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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看望
  苏冉冉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不禁让苏冉冉又闭上了眼,这是哪里啊?苏冉冉动了一下。
  “苏冉冉,你醒了!”出现在苏冉冉面前的是刘文轩清瘦的面容。
  “怎么是你?”苏冉冉问道。
  刘文轩微笑着看着苏冉冉:“是我不好吗?”
  苏冉冉这时候慢慢适应了无力的光线,张开眼四处瞧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还在海边呢?”
  “是不是误会我是绑匪了?”刘文轩笑道,“这个绑匪还不够心狠,他自己提着钱离开了,把你手脚上的绳子也解了,嘴上的封条也撕掉了,大概他打算等你醒来,自己回家的吧!”
  “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苏冉冉问道。
  “何子卫接到绑匪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他突然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我们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后来就想是不是你和马乐出了问题。我就打你的手机,没想到是一酒吧人员接的。我就赶过去,酒吧人员还记得你们,说是一位女士和朋友一起来喝咖啡,后来她朋友和一个人架着她出来了,说是你喝多了,然后结了账就走了。”
  “后来呢?”这一段苏冉冉不怎么听得懂,但还是接着问道。
  “后来我又查了监控,发现那个女的是马乐,而你当时确实像是喝多的样子,完全就是被架出来的,头耷拉着。”刘文轩继续讲。
  “那后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苏冉冉还是没能把整件事连接起来。
  “再后来就是我开始怀疑了,打何子卫的电话,一开始他支支吾吾地死命不肯说出实情,后来我说出了实情的严重性,他才终于说出了你在的地方。幸亏我没全部信他的。我一方面让他们去筹钱,一方面我直接就开车去了海边,终于在何子卫说得那个山头找到了你,当时你还昏厥着,可已经不见了绑匪的身影。”刘文轩说道。
  “这个绑匪也不敬业啊,还半途而废的。”苏冉冉强装欢颜,自我调侃道,“只是我的体质有这么差吗?被海风一吹,竟然还晕了?”
  “苏冉冉。”刘文轩低声叫道,“你自己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啊?”苏冉冉确实惊讶,难怪会昏厥,刚才开玩笑的时候,自己第一念头,就是对何子卫太失望了,所以心力憔悴,支撑不住而昏厥,现在才知道,果然是身体有所不适。
  “不要告诉何子卫。”苏冉冉抓住刘文轩的手说。
  “为什么?他的孩子你难道不想要他担起责任吗?再说那个马乐并不是何子卫爱的那个人,你何必不争取一下呢?”刘文轩在劝说着。
  苏冉冉摇摇头:“再说吧,你帮我暂时瞒一下吧,等我自己在必要的时候跟他说,假如他的表现不足以当孩子他爹,你知道我还是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刘文轩很心疼地看着苏冉冉,“你其实可以生活得更幸福的。”
  “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刘文轩,真的谢谢你,永远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苏冉冉笑着说。
  “不要这么见外,你好好休息吧,我为你请了护理,一会儿就到,等护理来了,我再走。”刘文轩跟苏冉冉交待说。
  苏冉冉连忙摆手:“我就是被海风吹冻了而已,也没受什么伤,要护理干什么,等会儿挂完水,就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还是要挂点营养液的,也不需要多少钱,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家,金钱算什么。”刘文轩说。
  “这倒也是。”苏冉冉点了点头。
  后来,何子卫终于出现了。
  “欢欢流产了,孩子没保住。”何子卫看得出来很惋惜。
  苏冉冉不想何子卫再蒙在鼓里了,虽然很痛苦,何子卫来看望自己,第一句话竟然说的是关于别的女人的事。
  于是就说:“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何子卫以为苏冉冉口误。
