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殿内平静了下来空无一人,从院子转角处的暗处走出一人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小婉神色复杂难明,想起以前公主去哪里,都忘不了自己,可是现如今就连谈话都把自己支出来,而且走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起自己,看来公主是彻底厌弃了自己。
这一切都怪长公主,要不是她公主怎么会变得这样,她们这些奴才在这帮王孙贵族的眼里简直如烂泥一般,连日的不满不敢快要充斥她的心扉,她曾努力克制,但是如今却好似汹涌的野兽出了栏再也拦不住了。
再说另一头,宫无双被紧急召回宫,然后一人进了偌大的养心殿,入眼的便是瘫坐在阶梯之上的宗和帝,样子萎靡不振好似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似的。
虽说他再冷情,但是这也是他亲生父亲,而且待自己一向很好,草木孰能无情呢更遑论人呢?
脚步声渐行渐近,一点都没有控制力度,可是眼前的人好似从未发觉,若不是还能感受他的气息,宫无双都觉得这好似一具躯壳而已。
“父皇”接连唤了两三声才见那人麻木的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许久许久那焦距才好似凝聚。
“无双”似询问又好似需要被肯定。
换做以前宫无双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但是如今也只有应道“是我,父皇找我来,可是有事。”
此时宗和帝才彻底回过神了,他急忙站起身拉着无双想内室走去。走至一副山水墨画的时候,步子才听了下来,翻开那画的后面,来来回回摸索了好一阵,才听“砰“的一声一堵墙从中分开然后缓缓打开。
宫无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说心中疑惑但也没开口询问,而宗和帝走在前面也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打算。
甬道无边无际,里面很是亮堂。这要归功于那南夜进供的夜明珠了。就这样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候,才见眼前的人停了下来。
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入眼的是一块石碑,上面隐约可见那字迹好似流动着,还未等他弄明白,就听宗和帝开口了。
“这大陆自古以来便有六界之分,我们人界是其中最弱的一环,这石碑也是祖先留下来预示我们人界的安危,今个早上朕便感觉不安进来一看,这石碑出现了预言。”抚摸着光滑的石碑,看着上面所说的,宗和帝心中很是寒冷。
“冰魄剑,人界封;集神器,破冰封。”嘴里呢喃着,宫无双心中已经有了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冰魄剑乃是宫家镇守的人界神器,而这冰魄剑一经催动便可以任意冰封所有的东西乃至整个人界,而解开这冰封,则是要集齐神器。
“六界都各有神器?”这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是的,各界的神器都有各界的催动手法。”这也是为何人界这么弱,也没见各界来夺取神器的原因。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可是宫无双总是觉得有些诡异,这冰魄剑既然只有人界的人打开,那么为何会冰封人界,又是谁冰封的?这一切让他感觉好似进了怪圈,很是不明白。
“这石碑出现的一定是真的么?”
“无双,你可以怀疑任何真假,但是这石碑为我们人界预示了好多灾难,让我们防患于未然,而且这石碑有封印,别说是人就算是别界的都无法解开。”说到这,宗和帝脸色有些难看,也真因为石碑不会出错,所以这人界冰封是在所难免的。想到此他不禁有些为人界的以后的路有些愁。
听了宗和帝的话,宫无双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紧紧盯着石碑,不管宗和帝说的怎样玄乎,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心下思索了一番才开口“父皇,你把冰魄剑交给我保管,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宗和帝把宫无双叫来,也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有办法,但是也只是盲目的相信而已,因为在他眼中既然石碑预示了那便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但是见宫无双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他也只好点头“好吧,不过你要这冰魄剑还是自己去取把,随我来吧。”
二人又朝着甬道内走去,这一走便长达一个时辰,当看到那百米长的深湖,宫无双不由的感叹谁想得到这斌冰魄剑竟然在这湖中。
“你可不要小瞧这断湖,里面可是有着上古神兽青龙守护着,你要小心。”宗和帝见宫无双好似很不在意的样子,虽然他相信自家儿子但还是担心他轻敌容易吃亏提醒着。
“无妨”说完也不等宗和帝是何反应,直接红袍一跃纵身跳入那冰湖之中,噗通一声不见了身影。
湖面平静如常,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有,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未曾有动静,这让在岸上的宗和帝简直手足无措,很是担忧,空中不断嘀喃“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无双平安无事,保佑无双。”
“砰”四处散发深紫色的光芒渐渐笼罩着整个甬道,湖里的水好似翻滚着咕噜咕噜的,只见半刻从水中跃出那淡紫色的衣袂,一身红变紫,着实诧异。
宫无双位于断湖上空打坐着,那乌黑的长发也好似多了几缕紫色,一身红衣变成深紫色,那模样越发的妖孽,比之红衣的妖娆如今多了一丝霸气凌然。
看着那被光圈包裹住的人儿,宗和帝不知大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简直是无法叙说,震惊疑惑哑然担忧层层叠加,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也着实有些受不住了。
