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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感
  007
  鸣金并不知道小绝这边发生的事情,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管理这边的事情,因为他派人调查了,那个大夫,发现它的确是有点问题。
  可是那个大夫好像很强硬,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办法,从他的口中套出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鸣金相信了,小绝介绍的那个人,以后看病的时候也都是到那个人那里去看,但是并没有让他亲自过来。
  鸣金把之前给他看病的大夫抓了起来,包括他药房里的。其他的人,本来想说她们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的,可是他发现,药房里的,其他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关键点还在这个大夫身上。
  鸣金派人去了当地的官府,以暗访的名义借来一些人手,因为这里距离京城很近,所以鸣金在这里还是认识一些人的,这些人也认识他,有一些人关系也很好。
  他派了当地的人去调查那个大夫的身份,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看来只能从大夫的身上找出问题的原因了。
  鸣金派人找了一个单独的院落,虽然有些破旧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常住,所以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搬了过来。
  在客栈里面住着,说话做事,总是不方便。
  之后他让人将那个大夫关押了起来,先是让人去审问那个大夫。但是什么都没有审问出来,这也是在鸣金的意料之中的。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让别人审问出这件事情来,而是想要自己亲自审问出来。因为这件事情是小绝提出来的,虽然对小绝充满了好奇。
  但是鸣金也多了一个心眼,他对小绝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所以就在审问大夫的时候,他把小绝也叫在了身边,让小绝看着他是如何审问那个大夫的。
  然后再看看小绝是怎样的反应,鸣金派人把小绝叫了过来。
  小绝以为是因为伤口的事情,或者是想吃点什么的事情,结果来了之后却看到一间黑屋子,屋子门口站着侍从,里面传来皮鞭抽打身体的声音。
  这种声音一般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以前的小绝听多了,所以就能知道,这是有人在审问人,而且那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绝心里轻哼了一下,看来是在审问那个大夫。进房间的时候,小绝心里还在想,看来鸣金是在自己亲自审问了。
  小绝进去之后,屋内很黑暗,当她适应了里面的暗度之后,看到鸣金就坐在一个帘子后面,挡住了面容,也挡住了那个血腥的一幕,那个大夫就在吊挂在帘子另外一边的半空中,有名侍从还在那往他身上抽打。
  小绝只是砖头看了一眼你那个大夫,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随后来到鸣金身边,行了礼,“相爷叫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虽然到现在小绝都不适应称呼自己奴婢,但是她知道,这个称呼以后要适应,而且要经常挂在嘴边。因为刚和那婆子打过,小绝心情现在也很是不好。
  她才没有心情去管理别的事情呢,这个世界那么黑暗,到处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就算是想管也是管不过来的,所以有本事的人就自保,没本事的人,就只能像那个大夫一样,自生自灭了。
  更何况,事情原本就是自己选的路,走到哪里都是自己的本事。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应该能够想到吧。
  小绝是死过一次的人,面对生死早已看来,但是对于前一世的她来说,生死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她只是想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活下去,谁知道只是这样的事情都很难。
  渺小的人都会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布。所以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动容,她要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黑暗,并藐视他们。
  “这个大夫你应该见过吧。”鸣金指了指那个被打的人,大夫的哀号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小绝回头看过去,就算隔着帘子,也能看到那血淋淋的身体。
  但是鸣金却说,“走近一点看看,是不是他。”
  小绝不明白鸣金的用意,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所以小绝就只能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她绕过那个帘子走到另外一边,血淋淋的场面看的更加清楚,在她的脑子里,在前一世她也一样见过这样的场面,不,比这更加血腥的场面她都是见过的。
  比他还更惨的她也见过,所遇只是用刑而已,只是流血而已,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副皮囊而已,迟早也会死掉,那又怎样呢。
  小绝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给鸣金看病的大夫,但是她不知道鸣金是怎么确定就是这个大夫对他不利。
  小绝只是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那边,她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让鲜血沾染到自己身上,即便是前一世见过的,不害怕的,甚至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依旧让她觉得很恶心,这种恶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小绝扫了一眼之后,就重新回到了鸣金身边,“回禀相爷,奴婢已经看过了,的确是那个大夫,不假。”
