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凉薄看得出来顾席爵还在闹脾气,她理解他会这样做的原因,毕竟任凭是谁被欺负的话,恐怕都不会立即消气吧?当然,这次尹凉薄可以不在倔强,放低姿态,只要可以尽快跟顾席爵解释清楚就好,她鼓起勇气拉住他要上楼的手臂,那张绝美的脸上还带着娇羞的红晕,她羞涩的呢喃:
“别这样,前几天我们的关系还很好不是吗?我知道你埋怨我没能将消息早些告诉你,可顾母总算也是我的姨母,血缘关系支配者我给她一次次悔改的机会,但我现在知道她并不会改变,所以我不会再站在她那边,顾席爵,让我帮你好吗?我知道顾氏分公司就快被变卖的事,身为那里的名誉经理,难道你就不会担心吗?一旦分公司垮台,那你的信誉度在诸位股东们的眼里,就会变成零。”
顾席爵终于有些心软了,不是因为尹凉薄理智的做出这些分析,而是因为她主动拉住他的手,她的肌肤依旧如此冰凉,就好像刚从冰水里面浸泡过一样,跟他温热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心脏仿佛一阵紧缩的打颤,回头看着她虚弱的脸,忍不住皱眉。
“早知道你有一天会这样低三下四,又何必要在当初选择维护那个女人呢?你明知道那个女人居心叵测,那依旧站在她那边,尹凉薄,时至今日难道让你跟我道歉,就这么困难吗?”
道歉?这个自然不难,毕竟错误的本来就是尹凉薄,看见顾席爵的态度,尹凉薄好像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所以说只要她现在道歉,顾席爵就会原谅她了吗?尹凉薄很欣然的愿意接受,可是,她刚要回答呢,身后,就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呼喊声:
“很抱歉席爵,你说过让我在车里等,可我实在觉得烦闷,就像下来溜达溜达,只是感觉好像打扰了你跟少夫人,我现在是不是该离开才对呢?”
循声望去,夏葵琳就站在大厅外,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目光定格在顾席爵跟尹凉薄牵着的手臂上,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埋怨,就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她咬紧嘴唇,阳光下,那洁白的肌肤好像透明的一样,让人很难不产生同情。
就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尹凉薄抓着顾席爵手臂的手,也在一点点的脱落,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极为苍白,现在的顾席爵又开始跟夏葵琳形影不离了吗?不管顾席爵走到哪里都好,夏葵琳一定陪伴在左右,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她那里可能比得过?是不是从一开始,她苦心的等待顾席爵本身就是个错误?
顾席爵察觉到了尹凉薄的改变,有些生气,他上前掰过她的肩膀,任性的好像个孩子,紧盯着她的脸,赌气似的说:“你现在看着的,是我这个人,并不是别的任何人,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又何必要阻拦我?再一次背叛了我们这段感情的人是你,尹凉薄,并不是我,就算我跟葵琳和好如初,这也是你逼我的不要一副受伤的模样可以吗?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坏人。”
“或许你说的没错,从一开始错的就不是你,而是我,顾席爵,是我错了,姨母的事,结婚的事,包括再回到顾氏的事。”这一刻,尹凉薄的内心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她苦笑着说完这一切,当着顾席爵的面流下眼泪,看到这个男人眉头紧皱的模样,她内心是酸涩的,再留下来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她回头,看着夏葵琳那张得意的脸,继续说:
“该离开的人也不是你,而是我,是我打扰了你们的旧情复燃,不对,你们的情谊,或许从没断绝过吧?呵呵,不打扰你们了。”
尹凉薄不想在顾席爵面前继续表现脆弱,她越过顾席爵就要上楼,至始至终都没有在跟那个男人说一句,可顾席爵的心,却痛的连呼吸都很困难,当听到尹凉薄房门关闭的一刹那,他很想冲上去说个清楚,但看着她诀别的背影,顾席爵又舍弃不下面子,他固执地认为既然一开始做错事的就是尹凉薄,那又有什么资格跟他卖弄委屈?真正该觉得委屈的人,是他才对吧?