  “我说你别太伤心了,这不是你的孩子,这是她与前男友的孩子。而且她不是马欢,她只是马欢的妹妹马乐。”苏冉冉说道。
  “你脑子没糊涂吧?你被打晕了,是不是脑子也被打坏了,竟然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来?”何子卫打死他也不相信。
  “子卫,你听我慢慢说。”苏冉冉就把那天怎样发现秘密的事慢慢讲述了一遍。
  “你大脑一定受伤了,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跟马欢相识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妹妹。”何子卫果然如苏冉冉所料,一万个不相信。
  幸亏是看在苏冉冉住院的份上,要是以前就那样突兀地告诉他,还不知要被何子卫奚落成什么样子。
  果然,关于他的马欢,何子卫是无法淡定的。
  苏冉冉彻底失望了,终于看透了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的欢欢始终是放在第一的。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一句,他大概是从骨髓里就认定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算计吧。
  好吧,一切就到此为止吧,我承认这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对有的人,不必期待,更不必等待。
  “等我出院的那天,我们做个了结吧,去法院把手续办了,这样也可慰藉她失去了孩子受伤的心灵。”苏冉冉眼神飘忽,满眼雾气,像没有灵魂似地说道。
  何子卫也以为她一计不成,心生绝望。
  想到失去了孩子的马欢还在病床上,此刻的她一定心痛不已,该做个了断了,也算给马欢一个安慰吧。
  “苏冉冉,我还是会照顾你的。”何子卫只能做这样的承诺。
  “不需要了。你说过的,我是心机婊啊,我内心强大啊,我不需要照顾,不需要关心,不需要陪伴,我受得了孤独,在这个世界上,我反正早就没有了亲人,连爸爸都不是我亲爸爸了,再少一个老公,也早就不是大事了。”苏冉冉闭上眼睛,不去看何子卫。
  “苏冉冉,不要说了,是我不好,我错怪了你。”何子卫一脸歉疚,只是那边还有个最心爱的欢欢,所以没法对苏冉冉承诺,何子卫抓住苏冉冉的手,想把这歉意通过紧握的双手表达出来。苏冉冉这次没有把手缩回去,就像个木头样地无一点反应。
  接下来不管何子卫再说什么,苏冉冉自是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你休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何子卫实在也无奈了。
  “你走吧,再也别来看我。我现在开始要学会一个人面对生活,这辈子太匆忙,许多话都来不及说。我会把那些来不及说的深爱,说给大风听,让它带到各个角落去,也许这样,下辈子我就可以得到真爱了,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的王马王子听到了,就会来找我了。”苏冉冉本不想最后时候煽情,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就止不住。
  “苏冉冉,你是个好女孩,是我没有这个福气。以后我酒醉了你再也不会为我煮醒酒汤了么?以后我应酬的时候你再也不会站出来为我挡酒了么?以后我飙车的时候,你再也不会提示我减速了么?以后我醉卧在浴缸里你再也不会用浴巾裹着我,做我的拐杖扶我上床了么?还有我喜欢枕在你腿上,享受你的按摩;我喜欢洗完澡,你帮我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然后静静地帮我修磨;苏冉冉我们的回忆是那么多,但是又那么少,我其实还想要很多很多。”何子卫说着说着眼也红了。
  苏冉冉扯着嘴勉强地笑道:“没关系,你最爱的那个人只会比我做得更多,做得更好。渐渐地你就不需要回忆了。你的幸福将会把往昔的这些回忆冲淡,渐渐地消弭散尽,若干年后,你就不记得你生活中曾经有过我了。”
  “苏冉冉,不会的,我知道不会的。”何子卫又一次去拉苏冉冉的手。
  这次苏冉冉不再给他机会了。苏冉冉把手抽出来,藏进被窝中。
  “苏冉冉,你这就开始跟我决裂了么?”何子卫看着空落落的手,说不出的灰心与绝望。
  苏冉冉苦笑道:“你的心早就开始与我决裂了。其实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里过,一直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地盼着,现在只不过我清醒了而已。既然清醒了,还装着迷糊做什么?”