宫无双此时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冷的懂得他五脏六腑都成比冰块了,热的都快要把他整个人都焚烧了。
渐渐那紫色光圈渐渐消失只余一层淡淡的光晕,最后好似听见一声爆破的声音响起,宫无双才彻底清醒过来。
脚尖旋转飞快落地,宫无双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气很是充沛,而自己后背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而且手腕好似多了一个印记像是一把剑又像是一支笔,双眉微蹙紧紧盯着手腕上的东西。
宗和帝见自家儿子没事别说多高兴了,这会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当看到那印记时已经不单单是震惊形容的“这冰魄剑竟然认主了。”接着便是一番打量,他一直都知道儿子很厉害,但是竟然能让神器认主,这冰魂界在人界还从未有人使他臣服。
见宗和帝的样子,宫无双便知道他清楚,于是听了解释,他心中有种越发不安的感觉,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愧是我宫家的子孙,就是与众不同哈哈哈”这下宗和帝是彻底忘记先前的忧愁了,现在心中很是自豪。
宫无双懒得理会宗和帝,轻飘飘撂了一句话便径直离开了。“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天大地大都不如配着自家华儿事大。
宗和帝有些无奈冷哼了一声,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这个样子好似他们父子两的身份颠倒似的。
位于云都京郊的一所别苑中;
床头一抹黑影笼罩,来人神色复杂的望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儿,心中说不清的复杂难明;对于他,爱这个词太奢侈,早就不懂的什么才是爱,而对于眼前的女子他是狠不下心的,若是是爱但是他却能把她送到敌人的床上。
就连他都搞不懂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了,当在江南听到那消息的时候,他有着片刻的慌神,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与其说不爱还不如说他不懂什么是爱。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本来回京路途凶险再者这次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本不想带她,却还是耐不住她苦苦哀求,当时听到她说跟自己同生共死的时候,自己承认的确有着一瞬间的心动震惊。
本来她只是一枚棋子,也是自己故意舍得局让她陷了进去,可是却忘了自己不是神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切也都结束了。”为她点上了安神香,大梦三天,事情也都该有了了断,可是他却忽略了那搭在床沿的手腕微微动了动。
蹲下身轻轻在那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便转身离去了。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紧闭的双眸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门外,宫无珏站在原地打了个响指,一黑影闪过,他才开口道“去唤陌元帅前去大殿议事。”
“回王爷的话,陌元帅今日傍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知他去哪里了?”话刚出口,嘴角便扯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他怎么忘了陌阳神出鬼没的,踪迹更是难以追寻,挥了挥手“下去吧,等他回来了再通知本王。”
“诺”
空荡荡的院子,今晚是元宵节本该是热闹无比,但是自己却是孤家寡热冷冷清清,这种感觉太让人厌恶了。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便疾步走出了院子,不留一丝痕迹,只有那摇闪的大门一闪一闪的预示着曾有人来过。
透着窗户的缝隙看着那已经消失在眼前的人影,洛云犀斜靠在窗户旁,脸色略带苍白,这世上怕是无人知道任何药物都伤不了自己,而这清风散压根对她没有作用。
她这辈子或许就栽在他的手中,即使为了他死了一次还不知悔改,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或者除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但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贪恋他偶尔的温柔。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太傻了,但是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望着天际亮如圆盘的月亮,好似心底那一丝迷茫也都消失无踪嘴里轻声嘀喃“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是夜,云都街道可是十分拥挤,来来往往的男女多不胜数,晋朝也只有七夕和元宵这两天女子可以出来抛头露面,一般情况下还是非常严格的。
一溜排都是花灯白的绿的红的粉的,连样式也都多不胜数也四季各式各样的花,还有十二生肖动物性状,看的人眼花缭乱。
两边的小贩们也都经历的吆喝着,香喷喷的烤翅,香味飘千里的混沌,油嗞嗞的糍粑,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看不到。
“华儿,你看这儿的荷包好精致,连宫中的绣娘怕都比不上呢”宫无秋捏着一个粉色的茉莉香包,兴致勃勃的询问华儿。
“的确不错”看着那荷包的样子华儿点了点头顿了顿道“可是你说宫中比不上这儿,我到不信,肯定是你看家里的腻了,外面的样式多而已。”
宫无秋憋了憋嘴,对华儿的话不置可否,又挑挑渐渐拿了一个白色的莲花香包递给华儿“华儿你带着肯定好看,喜欢就买了。”
接过那莲花香包,华儿看了看又向架子后翻了翻终于找到一个红色的莲花香包,这下才心满意足道“就这个吧,我挺喜欢这个的。”
“额”恕她不能苟同华儿的品味,有些迟疑道“华儿,你不觉得红色太俗气了么?”
