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大身穿一身青黑色布衣,箍紧身体跑动之际也不带风,在老林家和小杜家房檐上轻点几下,人已经羽毛一般落在了村南第一条街某家房上,摸了下烟囱,却被烫的龇牙咧嘴,随即,粗略往下扫扫发现似乎是老张家,而且下面有水声。
哗啦哗啦!
张嫂这女人……你洗腚能不能关了灯,还翘的那么高……
梁老大感觉身体沉了好多,提住的一口精纯之气也泄了过半,他赶忙收回眼睛看向星空,再次吸口气补充一下,随即猛然一跳落在了小庆家房顶。
探头往下看看,他这次可以确定了,现在的房主是刘飞,因为,那一股子纯粹到极点的灵气正从纱窗往外冒。
轻轻的吸了一口,梁老大的脸现出舒爽神色,刚才蹿房越脊消耗的内力都补充回来了,白天他就感觉一脚进门的秦柔柔身上荡漾的都是灵气,等刘飞跟着进来,就瞬间明白了,刘飞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虽然已是半夜,但年轻人还有年轻人的生活,被人称为夜生活,他轻踏脚下蹿到棚子上,蹲了身体往里看,只见屋里竟然还有别人。
刘颖正在擦拭桌上的西瓜汁,把一颗西瓜籽捏起来朝着刘飞一弹,随后咯咯笑:“哎,你感觉我大伯哥那人怎么样?”
梁子也想知道刘飞对大哥的看法,当即聚精会神望过去,刘飞想了想轻轻摇头:“不怎么样?我估计你大哥那人肯定爱偷窥人家,你两口子以后办事把窗帘挡严实了。”
梁子:“没正经屁,我大哥才不是那人呢,柔柔你说。”
秦柔柔拄着香腮,眼睛转了转决定力挺刘飞,“我还是觉得我家小飞说得对,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棚子上瞄着我们……谁?好像有东西掉下去了,快出去看看。”
刘颖踩着拖鞋就跑出门,左右看看这才摇头:“不是我大哥,是个爬犁,谁放房顶干嘛了。”
刘飞和梁子也用手电照射一下,估摸着是原来的房主小庆两口子放的,这玩意夏天用不着,刘飞抓起来重新扔房上,还嘱咐刘颖以后不要在下面嘘嘘,被刘颖给了好几个白眼,“你见我在这块尿来着?”
刘飞真想点头,但梁子眼神怪怪的,他赶忙憋了回去。
四个人回屋后,秦柔柔看到刘飞的大短裤弄脏了,找了一条和梁子一样的扔给他换上,刘颖看到那条短裤哦了一声,“哦——我说梁子的短裤怎么少了一条,原来你给穿走了。”
她话一出口,顿时感觉到屋子里气氛更怪,梁子和秦柔柔都瞄着自己和刘飞……
刘颖脸颊粉红:“中国话真累人,会说不如会听,我的意思就是……随便吧。”
太晚了,两口子在秦柔柔相送下回了自家别墅,返回小屋之际,秦柔柔敏锐的女人直觉还看了眼棚子屋脊之上,总感觉那里有人瞄着自己。
午夜,人们都各种姿势的睡着,刘飞睁开眼睛替柔柔擦擦口水,亲了下这才推门走出。
“房顶蚊子多,不嫌咬呀,下来吧。”
梁老大微微皱眉,将面罩摘下来跳落在地,“原来你早知道我来了,看来你真的有点意思。”
刘飞往躺椅上一坐,随手扔过去一瓶水,这才开口问:“原来这么多年大哥都过的这种日子,燕子李三是你师叔吧?”
梁老大苦笑一声,与刘飞保持距离坐在门口石头上,“少来,我若是真用这身能力赚钱养家,两个弟弟也不用靠你来养活了,我那三兄弟媳妇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刘飞摇头:“我倒是想,说真的,小颖和我家柔柔一样都是好女孩,你不用替你弟弟感到憋火,没那事。”
梁老大松口气,走近两步坐在刘飞面前,重新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才来找你。”
“当飞贼去?”
“快十二点了,没工夫跟你瞎掰,明说吧,我这些年都跟老道士在学艺,但年纪大了,到头来就是一点皮毛而已,本想着找个好徒弟的,这不碰上了你。”
刘飞眨眨眼睛,他现在是懂了,难怪末日说给自己个引路人,看来,就是他了。
他坐起来,仔细打量一下黑衣中裹着的梁老大,这么胖竟然还玩刺客,在天上飞阻力多大呀。
“你想让我跟你学什么?”
“好东西,普通人学五十年能入门,你五天就能精通,真羡慕你这好身体。”
“到底是什么?”
“听说过道法吗?超能力你总该听过吧,看看我腿上的这张东西。”
他说着从小腿上把一张黄纸小心掀下来,二指夹着推给刘飞,“别弄脏了,不然就没用了,撒尿后和房事后的脏手不能乱碰,女人的脏手更会让它失灵,你贴在腿上试试。”
刘飞看看黄纸灵符,也为这传说中的东西感到稀奇,仔细看看后这才塞到睡裤小腿处,用豆角秧缠绕两下走几步,就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就跟咖啡喝浓了一般要腾空。
他试探着弯腰朝上一蹦,耳边呼的一声赶忙双腿用力准备降落,结果,白苏苏却赶忙用浴巾裹住自己粉白的身体,对他挤眉弄眼。
蹦老叔家后院来了,刘飞退后两步再次一蹦,从水田地里带着一脚泥巴趟水出来,把弄脏的黄符揭下来还给梁老大:“真过瘾,竟然能蹦这么高,老叔儿媳妇洗澡呢。”
梁老大崩住笑,把黄符直接碾碎撕了,“想学吧,我现在就眼睛和腿上功夫练了,等你能驱鬼抓妖在天上飞的时候,就知道这玩意好处了。”
“有没有啥条件,什么让我替师门清理门户啥的,我现在还一票仇人呢。”
梁老大摇头,“啥都没有,就是不想让好玩意失传了,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等你老了不稀罕玩了,找个年轻人传下去就行,我师傅老道士没了,就给我留下一肚子经验,我身体不行,理论上还可以教教你,刚才那个叫神行符,你跟我画几次就会了。”
真这么简单就行了,那不是学美术都成了刘翔,刘飞犹豫一瞬,还是跟着画了几次,把梁老大乐的拍腿叫好。
俩人正有板有眼的画着,忽然大门口处闪过一条白影,刘飞看了一眼赶忙捂住梁老大眼睛,“嫂子,找我有事呀?”