  除此之外小绝也不知道该回禀一些什么,他毕竟不清楚鸣金的用意,所以只好静观其变,反正她没有做过任何亏心的事情,也不怕什么怀疑和谣言。
  鸣金没想到小绝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她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见到这样的场面都不害怕。
  而且毫不动容,能够做到的,鸣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小绝要么就是一个真的奇女子,要么她就真的是心中有鬼,所以才故意遮拦。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他现在好像和一开始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别看错人了。”鸣金说道。
  小绝没有多想什么,她做事问心无愧,假如鸣金真的怀疑自己什么,那也要有证据才可以,所以即便鸣金这样说,小绝也一点都没有为之动容。
  “回禀相爷,看的很清楚了,的确是那个给您看病的大夫。”小绝说道。依旧微微低着头,不看鸣金,他问什么,她就直接回答什么,也不多废话。
  “好,既然你说没错,那么这个大夫肯定是有问题的,所以我现在就要让他开口,不管利用什么手段。”鸣金看着小绝说道,眼睛一眨不眨。
  小绝终于抬起眼睛看向鸣金,与他四目相对,但是眼神中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即便鸣金此时的脸色阴云密布,眼神里面带着浓浓的杀意,她也依旧没有一点动容的。
  “奴婢说的是相爷最好调查一下身边的人,并没有说一定是这个大夫,至于如何调查,奴婢并不清楚,相爷您自己决定。”小绝认真的说道。
  她说的也是自己的心里话,她可没有指定是谁要伤害王爷的。
  鸣金没有想到小绝回话回的如此果断,而且大脑很聪明,鸣金再次对小绝另眼相看,她的确是很聪明,可是他却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毕竟才认识了这短的时间,鸣金想过怀疑小绝的身份,想过连她一起严刑拷打,可是他对她的兴趣很弄,就算她是谁派来在自己身边的。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有怎样的反应,就像老鼠和猫在玩捉迷藏一样,直接用严刑逼供的办法,就失去了游戏的乐趣。
  “我觉得这个大夫的嫌疑很大,因为他的身份很神秘,还有就是他给我做的诊断本身就是错的,就算是还有人在背后指示他,就算是我身边的人,那么我也应该先从他这里下手才行。”鸣金这样说道,靠近了点小绝。
  小绝面色不动,身体也不动,“相爷英明。”如此之外就没有再说话了。
  鸣金见她如此不为动容,一是心里有极大的好奇心,再就是,不想再跟她说什么,坐好之后就让人开始对那个大夫用刑。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刑具不多,所以对大夫也只是皮肉上的捶打,并没有其他的折磨,大夫晕过去几次,又等他醒过来继续折磨。
  对于这样的手段,小绝以前见的多了,对于鸣金真正暗黑的一面,可不是这样的,如果是在京城,如果是在他自己的私牢之中,鸣金可以有一万种让你去死的方法。
  不管是怎样的人,就算是神仙,也能让你开口说老实话。
  一开始的时候,小绝认为这个大夫会忍不住最后开口说话,毕竟误诊的事情也是有的,要真的是庸医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谁然他落在了鸣金的手中呢。
  看来这个大夫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尽管这个大夫是因为自己陷入到了这里,小绝也绝对没有一点愧疚之心,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定好了的话。
  这就是这个大夫的命运。大夫的嘴很硬,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最后一次晕厥过去之后,鸣金终于抬手让手下的人住手了。
  小绝相信如果再继续折磨下去的话,那个大夫就真的死在这里了。鸣金看上去有些累了,向小绝伸出手,“今天就先到这里,你扶我先回房间。我也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
  在看了这么多血腥的事情之后,鸣金还有心情吃东西,小绝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心理素质。要说鸣金,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实话实说,官场上就没有几个好人,只能说相对正直和相对黑暗的人,鸣金为了争权夺势,也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是小绝在上一世对他的了解,所以他对鸣金也好,对其他的人也好,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需要同情心,大家有自己不同的命运。
  只是按照每个人自己的命运活到死罢了。
  小绝急忙上千扶住鸣金,然后让他坐在一个简单的轿子上,有人抬着他回了房间,回去的时候晚饭已经做好了。
  小绝本来想回到厨房去做事情,或者吃饭的,但是鸣金却让她留下来吃饭,“你就来这里陪我吃饭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呢。来吧。”
  鸣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为鸣金准备晚饭的丫鬟看了小绝一眼,小绝能够认出她来,就是那个婆子打自己的时候,她站在角落里指指点点,还嘲笑她的人。
  “去给小绝准备一碗米饭,她今晚就在这里吃饭了。”鸣金说道。
  如果是之前的小绝她一定会拒绝的,但是自从和那个婆子打了一架之后,小绝知道了,即便是在这一世,她也需要攀附一些强者,拿到一些权利,然后才能不被人欺负。
  否则的话,那些下人们也能随随便便就欺负自己,即便是被人背后说不好听的,但是只要相爷对她好,只要相爷可以提携她,那么她就可以站在那些人之上了。
  小绝在桌边坐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了。如果她这样走下去的话,和前一世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于这个问题,她还在进行心里纠结。
  当那个丫鬟端着米饭过来,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小绝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拿到权利才行,只是不要付出自己的心。
  她能够感受到,鸣金对自己有兴趣,有好感,这正好是一个机会,她为什么不利用鸣金拿到自己想要的权利呢?