“不觉得呀”爱不释手的捏着手中的香包,根本不在乎宫无秋诡异的目光。
“好吧,既然喜欢就买下,那个老板这两个香包总共多少钱。”见华儿还在看香包,宫无秋径直冲发呆的老板问道。
小老板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的男子,他刚才听到眼前两位女子宫里长宫里短的,早就瞎蒙了,这下闻言也只下意识的回到“十八个铜板一个,两个一共三十六个铜板。”
宫无秋刚想掏银子,但是动作却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想起今天没有带银子,但是现在又不好意思说的,只得拉过华儿压低声音“华儿,你身上带有银子么?”
别说以前的灵公主是痴傻根本不知银子是何物,即使现在华儿清醒了也是甚少出门根本没有机会买东西,听过银子是什么东西,但是却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
所以宫无秋见到的便是一脸茫然的华儿,她都有些快要吐血了,这下该咋办呢?好喜欢这个香包呢,但是没有银子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一直在身后跟着的柏杨好似察觉长公主不对劲,于是便凑上前询问道“可是有何事情需要小的效劳。”
柏杨的话无疑是解了宫无秋的燃眉之急,只见高傲的长公主此时笑眯眯的看着柏杨,语气也放缓了“柏杨,你身上带银子了吧,帮我们付钱。”
“小的明白”这下柏杨终于知道为么长公主不是害羞什么的,而是不好意思,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疙瘩甩给呆愣的小贩“不用找了。”
小贩抱着一两银子,简直乐发了,嘴里不停谢道“谢谢公子,谢谢小姐。”这一两银子够买几十个香包了。
但是眼前的人压根不在乎似的,宫无秋和华儿是对银子没什么概念,而柏杨则是身上只有这碎银子没铜板,跟着自己主子时间长了一般打赏的比这多得多。
而就在这一刻,人潮好似拥挤起来,有了上次的教训宫无秋紧紧拉着华儿手死都不放开,但是却与柏杨失散了。
付过钱刚转过身就见眼前空荡荡的,柏杨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有些难看,他急忙迈步四处找了找可是却依旧未曾寻得那熟悉的身影,他现在已经欲哭无泪,光是想象他都能想得到自己是怎么被主子教训的。
“她们人呢”好似鬼魅一般,从身后响起那熟悉清冷的声音,柏杨心颤了颤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有些结巴带着惶恐的语气道“主子,刚才太子妃还在这儿,属下一眨眼就不见了,请主子降罪。”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但是迟迟没有动静,柏杨忐忑的睁开眼却见眼前空荡荡的,压根连个毛影都不见,转过身就看到百米之外转角处那一抹红影,为了将功赎罪他立马跟了上去。
另一边宫无秋和华儿两个本就没注意到柏杨,本来被推攘的有些不快,但是很快就被眼前这的场子给吸引住了。
只见场上好多人,好似是比赛;心中很是感兴趣的宫无秋无意问道“这是干什么的。”本就没想到有人回答,却听到一声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比试赛会”
侧过身看向一旁的人,入眼竟是一位身着青色袍子儒雅温润的男子,眸光微微慌神,却见那人冲自己淡淡一笑便转过身了,心下莫名升起一抹失望。
可是她忽然惊觉一旁的人不应该是华儿么,她该不会又把丢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措,垫起脚扫向四周,最终看到左边角落的熟悉的身影心下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比赛什么美男了,她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华儿”在原地很是焦急的等待的人听到有人唤她,顺着声音望去竟然看到震惊的一幕,千钧一发的时刻,华儿什么都没多想直接扑了上去“阿秋小心。”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那台子的架子猛然已经倒在地上,预想之中的疼痛的并未发生,只听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华儿紧紧抱着阿秋,疑惑的睁开眼,才觉得有人把自己环住,急忙扯着阿秋离开。
“华儿你怎么这样,谁让你给我挡的,你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呜呜呜”说着说着宫无秋不禁泪流满面,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华儿的举动简直把她吓坏了,心中的一出也好似软了下来。
“阿秋我没事”原谅她真的不会安慰人。
这时一旁的男子笑着走过来,她们好似听到吸气的声音,待到那人走至面前,二人好似才反应过来。
“二位姑娘没有伤着吧。”声音清澈带着丝丝清冷但好似又夹杂一丝匀染,很是矛盾。华儿与正在哭泣的阿秋不约而同望去,
第十四章元宵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