白苏苏裹着浴巾,支支吾吾摇摇头,进去了……
她等了半天,到两点多窗户还开着,听到院子里刘飞还在和人聊天,叹口气关了窗才睡。
学了两个多小时,刘飞才能一笔画下来,梁老大很满意:“挺好,憋住一口丹田气才能一笔画出来,这就成了,我教你的玩意可没什么限制,只要不拿去做采花贼就行。”
刘飞带着梁老大视线,瞥瞥老叔家儿媳妇白苏苏的窗户,“还用那么费劲吗?”
梁老大挑起大拇指:“服你,谁家的都无所谓,我兄弟媳妇你可手下留情吧,好了,等我觉得可以了,还有好东西传给你,天亮了,回去睡。”
他说完往后一退,弯腰弓腿一蹦,还在原地,这才想起那张黄符都撕烂了,尴尬的背着手赶紧出大门回家,农民都起得早,待会儿给人碰见他这身打扮,以后谁家有女儿不得关门闭户。
蹭!
刘飞落在张嫂家门前,倒是把梁老大吓了一跳,看看天上看看刘飞,他慌忙问道:“原来你不用符也能蹦这么远啊,那还教你干什么?真是的。”
刘飞嘿嘿一笑,把裤腿上贴着的一张豆角叶子揭下来,上面隐隐约约有指甲抠过的痕迹,俨然就是一张神行符。
梁老大惊了,再也不顾什么半夜扰人不扰人,当即揪住刘飞胳膊死死不松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老早就会?”
“会啥?”
“鬼画符,我学了十年都没会,老道士也办不到,他说他师傅能用树叶画的,不用随身带符纸了。”
刘飞一听也高兴,示意梁老大别咋呼,重新给他拽到自家大门口坐下,“你确定我是升级版的?”
“啥叫升级版?我不懂你们年轻人那玩意,我听老道士说过,以前我们道观里有个杠杠厉害的道姑,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就连树叶树皮这些东西也不用了,就在墙上画就行,门上画符能保家宅平安,水井边画符能百年不得瘟病,在鞋底上随便画两下都能飞起来。”
“吹死你得了,真这么厉害,你在你家大门上画个聚财的,你家不是天天进钱了,在你兄弟媳妇裤子上画个贞洁符,还用天天防备我嘛。”
“我说小崽子你还别不信,不是我不会,就是……你跟我来。”
梁老大被激上了火气,穿着一身紧身衣拽刘飞就走,到自家门外拽了下门锁着,干脆从墙头跳过去,开门将刘飞叫进去。
老太太等人还在睡,他把自己回来时带的背包翻腾个底掉,从里面摸出来一本线装版的黄皮书,“给你了,看你就不是普通人,记住了,以后老了收徒弟的时候,要找个心善的,别给老祖宗作孽就行。”
“行了。”刘飞掉头就走,东西到手了还跟梁老大费什么话。
看他宝贝一样收起走人,梁老大送出返回之际还嘴角笑着,本来还担心刘飞这小子不学,现在,入套了。
他美美的脱了紧身衣钻进被窝里,身边,梁老太太忽然双眼圆整,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出:“梁大,你终于寻到后继之人了。”
梁老大猛的坐起,对着老妈扑通跪在地上:“师傅——”
老太太嘴角笑了,片刻后,一阵痉挛迷糊糊坐起来,“老大呀,睡蒙了是不是?快起来快起来,怎么跪地上睡了,快进被窝里,哎呀我大儿子呀,在外面这几年是不是吃苦了,呜呜呜……”
老妈一哭,立马惊动了梁二和梁子刘颖,三口人都跑过来看究竟,梁老大也只说自己做噩梦而已,这才打发所有人回去睡。
刘飞也一夜没睡,第二天精神头还是很足,他现在把神行符扔在了一边,自己就算没那玩意也和绿巨人一样蹦的贼远,关键是怎么能弄死冷松这畜生,这本书上……
有了,书中提示鬼画符需要循序渐进,能一口气画出来的就证明能操控,现在的状态,刘飞还能画一张催命符。
这玩意比较邪乎,书上有小字解释的很清楚,画符的人体质要能克制对家,如果体质不如仇家,就算用了催命符,也会被克死,死于非命,到头来得不偿失了。
不过,对付詹姆斯不敢说,但冷松就是条肥狗而已,他趁着兴奋没退,用小棍在地上一顿临摹……
早上七点,秦柔柔翻个身,睡衣下小腹的白皙皮肤漏了好大一块,刘颖正好进门,用夏凉被帮她盖盖,这才洗手煮饭。
“成了。”
一声叫好从院中传来,刘飞看看脚下的十多个催命符,笑着用拖鞋将其蹭掉。
第七十七章 引路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