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雪无伤的指责,皇甫宇好像真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雪无伤已经被他彻底伤透了心,现在再说任何的话语都显得格外多余,紧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在不知不觉的放松些力气,而欧阳绝也趁机直接将雪无伤从他的钳制当中抢夺出来,看着她鲜血流个不停的手掌,他赶紧掏出手帕,帮她紧紧包扎着,并不断关切的询问说:“帝女殿下?帝女殿下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怎么能够这样伤害自己呢?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做法究竟有多么的傻乎乎吗?”
“绝王爷,你可知道,这点点的痛苦,更本就没有办法跟朕心里面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相提并论吗?”雪无伤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皇甫宇,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已经变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了似得,不对,如果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的话,那么她哪里算是不认识?而是根本就从来没有见到过才对吧?这样极具陌生气息的皇甫宇,哪里还是那个在天黑的时候陪她看星星,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始终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注意到雪无伤陌生的眼神,皇甫宇有种心如刀绞的滋味,但是又不能够现在就在他的面前拆穿欧阳绝跟罗刹女伪装的面具,因为地下皇宫的事情一旦被别人知道的话,那么等待着雪无伤的也就只能够时更加残忍血腥的报复而已,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逼迫着走上这样的绝路?
忽然,他跪倒在她的身边,就好像臣子跪拜帝王的那样,眼神绝望中充满了恳求,道:“帝女殿下恕罪,下关不知道现在还能够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像帝女殿下你证明下官的无奈?可是帝女殿下你千万不能够因为下官的失误,而牵连到自己的身体啊,看到你这样鲜血流个不停,下官的心里面究竟该有多么的自责才是?”
“自责吗?原来朕现在对皇甫宇大人而言,剩下的也就只有指自责而已了,是吗?”忽然感觉自己现在这种荒诞的经历真的很好笑,已经没有办法用任何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心理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分明是做错了事情,却不着急跟她解释,而是劝说着她不要伤害自己身体的男人,雪无伤冷笑起来,道:“究竟应该怎样形容皇甫宇大人你呢?应该是自私自利?还是残忍无度?”
在欧阳绝的搀扶下,雪无伤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冷笑道:“朕对你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可是你们两个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朕的这种退让,难道也像是外面那些丫鬟太监们心里想的一样,就是因为朕对你们的一再退让,所以才让你们现在会误以为朕真的是很好欺负的人是不是?皇甫宇,罗刹女,朕原本想要忽视你们两个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无论身边的人说什么,朕都像忠实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让罗刹女作为绝王爷朋友的身份,居住在皇宫里面,而并不是一个卑微的小丫鬟,可是难道朕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你们都完全的不知道领情吗?”
“回禀帝女殿下,罗刹惶恐,其实罗刹也不希望会让帝女殿下你这样伤心的。”罗刹女接过雪无伤的话,看起来脸色很是难看,楚楚可怜的继续说:“可是帝女殿下也曾经深深地爱过皇甫宇,应该知道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的难以自拔吧?罗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虽然铭记帝女殿下你的大恩大德,可是罗刹却完全没有办法对皇甫宇死心,所以才会在皇甫宇有需要的时候,罗刹就会毫不犹豫的主动献身,所以就算帝女殿下你再怎样的生气,都统统将这些气恼发泄在罗刹的身上就好,就请饶恕了皇甫宇吧,罗刹在这里求求帝女殿下了。”
求吗?就因为她是所谓的帝女殿下,所以在别人做错事情的时候,会用恳求这两个字,来在她的面前获取原谅,可是,如果是她自己的心做错的事情,选错了人,却明知道这样的错的,却仍旧想要一错再错下去的话,那么她又应该寻求谁的原谅?才能够让这颗心觉得舒服一些?
想到这儿,雪无伤不禁是继续冷笑起来,面对罗刹女的苦苦哀求,她看着眼前这个轻轻闭上眼睛的男人,反问道:“皇甫宇大人,现在就连跟你一起背叛朕的女人,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朕的原谅,而同样也做错了事情的你,难道就不想要对朕说一点什么吗?比如说是恳求原谅,让朕不要抛弃你,更加不要跟你断绝一切关系之类的话语,真的一句都不想跟朕说吗?”
