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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另一边官员女眷座位那里,一道炽热的视线追着欧阳华离开,洛云犀低着头用袖子遮掩饮下了一杯酒,她刚才无意扫向那边,却为了不让宫无双发觉,所以一直很隐蔽,不过现在或许是最好的机会,只要灵公主落单了,她就有机会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这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跪了下来,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帝后不约而同的挥袖道,他们的目光也很一致的扫向首座哪里,只见宫无双低着头好似什么都未察觉似的,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皇后却了然于心。
  当帝后二人落座,宴会也正式开始了,舞娘们也纷纷粉墨登场,妖娆身姿,眼波流转,不亏是宫用的舞娘。
  长袖挥舞,衣袂反转,一勾手一回眸,真是舞煞众人。等下看美人比往常更要没上几分,烛光摇曳,昏暗的宫灯映照的舞姿越发的朦胧看不真切,也让人更加欣赏。
  而此时位于凤鸾宫偏殿内,华儿刚进入内殿,就见御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用想这肯定是宫无双安排的,本来检查完了就该好了,可是听太医说自己身子寒凉须得喝碗补暖的药才好,不然就会有晕倒的可能。
  本来华儿是不想喝的,本来自己就没伤着哪里,是宫无双太小心了,她又不是易碎的;只不过前几天才淋了雨着了寒还没好,说不准还真的会在宫宴上晕倒,为了不丢人她还是喝了药再过去吧。
  而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药也煎好了,华儿忍着苦味把它给喝了,却没想到竟然感觉昏昏成成竟然昏了过去。
  这可不得了闹翻了天,小婉急忙让人去传太医而隐藏在内地的暗卫也赶了回去回禀。
  而殿内也就在此时涌出了一名身穿侍卫装扮的男子,见着那躺在床上的女子眼中满是不归之色“小美人,爷就这来好好疼你。”
  还没等他走进窗边翻过身就被人一脚踹了过去,顿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奶奶的,是哪个不长”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蓝眸震慑到腿软。
  “该死“手起剑落,手段利索,只是那眸中翻落这滔天的怒意,他没想到这皇宫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了她的明,而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好好保护她。简直该死。
  交泰殿内金杯银盏,灯火缭绕,气氛十分热闹,所以当那酒杯生生被捏碎的时候根本无人发现,宫无双此时比任何时候还要平静,只是无人知晓他心中的震怒。
  瞬间红影一掠便消失无踪,虽说几乎没有动静,但是光是宫无双是太子这个光环注意他的人就数不胜数了。众人都侧头接耳纷纷揣测。
  就连上首的宗和帝也有些不明,因为宫无双身为太子所以在这里是除了皇后离得最近的一个,刚才他好似动怒了,自从这个儿子生下来几乎都没有看到心绪起伏的时候,但是自从灵公主来了,他就已经变了。
  “皇后,可知无双是出了何事?”侧头询问一旁低头不闻窗外事的皇后,一旦和她说话,自己的声音都隐隐有了变化,只是也只有熟悉的人清楚这当中的变化。
  皇后凉凉的扫了一眼皇上,似笑非笑道“臣妾又不是无双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什么?”不经意瞥了一眼那空无一人的座位只见那地上隐隐约约好似有几滴暗红色水滴,心里忽然也有些不安,直到那消息传来,她才彻底明白无双是真的陷了进去。
  明知道碰钉子,宗和帝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想和她有话说,看样子皇后的确不知道,只得挥手找来路全,耳语几番才让他离去。
  这皇上的一举一动底下的大臣们可都是观察着,眼尖新上炉的太子先行离开,又见皇上派人出去,那些八怪的因子都作祟起来。
  “你说,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应该不会吧,这可是在宫里。”
  “呵呵,就是因为在宫里,所以才最容易出事。”
  “你这张嘴,小心祸从口出”
  想必官员们心下揣摩,女眷这边到没这么深沉,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揣测,而坐在最前处的绿衣女子低头轻笑出声,她倒想看看灵公主如何躲过这一劫。
  只是那笑意不过一瞬便已被惆怅代替,当自己答应进昭王府的时候,炎王就已经把手上一部分的暗卫交给了自己,或许是信任,也或许是自己不愿承认他笃定自己不会背叛他。
  原来在爱情中谁先爱上便注定退步最多,也是最容易受伤的,如今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即希望灵公主就此遭太子嫌弃,又不希望她这么快遭太子冷落,不然自己无用武之地,便只是一枚弃子。
  只是当那边消息传来,她便再也笑不出来,她倒是希望自己是灵公主了,那样被人爱着宠着,可是那是自己如何祈求也都不得的幸福。
  凤鸾宫内;殿内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而他们身后便是上十个太监宫女都跪在地上,隐约可见那些人身子都微微摇晃好似经受着巨大的折磨一般。
  “敢动本王的人,活的不耐烦是吧?”红袍拂过弧度,一片阴霾笼罩笑的摇曳生姿,可是在众人眼中却是样绝望阴冷,只听那薄唇轻吐“所有人杀无赦。”
  “殿下,这是皇后寝宫”一个看似是侍养麽麽虽然颤抖着身子但还是勉强开口道“这些都与奴婢们无关,请殿下从轻发落。”
  “无关?呵呵”云淡风轻下一秒说的却是直接打入地狱的话“屠宫,一个不留”
  “诺”黑衣人冷声应道,瞬间殿内人潮涌动,即使都在劫难逃但还是哭着抢着求饶向着门口逃跑。
  刀起刀落,不过须臾殿内已经血流成河无一生还;鲜血染遍了凤鸾宫,这还是数十年难得一见大规模的屠杀。
  刚过查看的路全见了,饶是他在宫里呆了几十年,见过生生死死,还是不如如今满地都是尸体残垣来的震撼,勉强控制不倒下,但是那双腿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直接挥手连话都懒得说,他现在恨不得杀尽天下人,内心中汹涌澎拜的怒意好似只有杀人才能缓解,与其说他怨别人气别人,但是他最恨的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华儿。
  “敢问殿下发生何事?”
