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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坚定的立场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等我回到盛安的一天,也就是我们分离的时候。尽管现在我没回到盛安,但至少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我还是盛安最大的股东,顾先生也说了,希望我回到盛安做总裁,我回盛安已经是众望所归,是不是,所以你的任务完成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对我的承诺都做到了,我也不会阻拦你的幸福的,你的协议呢?你拿来啊,我现在就签字给你。”苏冉冉把眼泪往肚里咽,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苏冉冉,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故意曲解呢?我没有协议,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何子卫说道。
  “没有考虑?还是不屑于考虑?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西城首富啊!离个婚还在乎么?你反正有的是钱,而且盛安不还是在依赖着盛世吗?我即使做了盛安的总裁了,我还是跳不出你何子卫的手心的,所以你有什么会在乎的?既然你不写,那就我来写吧!”苏冉冉说着就起床,到何子卫的书房里,取了几张C4纸,刷刷地写了起来。
  何子卫半躺坐在床头,一声不吭,就那样看着苏冉冉的背影。
  “好了,你签字吧!”苏冉冉把协议递给他。
  何子卫看了苏冉冉一眼,默不作声地看着协议,就那么寥寥数字,何子卫却看了半天,一动不动。
  苏冉冉估计他都要背熟了,但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究竟什么意思?你要有意见,你可以修改啊!我们又没有什么共同财产,我也不想要你任何补偿,就这么一拍两散,不很方便么?有什么可犹豫的?”苏冉冉看着何子卫,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么?现在这么故作姿态是什么意思,既然最绝情的事都做出来了,还在乎个签字吗?
  “怎么没有共同财产?你忘了,我们结婚的时候爸爸不是给了我们百分之十的股份吗?那个股份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何子卫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还以为他对我们的婚姻有一点点留恋呢,原来还是因为钱财。
  “那我放弃,我不要了,既然已经不是他的儿媳妇,我自然没有权利再接受他的馈赠。”苏冉冉说道,钱再多有什么用?自己的钱还少吗?一辈子吃不尽,穿不完,可是转身四顾,却一无所有,真是穷得只剩下钱了。
  金钱上的贫穷可以靠努力来获得,可感情上的匮乏可怎样才能弥补呢?
  所以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绝情的东西。
  “那怎么可以?你说不要就不要,不显示我爸爸言而无信么?我爸爸在西城也算是闻名遐迩的人,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的。”何子卫说道。
  “那要怎么来处置,你考虑吧,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苏冉冉说道。
  “那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决定的。”何子卫把C4纸在手里把玩着,明显的没把它放在心上。
  “好吧,你早点做决定,好了尽快通知我。”苏冉冉没办法,只得耐心等待。
  “苏冉冉,你是不是早有备胎了?怎么这么急着要与我结束关系?你不会忘了,当初是你想嫁给我的!你这算始乱终弃吗?”何子卫笑容诡异。
  “这算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解读始乱终弃的,何总,你的思维实在太高端了,我实在没办法够得着。”苏冉冉不解,“不是你要分手的吗?不是你要给你的欢欢一份承诺的吗?你那个家也已经在装修了,不要以为我在现场,就与世隔绝,现在有什么消息穿越不了时空的呢?”
  何子卫突然就没有了话说。
  确实,已经开始在做与马欢新生活的准备,可是苏冉冉提到离婚协议,不知为什么,何子卫心底竟然有一点点的恐慌。
  何子卫自己不知道,原来与苏冉冉分开,竟然会如此不快乐。
  “再说吧,这个问题有点棘手。爸爸当时给我们股份,有附随条件的,这个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以拆开,任何时候只能我们共同行使权力,承担义务。其中任何一方都不可以单独做出任何决定。所以你也不能不要,即使你单独放弃也不行,还要我同意才行。”何子卫说道。
  “不可能吧,这个一定是你解读错了,行使权力有可能需要一起共同做出决定,哪可能放弃也不可以呢?法律上也不会这么要求人吧?”苏冉冉想着纯粹是何子卫的忽悠。
  “反正这个是老爷子做的决定,具体怎么行事权利承担义务得问他才行,我也不能擅自妄议他的决定。”何子卫坚持着不松口。
  “还有一轮机组运行结束,我负责的这个现场项目主体工程,基本上就竣工了,其他的辅助配套工程,任何人来都可以接收,所以这段时间你做好打算,物色好新的人选。”苏冉冉走到门口又对何子卫说。
  “再说吧,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呢,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你就不要再给我施压了,以前的你对我多好,工作上为我分忧,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现在怎么一点也不体恤我了。”何子卫看着苏冉冉,语气竟然带点撒娇。
  苏冉冉的心一阵颤抖,这个时候怎么心动,他这是要脚踏两只船的节奏么?一方面与他的欢欢相亲相爱,一方面还想把自己拢在身边为他所用。
  他的欢欢只配是用来心疼的,自己是用来差遣的。
  苏冉冉一转身快步下楼,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男人是一种药,呆久了会被他蛊惑,慢慢会点丧失自己的判断力。
  何子卫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
  何子卫事实上是没有烟瘾的,在这个房间里,何子卫还没有抽过烟,一般身边的烟都只是会在周围人都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上次身体出了问题以后,医生建议戒烟戒酒,所以抽得更少了。
  只是现在很烦,没做一步看着都是对的,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为什么是那么地不快乐呢?
