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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赵岚的真实身份
  另一边,莫子都走出了甘泉宫向着冷宫走去,却不想被人盯住了。
  花园内,赵岚今个儿心情还算不错,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越发的心烦意乱好似要发生什么事情似得。
  今个阳光明媚,和风煦煦,看日头不错,她才出来散散心,只是没想到这才到花园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熟人,双眸不禁微睁。
  “娘娘,你怎么了”一旁的侍女见自家主子情绪有些激动,当即有些担忧询问道,这些日子娘娘心情不好,今天好不容易好了些许,怎的又这样了。
  赵岚闻言瞬间回过神,淡淡道“本宫有些冷了,你去那一件披风过来”
  “可是娘娘,你一个人”侍女有些担忧道。
  “无事,本宫又不是小孩子,你赶紧去吧”
  侍女迟疑了些许才道:“那娘娘您一个人小心一点,奴婢去去就来”
  “嗯”赵岚眯了眯眼,直到再也看不到侍女的身影,才转身离去,她刚才察觉那人是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怕是去见他妹妹的吧,想到废后,有传闻说她已经疯了,也有人说她是装疯卖傻,众所纷纭,都未曾亲眼看过。
  之所有有这样的流言传出,也是因为废后进去一个月之后,便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随着她进去的丫头不知为何疯了,最后不小心失足跌进了井里,自此以后冷宫就成为了禁忌。
  冷宫位于皇宫东西角最偏僻的地方,枯枝落叶几乎铺满了青石路,朱红的大门破败不堪,缓步向里面走去,里面的院落比外面还不堪,一片荒芜,全部都是残垣破壁,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宫。
  这里因为地处偏僻,长年的树枝都未曾修剪,几乎树木林立,枯藤饶枝遮住了半边天,视线略微有些昏暗。
  越到里面越让人感觉冷,冷的让人有些难以在踏足,莫子都双眸都紧蹙在一起。
  “何人,擅闯冷宫?”一个犹如幽灵般的声音响起,莫子都回头看去,本来空荡的院落此时多了一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麽麽,面色灰败,满头银发,两眼空洞无神,若是夜晚看到铁定要被吓一跳。
  “在下莫子都,乃是得了皇上恩准,特来见见臣妹”
  “大人的妹妹是何人?”
  “当今皇上的废后,莫云华”
  听到废后二字,管事麽麽瞳孔微缩,直直的望着莫子都,片刻才道“大人随奴婢来吧”
  “嗯”莫子都随着管事麽麽向前而去,拐了几个来回,都还没走到,则越走越偏僻,冷宫虽然是冷宫却地势堪比甘泉宫之大,起码顶的上一个王府的占地面积。
  直到跨过拱廊,来到最右边的角落,才听到管事麽麽道“就是这里,大人便一个人进去吧,奴婢告退”
  还未来得及谢谢,一眨眼这人就不加了,要不是莫子都定立足,铁定被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刚才的麽麽好似有些害怕进到这里面。
  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莫子都推开了大门,里面门窗紧闭,全部都锁的严实,还未等他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就感觉一个东西正奔着自己而来。
  出于本能他闪了开来,只见一个木凳飞来,若是他没有闪开,被砸到即使不死也要受伤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双眉皱在一起,皱的好似都能挤死蚊子似得。还未等他想起什么,就见迎面而来的人。
  “你是皇上派来接本宫的么?我就知道皇上是爱我的,那个白秋华算什么,她不过只是个替身而已,快,带本宫去见皇上,皇上肯定等不及”熟悉又疯癫的声音传来。
  知道那人走进,莫子都才看清她的样貌,双鬓发白,脸色枯黄,嘴唇干涩这哪里还有以前一二十岁的样子,这压根就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是那管事麽麽不可能带错的,而且这人模样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莫云华当初的样子。
  “云华”
  “大胆奴才,敢唤本宫闺名,等本宫见到皇上定要好好处置你”莫云华面色冷凝冷喝道。
  而此时莫子都才发觉,莫云华的左臂好似没了,那空荡荡的衣袖无不说明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是哥哥,你还好么?”明知道她听不进去,莫子都还是勉强道问道。
  “你不是皇上派来的,你肯定是哪个jianren派来的,你休想骗本宫,你给我滚,滚”莫云华突然就嚷嚷起来了,抓住手边的东西就要打人。
  莫子都躲闪着,一边又害怕失手伤着她,这一来二去还真是被打中了,殿内能抓的东西都被莫云华抓着打人。
  见状莫子都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得飞快闪出了门,直接离开,而在离开不久,消失不见的管事麽麽立即上前去锁住了大门,她是害怕着里面的人发疯,但更怕这人跑出来发疯。
  莫子都一路奔跑出了冷宫,才放缓了脚步,他没想到莫云华疯了,以前那个善良又有些呆头呆脑的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初莫云华被指给太子为太子妃,最后太子造反,这婚事也不了了之了,当时他也恳求先皇,先皇才同意亲事作废。本以为这是对她好,但是如今看来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
  莫云华心中执念太深了,或许一开始她根本没有别的想法无忧无虑,可是人心中的不甘,怨念情绪一旦被引发出来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堂堂的未来太子妃一朝之间变成了弃妇,若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或许她不会那么不甘,怨恨,愤怒。直到双十年华都未曾出嫁,要不是皇上误会,怎么会选她入宫呢?