“下官现在如果真的不惜尊严,在帝女殿下的面前求饶的话,帝女殿下你真的有自信一定会原谅下官,当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没有着急按照雪无伤的话去做,皇甫宇只是这样反问着雪无伤。
他了解她的性格,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加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就好像雪无伤对他那样,既然已经亲眼证明过了,他其实是会背叛她的那个人,就算是求饶,道歉,寻求原谅,又能够改变什么呢?在她的心目中,对他的信任好像早就已经伴随着亲眼看到他跟罗刹女欢爱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错的在他,还有什么资格再求得雪无伤的谅解呢。
听到皇甫宇的话,雪无伤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把匕首,正在一下下的刺穿她的心脏,即便是看到她已经伤痕累累,鲜血直流之后,那柄匕首仍旧是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感觉,她的心脏已经破陋不堪,可是她却仍旧倔强的保持着嘴角边的微笑,冷笑道:“皇甫宇大人你还真的是让朕感到刮目相看呢,都已经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种地步了,可是皇甫宇大人你仍旧能够这样理智的思考一件事情,看来朕以后真的应该好好的跟你学习,才对吧?”
皇甫宇没有说话,可是心里面的感觉却并不比雪无伤舒服太多,可是事到如今又还能够说些什么呢?做错事情的人,是他,跟罗刹女分明已经刻意强调过没有任何关系,却还是被牵连上关系的人,是他,就算真的有机会在雪无伤面前寻求原谅的话,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服自己的心?
雪无伤的嘴角,伴随着他没能够说出口的话,而慢慢上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的她好像不仅仅只是能够绽放出淡淡的微笑,甚至就连在如何出格的笑容,她好像都能够展现的毫无意外,这点让身边的欧阳绝跟皇甫宇都倍感惊讶,现在的雪无伤,好像因为这次的伤害经历过后,真的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似的,纵然不知道以后的行事作风会不会有改变?至少,她的喜怒哀乐已经不再任由自己的掌控。
看着他,她一字一句坚定的说:“皇甫宇,你给朕好好的听着朕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朕因为你的伤害,好相信通过后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知觉,所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朕会带着你给朕的这种伤害,不会在将你放在心上,以后更是不会愿意再看你一眼,不会听你任何充满谎言的话语,朕恨你,恨你!”
“无伤?”皇甫宇听着雪无伤一字一句这样坚定的话语,眼泪也终于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可是现在眼泪已经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了,看着欧阳绝搀扶着雪无伤,一步步的离他而去,皇甫宇忽然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再次跑向雪无伤。
可是身后的罗刹女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并在他的耳边低声警告说:“宇,你是到如今怎么还是不能够认清楚现实呢?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你跟那个雪无伤之间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干爹好不容易才训练你成为最优秀的杀手,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你跟自己的猎物在一起?别忘记了,追根究底雪无伤只不过是我们监视着的猎物,你才是能够主宰她命运的神,难道现在你宁愿放下神这个尊敬的称呼,也要忤逆干爹的意思,跟她在一起不成?”
“罗刹女,现在你什么话都不要跟我说,想起之前你跟欧阳绝联合起来,对我和无伤做所的一切,我担心我现在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一剑杀了你!所以在我没有伤害从小一起相伴长大的你之前,警告你不要随随便便再次碰触我的身体!”皇甫宇这样冷漠的警告着,他真的很生气,而且感觉身体都快要气炸了,就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味道,他不管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会被干爹折磨死?他现在只是不想让雪无伤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解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他不是真的有意要跟罗刹女亲近,只是因为解药留下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所以才会发生让他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哪怕是跪在她面前,抛下全部的自尊不要,他也只想要寻求她的原谅,因为如果不能够得到她的谅解,而是继续任凭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他相信他一定会疯掉的,疯的或许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记了,疯的会因为罗刹女不顾他的阻拦,自私做出来的这一切挑逗,而成为他亲手杀死她的最主要原因!
或许察觉到他脸上那绝望的神态,罗刹女忍不住真的放开了他的手,因为在记忆中,就算皇甫宇再如何的生气,也从来都没有露出来过这样恐怖的面貌,所以他这次似乎是真的要疯狂了吧?
皇甫宇想要继续追上雪无伤,可是他的身体却感觉一阵阵的发冷,忍不住的一直打着冷颤,并且四肢也已经渐渐的不受控制了,再加上之前解药的操控毒素还没有完全解开,所以他现在除了重新跪在地上,不断的艰难呼吸着之外,好像已经没有了别的能力。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苍白的好像就连最后的一丝血色都消失了,眼看着雪无伤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颤抖的看着笑容狰狞的罗刹女,月色下,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恐怖,他勉强呼吸着,问罗刹女,道:“罗刹女,你,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什么我现在浑身都感觉冰冷冷的,还会忍不住颤抖?你告诉我,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第九十七章 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