  “苏冉冉,以后一定要给机会让我照顾你,做你老公的时候,我欠你太多,现在才想着要弥补,已经来不及了。”何子卫看着苏冉冉,一脸歉疚。
  “同一个错误犯一次已经够了,所以我想接下来我一定会擦亮眼睛,找一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的老公,就像你对马欢一样,不管是真的假的,错的对的,都是一如既往地矢志不渝地无底线地宠着。所以,我以后有他宠,别的人,就不需要了。你的那些精力,还是留着照顾你的那个她吧,我说过,我在你这里,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即使分手了,也无所谓失去。”苏冉冉看似在笑,但那个笑容在何子卫眼力,却是无比心酸。
  “那在你找到老公之前,让我照顾你可好?”何子卫退后一步。
  “不好!你可知道你是那么优秀,要是一直与你藕断丝连,我会看不上别人的,所以,你就不要害我了,让我远离你,你也远离我,从此再无瓜葛。”苏冉冉说道。
  “老婆,没想到你绝情起来如此可怕。”何子卫没辙了。
  苏冉冉讽刺地笑道:“这不是近墨者黑么?还不是跟你学的。不要再叫我老婆了,以前你都没叫过,现在决定分开了,你在这么叫,不是自寻烦恼么?或者我是不是要应个景,也叫你一下老公,算我们最后的告别仪式?”
  何子卫扯开嘴勉强笑道:“那你叫啊,我从来还没听你叫过。”
  “切!”苏冉冉摇摇头,“明知道只是一场戏,原谅我,我实在是叫不出口。”
  何子卫还想着跟苏冉冉继续扯,谁知这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何子卫看着是马欢的电话。
  就一边匆匆走出去,一边对苏冉冉说:“你记得,你还欠我一声‘老公’。”
  “叫你老公的人来了,她一叫你,你就不想到我了。”苏冉冉看到何子卫电话一响就急匆匆离开的样子,就知道是马欢。
  想着刚才还在这里跟自己煽情地回忆,突然间就能旋风般地抛下自己的人,真是绝望至极。
  明明早就知道没有希望,为什么还是动不动就陷入他营造的海市蜃楼呢!
  苏冉冉又一次鄙视自己。
  苏冉冉叹口气,倒下去拉上被子睡觉。
  最后还是医生查房的时候,叫醒了她。
  苏冉冉坐起来,才发现已经有一个中年阿姨站在一旁了,看样子估计她是刘文轩找的护理吧。
  医生进行了一些常规的检查提问,正欲离开,苏冉冉拉住医生问,现在是不是可以出院?
  医生说,检查下来苏冉冉的身体一切数据还好,看得出身体底子不错,但毕竟怀孕了,而且还受了点风寒,最好在这里再留一两天观察一下,然后配点必要的药,就可以回家调理了。
  既然就一两天,那也无所谓,反正护理也请了,也让人家工作几天,人家也不容易。
  第二天护工请示苏冉冉,午餐是在食堂点餐呢,还是在医院租个锅,给她炖个汤之类的。
  反正就在医院一两天,再说自己营养上也不缺,所以苏冉冉摆摆手,什么都不需要,就在医院食堂随便吃点就好了。
  护工觉得很过意不去,苏冉冉一切都能自理,根本用不着她,只得主动帮清洗之类的。
  苏冉冉这才想到自己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还是早点出院得了。
  早上醒得晚,早餐也就吃得迟,所以午餐也就不着急。
  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何子卫又推门进来了,拎着一罐鸡汤,亲自舀了要喂苏冉冉。
  苏冉冉让他搁那里,让护工帮忙就是。
  再说自己也没受什么伤,手脚都没问题,那要别人喂。
  可何子卫偏不要护工插手。
  苏冉冉没法,只得对他说:“你还是去喂她吧,她比我伤得严重。”
  “我已经喂过她了。”何子卫说道。
  果然如此,任何时候她都是第一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他放在首位呢!说不定这个鸡汤也是她喝剩下的吧?