  而他相信,但是若是莫云华有那么一丝不想进宫的心,皇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绝不会勉强,究其根本,就是她根本不甘心。
  这一瞬间莫子都心中十分懊悔,虽然他对这个妹妹不算亲切,毕竟从小他便是在外面长大的,一度算是被抛弃的。直到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如今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却无能为力。
  就在莫子都思考之间,却猛然发觉背后有脚步声,顿时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去见到来人,面色有一瞬间的诧异,片刻才了然大悟,这原本就是他给她换上的面容,只不过时间有些久了,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国师大人好久不见了?”
  “微臣见过贤妃娘娘”
  “大人何必如此多礼,如今的我还是托了您的福,您这不是折煞我么?”语气和她的神色实不相符。
  莫子都敛眸淡淡道:“不知道娘娘找微臣有何事?”
  “国师大人这话说的,难不成无事本宫还不能找你?”赵岚轻笑出声,神色清冷,注视着莫子都良久才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你为何要救我?你可否告知我这个答案。”
  “答案有那么重要么?若娘娘真的想要答案,那微臣只能说当时只是碰巧了罢,而且娘娘的双眸很像一个故人,所以微臣才起了怜悯之心。”
  赵岚看着莫子都,面色淡然,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有些疑惑道:“国师游历多年,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其实赵岚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想要从莫子都嘴里知道些什么,却没想到莫子都面色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半晌才道:“微臣是受拓跋王的托付,交给皇上一封信。”
  拓跋临,这个名字瞬间映入脑海,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如何她都忘不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依旧能梦见到他,即使容颜模糊,但是她却知道那就是他。
  “什么信?”
  “遗嘱”
  闻言,赵岚瞳孔微缩,猛地抬头直直的望着莫子都,语气有些颤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遗嘱?拓跋临他怎么了?”
  “拓跋王年前就已去世”
  “去世,怎么可能”赵岚笑着道,笑的好似快要哭了一般,直直攥着莫子都的摇晃着“你说的是假的,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
  “节哀顺变”
  “怎么可能”泪流满面,哭的泣不成声,她之所以还有勇气活下去,都是因为他,他若不在了,自己还活着干什么?
  他怎么就这样去了,为什么?
  见到她这样,莫子都有些不忍,当初之所以救她,就是因为自己当时无意经过莲阁,便看到她无畏的站在火中,,眼中的悲伤空洞与当初自己让舜华服下断情蛊时候,那人不可置信的样子一模一样。
  只是如今见她这个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娘娘”还未等想通,就见眼前的人晕了过去,急忙上前扶住,幸好这个地方是冷宫,根本无人,要是让人见到朝臣与后宫妃嫔在一起,他们还真是有理说不清。
  岂不知他刚带着赵岚离去,从冷宫的偏殿后走出一人,因为距离远看不清她的容颜,只依稀看见是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那蒙面之外露出的一双水眸闪烁晦暗莫名的光。
  未央宫内,自白秋华被立为皇后之后,就迁出了冷宫,按理说坤宁宫乃是皇后的住所,只是白秋华一进到那里就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之后御锦便把甘泉宫的后面分成两座宫殿,又名未央宫。
  殿内,白秋华斜坐在上首,看着自家儿子自己在院子里踢蹴鞠,那小模样甚是高兴,她知道明宇本身就有些早熟,这样快乐的表情在他脸上甚是少见,由此可见他有多喜欢蹴鞠。
  而一般视乎为了在他父皇面前表现,他一直都不曾好好玩过,对于这一点她甚是内疚,可她也知道明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在冷宫的那几年是她愧对了明宇,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敏感。
  “太子殿下,您慢一点,要不要咱们歇一歇再开始?”一旁的小圆双眼笑眯眯着,右手扶着腰,她这腰是真的玩不动了。
  “圆姑姑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去吧,我还要再玩一会?”不然等他父皇忙完了,他怕是玩不成了,并不是御锦对他严厉,而是他不想让父皇认为自己玩物丧志,若是父皇生气了是不是又要怪罪母妃了。