  马欢也没闲着。昨晚何子卫竟然没有回来。
  即使现在俩人是住在酒店里,那也是长期包的总统套房,里面应有尽有,跟家里一模一样,这段时间也就把这里当作家了。
  绿林山庄的房子装潢很快,他那个里面原来装潢就很到位,马欢看了以后,决定大的方向都不动,只是局部小改了一下,地砖,地板,墙砖质量、配色都很好,马欢还都保留了下来,只是窗帘、沙发、家电之类的统统换了,所以装潢的工作量并不大,不久就会完工。
  马欢知道,昨晚算是新组建的盛安的一个小型庆典聚会,何子卫为苏冉冉做的那一切,不知是说算是对苏冉冉的离婚补偿么?既然是补偿,那么以后就与何子卫没有关系了,那他为何还要去参加庆典?他这是什么意思?
  马欢打了个电话,一男士假扮顾客也进入南山的农家乐,昨晚的陌生面孔很多,众位的家属、朋友之间本就不怎么相熟,所以众人这个男士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关注。
  所以他成功地摄下了何子卫、苏冉冉的所有在一起的镜头。
  直至后来俩人一起回家,何子卫也没留意有一辆车一直尾随。
  马欢收到这些照片,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苏冉冉怎么阴魂不散啊,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她与何子卫的关系就一直处于眼看就要离散的边缘,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总有一种看不见的线连着,始终不会分得彻底。
  昨天竟然还睡在一起了,这是又要和好的节奏?那何子卫什么意思?他究竟想把我怎么处置?
  马欢很不安,非常不安,尽管她知道,正如何子卫所说,要给他时间,他会一步步来处理。
  是的,他已经在行动,房子在装潢,盛安集团也已经成功布局,可是这都不是马欢最在意的。
  房子可以不装潢,但他最最重要的东西反而一直没放在第一位,那就是与苏冉冉离婚。
  这几件事情结束,接下来不就是谈离婚这件事了么?
  马欢自己对自己说,他找机会见苏冉冉,就是奔着离婚去的。
  可是给她拍照的那个男士却一句话戳中要害:“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看这神请,这说话语气,这一直把她当宝贝护着的样子,哪有要离婚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满满的舍不得,你不要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我承认我错了,你还回到我身边,可以么?”
  “不可以,我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不可以回头,你不要再试图拆散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马欢毅然决然地一口回绝。
  “看在我为你做过这么多的份上,你真的就一点也不考虑我了?”男士问道。
  “自从你决定离我而去,决定放弃我的那刻起,我们所有的都一笔勾销了。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马欢说道。
  “好吧,祝你幸福,何子卫比我有钱,也比我长得帅,换做我是女人,我也会喜欢他,只是我提醒你,哪一天要是让他发现你的秘密,那么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男士说道。
  “闭嘴,除非你泄露,这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他那天知道了,我告诉你,你也会没有好果子吃,你别做梦,试图靠着这个让我就范!”马欢恶狠狠地警告着这男士,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好吧,我知道自从八年前我答应帮你做事那时候起,我们俩个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命运连载一起了,这种事,尽管你是主谋,但我是操刀者,真相暴露了,我们俩个都没有好果子吃的,这点我还是明白的。”男士答应得很快。
  “你走吧,听我的通知,没事尽量不要来找我,有事电话联系,他不会烦我手机,我也记得会及时删除痕迹的。”马欢吩咐道。
  “哎,是我错在先,所以你怎么做,我都没理由反驳,只是我怎么就觉得你这曲戏唱得太大了点呢!”陌生男士叹息。
  马欢怒目圆睁:“叫你走,你就走,你再多一句话试试!”
  “好好,我走。有事记得找我。”男士不舍地退了出去。
  何子卫这段时间工作量确实非常大,尽管也招了新助手,可是新助手也许还磨合没到位,也不知怎么原因,用着就是没有苏冉冉那么顺手,总是一拨一动的样子。
  你吩咐的事,他明明已经尽职尽力去做了,但却总是那么不能令何子卫满意,似乎他总也不能领悟何子卫一句话里面深层次的意思,而苏冉冉就不同,何子卫想到的没想到的,苏冉冉都会帮他把关,所以有苏冉冉做助手,何子卫轻松许多。
  有比较才知道好,以前没有苏冉冉在的时候,做何总的秘书、助理也没有现在这样难,现在不知为何何总如此挑剔!