  “有人意图行刺灵公主,本王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切都如路公公所见,本王屠了凤鸾宫满宫的人,一切如实禀报就好。”他不怕母后责怪,因为他相信母后不会怪她的。今晚的决定他不后悔,唯一觉得便是有些对不起皇后,但是这一切在华儿出事后都变得微不足道。
  说他冷漠也罢,无情也好,他都不会在乎,他很自私心也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对于其他人只能说一句抱歉。
  路全着实不解,这事情殿下为何不遮掩,他哪里知道宫无双要的就是杀鸡儆猴震慑众人,但是或许是见识那煞人的一幕面对着宫无双如今不仅有敬畏还有些恐惧,只得哈着腰点头应道“奴才晓得,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先行告退。”
  见路全走后,宫无双才扫向殿中的黑衣人,眉间的戾气越发的凌厉,即使这些长期训练的暗卫也都有些承受不住,额头不禁渗出汗意。
  “把那人丢尽炼狱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浸泡成人彘,用药力吊着他一口气,本王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饶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的暗卫门也都被这手法给震住,齐声应道,便抓起躺在地下的男子直接离去。
  瞬间大殿空荡荡的,只有那血流成河的地面和那数不清的残垣断壁。刚转身进去探望华儿却被眼前之人给拦住。
  “让开”
  “你保护不了她。”短短几个字却击溃宫无双内心的防守,这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如今却被他直白的说出来,着实让人承受不住。
  脚步微微踉跄,最后还是手扶着门边才勉强撑住身体,缓了缓心境,才抬头对视那双凌厉的蓝眸,语气淡然道“多谢你今晚救了华儿,本王承诺决不会有下一次,决不会。”不知是宫无双脸上坚定的表情还是那决绝的话语让欧阳绝天微微晃神,再抬眸就见宫无双已经进入了大殿。
  一阵腥味迎面扑来,转过身映入蓝眸便是那如修罗场一般的场景,但是他却毫无触动,他刚才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如何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死去。
  本来今日看到公主被人算计,他就想要把她带走,远离这些是非,可是当他抱起她的时候却听到耳边响起的二字“王爷”他的自尊不允许强迫她,无视她的意愿。
  “啊”刚从太医院端来药的小婉看到这一幕不禁打翻药碗,脸色苍白入血,她不过才转个身就见到这血满大地的场景,着实有些惊惧不已,今晚华儿昏倒之后,小婉便不放心出去找太医去了,当回来太医看了病开了方子,她便被云天支到药房煎药,所以对于今晚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要不是小婉素来沉稳这会怕是已经昏了过去,如今勉强撑着没晕倒已经是极限了。
  云天有些无奈走至小婉身边扫了一眼打翻在地的药碗,沉声道“药打碎了,我和你一起再去煎一副”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牵扯她的手离开。
  一路沉默,或许是那手掌中的温度逐渐平复了那慌乱的心,想起凤鸾殿内的情况忍不住出声询问“殿内出了何事?”