  小圆闻言,连忙笑着应道,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太子人小精神足,即使玩一整天也不会有事,可是她是真的受不了,但是每次太子找自己陪他玩,自己又不好拒绝。
  “那殿下再玩一会儿,过了晌午出了太阳便休息吧”
  “知道了,圆姑姑”
  殿下除了有些爱调皮捣蛋,但是总体来说还真的不错,懂得体恤下人,宽容大方,这或许与他在冷宫的经历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吧。
  小圆踱步走进了殿内,一脸好不容易解脱的样子,看的白秋华指着她直笑:“本宫就说了,让他自己一个人玩,你还非要逞能陪他玩,这下好了,累了吧”
  “娘娘”小圆有些委屈道:“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能放开心去玩,奴婢怎能扫他的兴,若是奴婢在年轻一些,就好了。”
  白秋华无奈摇了摇头“皇上总是说本宫宠孩子,本宫倒看你比本宫更要宠他,迟早他被宠的无法无天。”
  “太子殿下不会的,太子殿下谦虚温和,善解人意,现在只是年龄小,铁定不会如你娘娘所说那样的”
  “本宫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的孩子自个儿当娘的还不知道么?只是这孩子太敏感了,也不知道这事是好还是坏。”
  这话小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年她在宫里这么久也明白了些许事情,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对于太子她是打心底疼爱,但是她只是个奴婢,有些事是不能插口的。
  看了看日头,白秋华冲一旁的人吩咐道“这会儿皇上该下朝了,你去准备午膳吧”
  “诺”
  只是还没过一会儿就见小圆脸色有些不对劲走了进来。
  “可是出了何事?”
  “张公公传话说,皇上这几天事务都比较繁忙,怕是没时间过来用膳了,让娘娘自行用膳。”
  闻言,白秋华神色有些疑惑道:“可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小圆神色有些闪烁道。
  “有些事你不说本宫也能查到,但本宫不希望被人欺骗,小圆你可知道?”
  “娘娘”小圆只得无奈道出事实“昨个皇上本来说过来用完善,但是却没想到最后有事没来,奴婢见那传话的公公有些不对劲,这才去打听的,却没想到听到”
  白秋华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她并未阻止小圆的话,即使真相是残酷的,她也不喜欢虚假的欺骗。
  “奴婢打听到皇上昨天并没有别的事情,而是在召见过国师后就一直待在甘泉宫内,最后还把所有人都赶出了殿外。”
  “国师回来了?”她在白府听到最多的就是国师的名字,国师莫子都可是自家父亲的政敌,而且前皇后就是国师的妹妹。
  当初皇上处置废后的时候就曾有些许犹豫,且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单凭碍于国师的身份,也足以让皇上留情,只是皇上为了自己终究还是废了后。只不过皇上最后还是留情了,只是把皇后废了打进冷宫,而且还还允许随身侍奉的人一同进去。
  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随着废后进去的人无一生还,其中的究竟无从得知。
  “娘娘,您说皇上会不会把废后从冷宫接出来,废后要是重返后宫对您可是极为不利的”小圆有些筹措不已道。
  闻言,白秋华轻笑出声无奈道“她怕是最恨的就是我了”眼见这话一出小圆脸色越发的难看,只得笑道:“本宫只是说笑而已,即使她重返后宫,也对本宫造不成威胁,本宫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玉嫔了,现在本宫才是皇后”
  这一刻的白秋华霸气侧漏,威风凛凛的样子让小圆都不禁怔楞在当场。
  只有白秋华心里清楚,自己的心还是有些不稳,她相信御锦的爱,却不相信在面对江山社稷与自己,他会选择自己。
  毕竟国师盛名在外,若是国师施压,废后想要回到后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进了后宫哪有不争宠的?
  看来这平静已久的后宫亦要变天了,只是她们都错了,这天是要变了,不过不是因为废后,而是多年前未了的结。
  白秋华与小圆都想陷入未解的沉思当中,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小人儿,再看院子里哪里还有人呢?
  御明宇自小是和娘亲住在冷宫中的,三岁之前他的记忆之中只有娘亲和霞母妃岚母妃,或许是因为他小,所以她们每次谈话都没有避过他。
  这也让他了解了许多事情,当初若不是因为冷宫的那个女人,父皇也不会误会母后,他们母子之所以被遗弃都是因为那个人。
  只是因为自己年纪小被人看管着,没有寻找机会到那里去,现在他对那个女人很是厌恶,他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一直欺负着自己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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