  他的新任助理也不算是公司的新任了,也是从管理梯队里提拔的优秀的。
  竟然连他都觉得累,其他人更不敢去尝试。
  苏冉冉现在在现场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以前是鉴于她的身份,大家不得不忌讳,表面上装着臣服。
  而现在是因为她对现场的管理效力与实力,在事实面前众人心悦诚服。
  再加上昨日盛安集团新组合的新闻发布会,她的未来的盛安集团总裁的身份已经初步亮相,即使她什么都不说,整个工地关于她的话题已经被传得人人皆知。
  只是苏冉冉自己还没把它当回事,因为她自己知道,这个盛安本就属于自己的,回到盛安只是迟早的问题,所以自是也没有任何惊喜。
  但是回到现场就不同了,除了一路被行者注目礼外,现场的大小中层管理者,大概知道她不就得将来定会离开这里,坐上更高的位置,所以一个个有意无意地都与她套近乎,也想着要是将来有一天,要是现场呆厌了,或者遇到事业瓶颈的时候,能不能到何总手下讨口饭吃。
  原来与苏冉冉走得近的,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原来与苏冉冉走得远的,有的这时候也不失时机地涌上来,希望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与苏冉冉混个脸熟。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来与苏冉冉走得远的,自认为攀附无望,只是懊悔自己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生生给自己断了机会。
  还有一些根本就没机会在苏冉冉身边闪现的,也是既羡慕,又不得不望洋兴叹。
  但真正引起苏冉冉注意的还只是两个人。
  一个就是苏笑笑的男朋友刘飞流了。
  对于这个刘飞流,苏冉冉倒表现得非常大人大量,当时他与苏笑笑对自己拍下那些照片和视频,使她差一点要被用强,又被世人误解,正是那段不可回首的日子,才让苏冉冉下了决心,接受了张建业做他儿媳的提亲要求。
  然后接下来苏冉冉经受了更加憋屈的生活,这段生活,到现在被事实证明,所有的努力完全是付之东流。
  按理说刘飞流是罪魁祸首,当初苏冉冉留他在身边的目的,就是想伺机探清楚那个事实,那个刘文轩为她查到的但苏冉冉一直拒绝相信的那个事实。
  现在事实已经水落石出,刘飞流自己也亲口承认是他亲手操的刀,当然也真诚地向苏冉冉道了歉。
  只是道歉有何用?道歉能改变事实吗?要是能回到当初的话,回到与何子卫什么也没牵上关系的时候,那自己可以选择忘记。
  不过要说苏冉冉对刘飞流有多恨,倒也不见得,他只不过正好是苏笑笑的工具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苏笑笑,即使不是他,苏笑笑也会选择别人。
  而且在与爸爸和二妈还有苏笑笑的关系上,刘飞流的态度摆得比较正,这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点不明辨是非,只是唯苏笑笑的风向标是问。
  回到现场,刘飞流一直对苏冉冉是恭敬加关心着,私下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姐姐姐姐”地叫着,一日三餐对主动帮苏冉冉去食堂窗口打饭,要是苏冉冉有事耽搁了,他还会主动帮她预留一份。
  所以不管说他有心计也好,会来事也好,苏冉冉这几年来,没有感受到一点亲情的存在,反而是刘飞流,让她恍然觉得,似乎他真是她的一个弟弟,久违的亲情似乎又回来了。
  所以一回到现场,一大堆嘘寒问暖的人退掉后,刘飞流就直截了当地问苏冉冉:“姐姐,我知道,我在这里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有了你的支撑。以后你回盛安了,你可不可以在盛安为我留个一席之地?”
  苏
  冉冉笑了:“谁说我马上就回盛安了?是不是这里有些人特别急着希望我让位啊?盛安现在新的格局才刚刚建立,未来连我都有点忐忑,你作为刚毕业的职场新人,事实上在这里是个很好的平台,无论理论知识还是实践技能,还有管理水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处,都可以学到很多,从这个熔炉里出来了,将来你到哪里都不愁站不住脚,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在这里脚踏实地地做下去,没有我在这里,你反而更能锻炼到。因为现在大家对你的肯定,还是多少有我的因素在里面,等我离开了,你还能在这里很好立足的话,就证明你确实经受住考验了。”
  刘飞流听了也在理,就点点头,答应苏冉冉:“好的,我就不存其他心思了,一心一意在这里扎根。”
  当初二妈就喜欢用七大姑八大姨,苏冉冉最痛恨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不管回不回盛安,不管刘飞流适合不适合,至少现在苏冉冉不会给刘飞流任何承诺的。
  这个刘飞流的反应还在苏冉冉的意料之中,令苏冉冉大跌眼镜的是,中午的时候,数月不见的王京扬竟然前来拜访了。
  “苏冉冉,好久不见!”王京扬依然还算阳光的笑容,只是隐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焦虑。
  “好久不见,王京扬。”这个人已经记不起来很久,那一段时候面对他家不分青红皂王,突如其来的退婚,苏冉冉是有一点手足无措的,甚至还有一点怨恨,怨他家耳根子太软,立场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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