  如果只是当一个小丫鬟的人,她又要靠什么去拯救白家呢?所以小绝在吃饭之前,抬头看了鸣金一眼,有些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她要知道鸣金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之后,再决定要怎么做,这样才对。
  小绝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饭,但是显得一点也不拘谨,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是在厨房里吃饭一样。。
  鸣金以前就想过小绝一定是京城的某个大户人家,或者是某个高官人家的孩子,所以她对于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一点都不害怕,那么很可能小绝当初的家人,也一定位高权重。
  但是回想一些这二十年里发生的那些冤案里面,有些位高权重的大官能让自己的家人落得像小绝这样下场的人里面,也就只有自己恩师,陈朝人家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位居宰相,但是当初陈朝一家人被杀的时候,他也还是一个三品官员,而自己的恩师陈朝则是当朝一面大员。
  也只有像他那样的官员家的孩子,还不会在他面前有什么畏惧,应该是见他这样的大官见多了吧。
  而且小绝很聪明,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谦逊,该做什么,什么时候放下自己的身份,但是她骨子里的那种傲气,从眼里就能够看的出来。
  这不是一般的人想装就能装的出来的。
  “饭菜怎么样,还合你的口味吗?”鸣金开口问道,想要和小绝聊聊天。
  “嗯,很好吃。多谢相爷。”小绝简单的说道,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菜。
  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这么大的待遇,应该会问为什么的吧?就算不问,心里也应该有所怀疑的吧。
  可是小绝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对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安然接受,对任何事情好像都没有任何兴趣。
  这反而引起了鸣金极大的兴趣,他笑着看着小绝,“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吃饭吗?还有我为什么要让你看那个大夫受审的场面呢?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小绝手中的筷子终于慢了下来,抬头看向相爷,她知道相爷对他已经产生了兴趣,但是这种兴趣很可能是好的,也很可能是坏的。
  如果是好的,那就是对她有好感,如果是坏的,那就是怀疑她的身份。这很简单,并不是很难猜测。
  但是目前鸣金对自己有好感这种事情还是不好说的,毕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历,最主要的是,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别说是鸣金这么聪明的人了,就算是普通的人,长久在混在官场上,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
  “相爷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一定也是想要查处背后的真凶的,所以相爷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奴婢没有什么好奇和怀疑的,奴婢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小绝简单的回答,但是这个回答,直接把鸣金的问题给顶了回去,就算他想继续询问,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只是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就满怀心事的低头吃饭。
  这一次换成小绝开口问他了,“对了,相爷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那个大夫给你治疗的怎样,是不是比这个大夫更好一些?”
  鸣金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小绝问这个事情的用意,只是简单的说,“感觉好多了,这几天腿脚可以稍微能活动了。”
  “嗯,那就好,当时我介绍相爷过去给那个大夫的时候,我还担心他能不能治好相爷的腿呢,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小绝的话,让鸣金顿时一愣,她的话一点也没有问题,但是最后那半句话,好像就是在说,既然那个大夫没有问题,那么她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小绝有问题的话,怎么会介绍他给那个大夫呢?为什么又要告诉他这些呢?鸣金顿时明白过来,突然笑了起来,小绝是一个比自己还聪明的女人,反应很快,这样的人很少见。他真的开始对小绝有了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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