想到这儿,顾席爵也大步流星的上楼,取了衣服后,没有任何停留就拉着夏葵琳的手要走,青青气不过,上前拦住两个人,经过跟顾席爵一次又一次的对决后,她倒也没有再像之前恐惧他,但夏葵琳那双犀利的眼神,却依旧让她觉得心惊胆战,可看不过尹凉薄继续受委屈,青青说:
“二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小姐?你可知道在你不在顾氏的这段时间,我们小姐为你做了些什么吗?你不心疼她也就算了,竟然回顾氏还带着别人?这让我们小姐怎么能不伤心?心又不是铁打的,我们小姐为了你,无论董事长如何劝说?都执意不回尹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走开,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看在凉薄的份上,我才原谅你的无理,但你不能一直连续犯错,我没那么好的耐性,懂了吗?”顾席爵现在怎么会不担心尹凉薄?可他却强忍着这种感觉,他现在又必须跟夏葵琳离开的理由,所以对于尹凉薄,他只能暂时说一句抱歉。
可青青却不听劝,她执意要为尹凉薄讨个公道,眼睁睁看着尹凉薄被一次次的欺负,她都觉得委屈,于是阻挡着顾席爵去路的动作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继续固执的说:
“青青做错的,二少爷随便惩罚就好,青青绝对不会说一句冤枉,可我们小姐遭受的委屈,二少爷你却绝对不能视而不见,青青还记得前几日,二少爷跟小姐的感情是多么要好?怎么能再见了某个女人一面后,一切就变得跟以前不同了呢?要是二少爷今天不给青青一个解释,那么青青就算惹恼二少爷,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一步的!”
“青青不准胡闹!”顾席爵皱眉,尽管心里有再多的不悦,可是看在尹凉薄的面子上,顾席爵终究是没有斥责青青的责任,他无奈的挑眉,却是笑不出来,“你果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不同于凉薄那样聪明绝顶,换做是她的话,定能了解我的无奈,不会继续苦苦纠缠,而你,却读不懂这些。”
有些事,绝对不是顾席爵不愿意说,而是羞于启齿,或者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凡有机会跟尹凉薄重归于好,他那里可能会不好好把握?可是现在是现在,曾经是曾经,如果夏葵琳没有告诉他那件事,或许他闹过脾气后,早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夏葵琳不愿意继续装作纯洁无瑕的白莲花,眼看着顾席爵对青青的避让太多,她有些吃醋,于是故意当着青青的面,拉住顾席爵的手,并炫耀的笑着说:“好啊,你想听解释好吗?既然席爵不想说,那我不妨告诉你,席爵之所以决定回来我身边的原因,是因为我怀孕了!怎么样?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
“你,你说什么?怀孕?”青青猛的瞪大眼睛,惊讶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夏葵琳怀孕了?那么让顾席爵抛弃夏葵琳,回来顾氏,不就成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吗?
看到青青的惊讶,夏葵琳继续讥讽的一笑,伸手抚摸着小腹的位置,依旧是那副得意地面孔,她继续说:
“对啊,席爵知道消息后也很是高兴,我们都在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出生,所以对于少夫人,我也只能说句抱歉了,毕竟在爱情面前,绝对不会有互相退让的,还有,席爵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在我怀孕的期间,他那里可能会离开我们母子一步?哦对了,要是没什么特别的,青青你就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少夫人了,免得她开始思念她失去的那个孩子。”
夏葵琳的话音刚落,青青立即上前,一把拉住夏葵琳的手臂,紧紧握着,气冲冲的质问说:“你说怀孕就怀孕?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而且像你这种女人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种?你别想诬陷到二少爷身上,现在就跟我去医院检查,不是有那种胎儿DNA检查之类的吗?我在电视里都看见过了,我们一次性统统做一遍,看看这个孩子到底跟二少爷有没有关系?”
青青难得这样强势,竟然吓了夏葵琳一跳,赶紧往顾席爵怀里钻,还不忘泪眼朦胧的委屈呢喃:“席爵你快看青青对我多么无礼?我现在可是孕妇,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还有,我只有席爵你一个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席爵,该不会就连你都不信我吧?”
“怎么会?葵琳你的为人我最了解,我没有不信你。”眼下的情形让顾席爵有些为难,明明警告过夏葵琳不要将怀孕的事情告诉顾氏的人,就是因为不想打击尹凉薄,可她终究还是说了,现在看着青青一脸不依不饶的架势,顾席爵只好劝说道:
“青青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的话,二楼的凉薄总会听见声音的,难道你还想惊动她不成?她刚失了孩子,不能再受打击了。”
闻言,青青这才收敛些,至少说话的语气不再那样高昂,不过她却还是气不过,看着顾席爵袒护夏葵琳的样子,青青气呼呼的反驳说:“二少爷既然不想我家小姐受伤,那为什么当初拿我家小姐的孩子当成草,拿夏葵琳的孩子就当个宝?既然要狠心的话,那就狠心到底啊,二少爷你现在算什么?”
说完青青就哭着跑远了,留下顾席爵跟夏葵琳还愣在原地,夏葵琳看着青青的背影,嘴里不服气的嘟囔着一切难听的话,顾席爵不耐烦的皱眉,冷冷的提醒说:“做母亲的整天说脏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首先听见的人,你总不希望等到孩子长大后,也是满嘴的脏话,没礼貌没教养吧?”
第一百四十章 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