  “有人行刺公主,太子下令殿内宫人杀无赦”简短几句话解释今晚的事,不管小婉听没听懂,云天也没有再解释的意愿。
  “噢”她虽然没有搞不明白,但是今晚的事绝不像云天说的那么简单,按照今晚遇到的事再从云天话中,她也渐渐推测事情大概,今晚有人要对公主不利,而那些宫人或许是太子殿下泄愤的牺牲品,想到此便觉得太子简直有些暴戾,与之升起便是对太子的畏惧。
  事情想明白了,小婉也就没那么怕,而且看到那相牵的双手,和那伟岸的身姿,心砰砰只跳,月光洒在二人的身上显得那样的祥和宁静,她甚至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她不需要他爱自己,只要二人能携手并肩,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就足够。
  如水月光,听不到外面寒风凛冽,目光深邃紧紧望着蹲坐在床头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儿,紫眸满是隐忍和心疼的神色,不过片刻便隐去,他刚才的话不仅仅是对欧阳云天所说还是给自己说的,他决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她,决不。
  不过此刻交泰殿那边应该炸开锅了吧,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别人如何看自己他又何尝在乎过,只要她没事就好,大掌小心翼翼抚上那苍白的脸颊,动作轻柔的就像抚摸之宝,不过说起来华儿也是自己放在掌心的宝。
  从此刻起不管那冰棺的女子是何人,他一点决定的事情决不会逃避,在他现在的心中喜欢的想要携手与共就是面前这个人。
  淡淡的月光夹杂着寒风透着窗户折射进来,点点滴滴洒在床上那气氛柔和的连空气都不认破坏。
  翌日清晨云都便传遍了当今太子无德,手段狠辣,这样的人若为一国储君,委实祸国殃民;一夜消息便传的这么快,若是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而这日本是太子册封大典,原本以为会因这事而推迟,但是却没想到一路册封竟然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宫无双都有些觉得诡异,而内心也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宗和二十九年元月初一,册封皇后所出嫡子三皇子宫无双为太子,也是晋朝储君,史册曾记录这位太子在位只有一个月之后便了无音讯了。
  而在册封大典的日子,还伴随着一道旨意颁发到炎王府;坐在榻上手上拿着那明晃晃的圣旨,炎王这下连勉强的笑都笑不出来。
  “炎王即日起赶赴封地,不得延误,否则以抗旨论罪”听听这旨意巴不得自己这个儿子离开或者直接死了最好,略带嘲讽的嘀喃“父皇,你的心可真够偏的可以。”
  虽然昨个晚上的事情有些出乎意外,但是好似也有收获不是么?即使他当上了太子,这寡情薄幸冷酷狠辣的名声是刻上烙印了,想要好好坐稳位置还没经过自己的同意呢。
  “来人,传口信给云犀,本王即日便要离开,最近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不要像昨个晚上发生的事,那样本王很不满意。”
  “诺”
  捏着那黄帛,手紧握成拳,慢慢的用力捏紧,最后竟然粉碎成末,脸色没有一贯调侃的笑意而是面无表情的可怕。
  此时莲花轩内,一改往日的清冷,今日气氛热闹极了,宫无双参加大典完进府直接奔着这边来。
  还没走进就听到银铃般的笑声笑个不停,刚走进便挥退正要通报的人,在门边听到,在,当听到那内容时宫无双脸上难得有了丰富的表情。
  “三皇嫂,你可不知道小时候三皇兄有多腹黑。”
  “腹黑?”恕单纯的华儿着实不明白这个意思。
  “就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蔫坏蔫坏的。”
  “王爷不是这样的。”
  “哎呦,三皇嫂还没嫁给三皇兄,这就维护起来,真是女生外向。”
  “阿秋你再打趣我,我就”说到这儿词穷了,华儿还真是从来没有威胁过人。
  “华儿想要怎样我呢?说呀”瞧着得理不饶人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长公主。
  “我就不理你”说完还证明似的转过身,还真就不理宫无秋了。
  “哎呦“搞怪的声音响起“华儿你真是重色轻友,为了三皇兄就不理阿秋了,呜呜呜呜”边哭还拿袖子遮掩,压偷偷瞥向不安的华儿,见她好似有些松动,哭的更加卖力了。
  “我没有,只是王爷很好,你不能说他坏话。”
  “说谁我说他坏话了,我说的是事实,不信我给你说,三皇兄小的时候”还没开始就被砰的一声打断了。
  感觉背后冷风阵阵的,宫无秋不安的转过身就见自家皇兄面色平静的站在外面,只有那一晃一晃的门昭示着眼前的人罪行。
  “王爷”华儿看向宫无秋,眼神都亮了不少。
  “三皇兄好”见那人似乎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只得硬着头皮道“恭喜哥哥今日册封太子,真是可喜可贺,妹妹祝哥哥与嫂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只见宫无双扫了一眼自己便拉着华儿向一旁坐下,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对于面前这个即使是自己亲生哥哥的人,她也很是很害怕的撂了一句“妹妹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话落,便准备撒腿开溜。
  却听到背后凉凉的声音响起“前不久听母后说起,阿秋年纪不小了,也该找驸马了,这几日正着手办理这事,本殿便提前祝贺皇妹早日觅得良缘。”
  “啊”听到这话宫无秋身子微微颤了颤,立马加快了步伐赶紧回去向母后求情,她还不想这么早找夫婿。
  可是当自己和母后谈了这事,才发觉母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事,不过自己提醒了母后也就放在了心上,这完全是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明显是宫无双设的圈套,说他腹黑还真的没有冤枉他。
  人界暗潮涌动,云层之上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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