她和龙澈的命。而赌的就是鬼君的好奇。
索性她最终赌对了,只听到那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吐出二字“拿去”说着一抹劲风拂面而来,脚尖旋转一个到翻身,手也从背后一转在转身,手上已多了一把青色刀柄的剑。
“赤血”不知是谁惊呼出声,顿时炸开了锅,就连陆判那张漫无表情的面上也裂了一丝缝隙。
赤血剑乃是上古排行第三的神剑,天剑则是剑首,余下便是龙吟剑。赤血剑。而自动开天辟地以来天剑则是从未出现,而在万年前龙吟剑和赤血剑都出现过,不过总是却都是销声匿迹了。
而这赤血剑乃是见血封喉,剑柄剑神通体青色。这赤血剑也有多年没有出世了,这下下首的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都坐直了身子。
台上,宫无秋只觉得这剑好似有魔力一般,一股炽热的气息通过筋脉传来,几度想要把它丢了出去,可是这是鬼君的剑而且看众人的表现这剑来历不凡,只能尽力控制。
看着那脸色略微苍白的人儿,阎罗侧过头有些不忍心道“君上,这赤血您都未曾真正控制住,她一个弱女子又怎能”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冰冷鬼瞳撒了一眼,顿时闭嘴了,只得在心中祈祷这姑娘不要出事。
此时宫无秋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想被火烧一般,手却始终拿着剑柄即使颤抖的几乎都要弄掉,却还是不肯放手。
鬼君眼眸微闪,指尖轻扣在桌椅上,被面具这当下的神色晦暗莫名。而此时宫无双彻底瘫软在地,他刚想开口阻止却见一抹白衣飞快的掠过眼前,最终停在台上。
“阿秋,你怎么了。”华儿扶着宫无秋的胳膊,面上满是焦急担忧。宫无秋嘴角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用尽所有的力气冲着华儿安抚道“我没事。”
见到她强装的笑容,还有那即使紧紧抓着却忍不住颤抖的手臂,华儿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随即便立即起身,神色清冷直视着鬼君,语气虽然克制住怒气但还是露出一丝不满“这么重的剑怕是阿秋拿不动,不如我与阿秋一同为鬼君表演如何。”
“呵呵”
此时东旭升身子都在打颤,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华儿,只是因为太远他也只能强装镇定,就在那笑声响起他就打了个哆嗦,刚想起身请罪,却不妨被接下来的话跟弄晕了。
“倒真是有趣,我还真没见过两个人一同舞剑的,今天倒想见识见识。”这是有史以来鬼君对着众人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而华儿却是狠狠瞪着台下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这剑压根有问题,本来她想要和阿秋换个表演,这剑也就用不着了,可是这人好像是故意的。
本来还是有些怀疑他故意的,这下看到那闪烁着促狭的眸色,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只是她能怎么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笑着回道“多谢鬼君成全。”说罢便转身扶起阿秋,凑在她耳边轻轻道“相信我。”
然后她便从阿秋身后环着她,素手也扶着剑柄,却格外冰凉,而此时阿秋也逐渐感到剑柄上的灼热慢慢褪去。
只是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得跟着华儿动作一起,丝绸缠着剑柄,一挥袖剑出如游龙一般,在旋转又一环一环缠绕。
红白交相辉映,青色尖峰隐隐泛出光芒好似演绎一场荡气回肠的绝恋一般,側身从下旋转再度扬起,尖峰旋转一圈丝绸随风舞动再度纠缠。
那双鬼瞳紧紧盯着上首,脑海中突然想起当初在地府见到那魂魄不全的她,如今看来她魂灵应该全了,只是少了魄而已,只是少了几魄他倒不确定。
眼眸微闪不经意扫向那个红衣的女子,刚才那倔强的样子很像千年的紫灵,所以他才会借出赤血,只是她也要付出应得代价。
“好漂亮,云染,清秋姐姐好厉害呀。”洛依依扯着一旁云染的袖子,激动的说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表演的是她呢。
只是侧头看到那兴奋的小脸上隐隐透着一抹不同寻常的苍白,便想起刚才宫无秋那一眼,心下有些不安涌上心头。
“没想到这两个关系的还挺好,莫不是以前相识?”千绝看到上面那两个人神色就有些不对劲,那个穿着白色舞衣的女子面容简直与紫灵一模一样,这下他都不禁怀疑起来当时那个男的还真的是主上。
陆华裳与东旭升两人此时很是一致的脸色全黑了,端着酒杯的手已经麻木了,陆华裳双眸如淬了毒一般冷冷扫着台上的人儿。
看着那大放光彩的东清秋,刚才两人的举动她也早就尽收在眼底,难不成她翅膀硬了就想飞了,就连那个男的也不要了。
“敢背叛我的人,还从未出生呢。”喃喃自语,直接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东旭升扫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千绝又瞧了瞧喝酒的陆华裳,心头涌上一抹无奈,这两个都不是好相处的,至于东清秋如何和陆华裳的义女相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不过未免她露出什么破绽,还是等回去找阳儿商议。
最后一个空中旋转,丝绸伴随着剑一同离手,全都飞向下首带着面具的方向,赤血剑嗖的一声进入鬼君虚空中,而那五彩的丝绸此时却很是耀眼的搭在鬼君的怀中。
鬼君眉头轻佻鬼瞳冷冷的扫向上首的人儿,看着那人眼中的茫然,而那茫然之下满是皎洁,破天荒的那唇角溢出了一抹笑,不是嗤笑轻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华儿紧紧咬着唇,她刚才是故意使劲把丝绸缠着剑直接甩了出去,当然她并不是想要弑杀鬼君,那剑是鬼君的肯定不会出事的,只是那丝绸可是五彩的让他尴尬尴尬出出丑也好歹让人解解气。
宫无秋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一幕,直到鬼君笑了出来才反应过来,眉头紧蹙她是想给鬼君留下深刻的印象,但这也太猛烈了,她都有些承受不起。
“华儿“颇有些无奈带着一丝后怕唤着身旁的人儿,华儿回过神来入眼就是宫无秋带着担忧的眸子笑了笑”没事的,放心、“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预感鬼君不会伤害她的。而她的预感也一向很准。
鬼君也貌似笑够了,扫了一眼宫无秋最终把目光停驻在华儿身上,语气悠悠道“两位仕女表演的剑舞深得君心,留。”伴随着一声留,两位仕女命运已定。
第五十章赤血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