  想到这里,苏冉冉不禁一阵反胃,看着何子卫手里的鸡汤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苏冉冉捂着嘴冲向卫生间,一阵干呕。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突然吐了?”何子卫放下鸡汤,跟着苏冉冉到了卫生间。
  苏冉冉在捧着水漱口,何子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顺着。
  苏冉冉不习惯他这样亲昵的动作,就立刻出来。、
  “没事了,可能昨天冻了,饿了,然后今早一下子吃得太多,所以胃有点不舒服。”苏冉冉回答道。
  其实苏冉冉刚在在干呕的时候,自己还在想,这是不是怀孕的症状。
  医生说自己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可是自己到现在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就连例假没来,自己都没注意,真是太糊涂了。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呢,自己自从去了现场,基本上就没有与何子卫同床共枕了,只有那么一次,那次聚会何子卫喝多了酒,简爱他们闹笑,说争着要娶自己,然后何子卫恼怒得把自己强着带回了家。
  近几个月,就那么一次,估计孩子也是那时候有的了。
  苏冉冉恼怒,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刚结婚的时候,两人尽管不睦,但可没少爱爱,每次被他强着,何子卫总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要嫁我的么?既然准备嫁我,就一定做好了随时满足我的心理准备。
  可是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怀孕呢?现在这个时候,你来干吗呢?
  何子卫伸手在苏冉冉的胃部轻揉了几下,然后大掌就按在那里,他掌心的温暖也随之传来。“要不要帮你罐个热水袋捂捂?”
  苏冉冉拨开他的手:“没事,我就是吃多了,饿几顿就好了。你的鸡汤拿走吧,看来我没福消受,命中注定不能受你的宠爱。”
  “那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为你买。”何子卫问道。
  苏冉冉不禁无限烦躁:“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吃多了,现在需要饿几天,我什么也不要吃。”
  何子卫说:“那怎么行?怎么可以饿几天?那这样吧,你水果总要吃的吧,我去买点水果给你。”
  “这是你老公吗?他对你可真好!”护理阿姨看着何子卫的背影说道。
  “假惺惺的。”苏冉冉自言自语。
  本来还想下午去妇产科,让医生给自己好好检查一下,然后给点营养建议或者其他注意事项,现在看来这里不行,何子卫动不动自说自话跑来,太不安全了。
  要被他知道实情,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要求?打胎?还是…?
  苏冉冉不敢想象,这么个危险的人还是早点远离好,已经不再对他抱希望,干脆速战速决,早日了断,断了自己的念想,多少次,心存侥幸,可最后在现实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本来还准备再呆两天再出院,可此刻,苏冉冉突然改了注意。
  就立刻去医生办公室,跟医生商量,立刻准备出院。
  医生见她心意已决,再说也确实无关紧要,出院就出院吧。
  出院手续也简单,苏冉冉按医生提示一步步划了卡,结了账,开了点常规药带回去服用,就一切OK了,不过医生说下午还要挂点水,钱都交了,今天的病房钱也已付,所以今晚还可以再住一夜。
  何子卫水果买来的时候苏冉冉不在病房里,护理阿姨说她散步去了,苏冉冉确实是这么跟护理阿姨说的。
  何子卫埋怨道:“她散步,你都不跟着,那要你何用?”
  护理阿姨委屈道:“她说要一个人走走啊,我还能怎样?”
  何子卫瞪了阿姨一眼,就急匆匆出去找苏冉冉了,可是在医院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也没看到苏冉冉的身影。
  一边又担心着马欢,所以只得又匆匆回去。
  下午挂完了水,苏冉冉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好在也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刘文轩为她取回的手机和包包,连衣服昨晚都没有换过,只有让护理阿姨买的换洗内衣裤而已,再还有刚才让医生配了点药和些许保健类药品,尽管说怀孕了,但是还没具体检查过,苏冉冉也不敢贸然进补。
  苏冉冉跟护理阿姨结了账,还多付了几天的费用,然后把何子卫买的所有水果,全部让她带回家,自己就这样拎着个随身包包就出院了。
  何子卫再次来看望苏冉冉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个护理阿姨,正在收拾东西,把所有的水果打包,一看那样子就是准备清扫战场。
  “苏冉冉人呢?”何子卫很惊讶。
  “她已经出院了。”护理阿姨回答道。
  “这些水果,怎么都你拿了?”何子卫不悦,这可是自己精心挑选的,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别人。
  “安小姐送给我的啊!”护理阿姨看着何子卫一脸冷色,有点畏惧。
  “哼!”何子卫冷笑一声,就走了出去。
  苏冉冉既然已经不在这里,自己还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
  “苏冉冉,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出院了?”何子卫随即就拨打了苏冉冉的手机。
  “身体好了,就出院啊!谁喜欢在医院呢,连衣服都没有,还是在家里方便。”苏冉冉很平静地说道,现在对何子卫,没有念想了,反而能淡然处之,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你不会要求他更多,也就不会失落。
  “你没有衣服怎么不说呢,我可以安排人给你买啊!”何子卫有点懊恼。
  苏冉冉又想“呵呵”了,你从来都没给我买过衣服,现在这个时候,用脚趾头想想,我会开这个口吗?
  “不用了,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也省得你心挂两头,多累啊,还要惹她不高兴,何必呢?”苏冉冉真的在电话这头轻松地呵呵了。
  何子卫很郁闷:“给你买的水果,为什么不带回去?”
  “我拿不动。”苏冉冉简洁地回答道。
  “你说一声,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家啊!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何子卫埋怨道。
  “记得明早九点在民政局门口见面。”苏冉冉十分平静地说道,似乎还在说着刚才那些水果啊衣服之类的日常话题。
  “苏冉冉,你这么急着要与我划清界限么?”何子卫恼怒。
  苏冉冉长叹口气:“我这是为你着想啊,等我们本子拿到手后,你可以让你的她早日安心了,这样也利于她更快地身体康复,你们不是才失去一个宝宝吗?早点康复,她还可以再早日为你怀孕啊!”
  何子卫没好气道:“有没有本子,她都安心,她知道我爱她。”
  “这不就得了!既然爱她还不赶快与我一刀两断干什么?拜拜,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苏冉冉说完就关了手机。
  奶奶地,狗蛋!一方面承认爱她,一方面到我这里来装什么关心,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今生再也不见!
  第二天苏冉冉很随意,也没可刻意打扮,也没可以随便,就像平时的任何一天而已,倒是何子卫,穿得非常正式。
  两人时间观念都很强,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何子卫还特意绕过来,与苏冉冉的车并排停在一起。
  “走吧!”苏冉冉钻出车来,对何子卫说了声,然后两人就肩并肩地一起进去。
  两人全程有讲有说,非常和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领结婚证而不是离婚证。
  一切就那么结束了,何子卫甚至嫌过程太简单了些。
  站在车门口,何子卫叫道:“苏冉冉,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选择先遇到你。”
  苏冉冉凄惨一笑:“如果有下辈子,我不再希望遇到你,对你的爱这辈子都耗尽了,以后生生世世,我与你再无瓜葛。”
  “苏冉冉,其实一切只是生命的出场顺序不同,无所谓最爱和不爱,我现在才知道,人生没有你会多么地不同!”何子卫上前一步,抓住苏冉冉的手。
  苏冉冉本想像以前那样地斗嘴回他,这些话里如此地矛盾百出。可终究精疲力尽,就将何子卫的手缓缓一推,还没来得及回头,眼泪就啪嗒掉下来,滴在何子卫的手上。
  苏冉冉咬紧牙,坚持不让她看到自己第二滴眼泪,匆忙转头,步履匆匆地冲了过去,一把拉开自己的车门,呼地一下开走了。
  何子卫都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只剩下了一团尾气。
  何子卫坐在自己的车里,半响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后,终于也缓缓踩了油门,向着苏冉冉的新家驶去。
  路过一精品水果店,何子卫停下车,其实他也不知道苏冉冉喜欢什么,于是让服务员每种水果都搭配着,总共装了两箱,给苏冉冉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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