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子吗?易磊轩眉头皱得更紧了,对于雨国君主收了一名义子的这件事情,他的确多多少少有些耳闻,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位美貌罕见,而且还聪明决定的男人,竟然就连雨国最重要的印章,都让他随时带在身上,究竟这位雨国的君主该有多么的宠爱这位义子?
皇甫宇没有说话,他直到现在并没有他插嘴的资格,但是雨国的君主其实早就已经成为干爹的傀儡,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还记得当年是他跟欧阳绝一起,亲自将一群不服干爹的官员,都给偷偷在一夜之间杀得干干净净,这才让其他知情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巴,而且听说现在雨国的君主,都也是跟他们一样,每天靠着干爹赠与的红色小药丸,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的话,就会成为被抛弃的废物。
现在只不过是让欧阳绝拿到雨国印章,成为一个名义上的义子,只要是干爹吩咐的话,雨国的君主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点,也是最为可笑的,所有的人都这样在乎自己的生死,而不管不顾别的无辜百姓的存亡。
雪无伤凝视着欧阳绝的那满脸妩媚的微笑,还有台下已经渐渐熄灭的议论声,大臣们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只要雪国跟雨国能够一直保持现在这样友好状态的话,就会考虑接受雪无伤成为他们的新一任帝女,但是前提条件,是她必须要兢兢业业的从头开始学起,学着怎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君主?
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无疑归功与一个人,那就是欧阳绝,事到如今,雪无伤好像真的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叹了一口气,她说:“朕决定,就按照绝王爷你说的,朕允许你留在朕的宫中久住,但并不是以朕后宫的身份,而是以客人的身份,朕会以礼相待,这点还请绝王爷放心。”
她好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做出的这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心里仍旧会忍不住的暗暗高兴,即便干爹对他的命令,是能够成为雪无伤的男人,因为他相信,只有一个男人占据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才能够让这个女人真真正正的听命于他。
但是不知怎的,欧阳绝这次却是心慈手软了,他实在不忍心再利用那枚印章,而强迫她接受他,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让她慢慢的尝试有他参与的生活,他相信,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成功逃出他的手掌心!
就这样,一场闹剧已经暂时画上了句点,但是对于皇甫宇跟欧阳绝,却仍旧有着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惩罚。
易磊轩亲耳听到雪无伤做出的决定,虽然明知道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心里仍旧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就这样,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存在了吗?而且还是身份尊贵,头脑聪明的男人,那么他,以后又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自居?毕竟对于堵住文武百官嘴巴的这件事情,他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葬礼祭祀仪式结束了,雪无伤在丫鬟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寝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还记得之前跟云流年的那个约定,虽然她当时并没有直接同意或者是拒绝,但是心里仍就隐隐有些好奇,究竟,一个初次相见的女子,邀请她去客栈赴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带着这种好奇的心情,她将丫鬟走开,梳洗过后,重新换上了一套男装,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只听到皇甫宇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从外面传了进来:“帝女,忙碌了一整天,你似乎还没有用过晚膳,下官前来问你想吃点什么?好吩咐御膳房的厨子里立即准备。”
那好听的渗入到骨子里的声音,让雪无伤即使没有见到他的人,只是听到这种声音后,都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她刚准备开门,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男装,于是赶紧将先前的念头从脑海之中完全驱赶出去,声音明显有些慌乱的敷衍道:“朕,朕没有想吃的东西,也不饿,倒是宇,让你跟着一起操劳了一整天,朕实在是觉得有些愧疚,你自己多吃点补品吧。”
“帝女说笑了,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明知道雪无伤可能在寝殿当中换衣服,但是他却并不想戳破,正准备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对门那边的她说:“还有,下官不过是个卑微不起眼的内宫掌事,帝女如果亲密的称呼下官,要是被太师大人知道的话,想必又会不高兴,为了帝女的威严,还是请不要再继续称呼下官的名讳了。”
他这么说,是在埋怨她私自将他的姓氏去掉,而是直接成为他的名字吗?心里面忽然有种委屈万分的感觉,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那么称呼的,可是却好像忘记了思考他的感受,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寝殿当中,她许久都没有在说话,仿佛能够想象的出来,她此时脸上那失望的申请,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疼痛,皇甫宇紧紧皱眉,不再留恋,直接转身离开。
而当他走后,雪无伤也打开了寝殿的大门,原本想要跟他好好解释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太过唐突了,可是她身边真的需要一个能够跟她说知心话,让她信任的人,可是,他却已经走远了。
有种委屈的感觉浮上心头,想要哭,可是却感觉根本就没有眼泪,只能够让这种感觉深深埋藏在心底,只是,一层伤加上另外的一层伤,究竟心底的忍耐底线什么时候才能够爆满?这点就连她自己都不能够保证。
皇甫宇刚离开雪无伤的寝殿后不久,就感觉身后有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去,直接准准的掐住了欧阳绝的脖子,被卡住脖子的欧阳绝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皇甫宇成为杀手习惯了,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绝对会下毒手。
欧阳绝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已经看清楚了,在他身后的人并不是此刻,而是欧阳绝本人,可是皇甫宇非但是没有手下留情,反倒是更加的用力,他一双眼睛一改之前温柔的本色,显得阴冷起来,质问说:“半夜不在你的房间里面好好睡觉,你跟踪我有什么目的?说!”
“小宇宇你也太坏了吧?人家就是想你了才过来看看你,谁跟踪你了啊?你这样充满警惕,到底怎么能够待在皇宫这么长时间的?”欧阳绝不得不承认,论武功的反应能力,还有出手果断程度的话,他绝对都不会是皇甫宇的对手,但偏偏是这样,他却选择了对他相对抗,下定决心也要分出个胜负来。
可是皇甫宇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过多搭理他的念头,冷哼一声,将他推倒在地上,掏出帕子,将刚才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掌反复擦几遍,就好像是有灰烬不能擦干净似得。
欧阳绝被推倒在地之后,身体瞬间就恢复,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看到皇甫宇正在不断擦拭手掌的场景,他略显委屈的呢喃着:“小宇宇,你这么快就嫌弃人家了吗?人家分明使用了最上等的胭脂水粉,可是在你看来难道就这么害怕吗?”
“教会中有谁不知道?你欧阳绝的武功一般,但是绝对是个用毒高手,就连干爹都对你亲自调配出来的毒药赞不绝口,谁知道你这次有没有暗中谋害我?”皇甫宇冷冷的说着,直接将擦手的那只手帕直接丢在欧阳绝身上,只见那只手帕立即就呈现出一种黑色的青烟状,可见他之前的猜测都是有迹可循的。
见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识破之后,欧阳绝从地上爬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耸耸肩,回答说:“人家的毒小宇宇有几种是没有见识过的?不过这对小宇宇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至少证明小宇宇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并不会因为人家调配出来的毒药,而受一点的伤害,这么说起来的话,小宇宇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对吧?”
“你所指的感谢,是让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用你身上的药粉,将你化成一滩血水,从此在教会中销声匿迹不成?”对于欧阳绝,皇甫宇无论如何都没有好感,不只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将他看作是超越的对象,以及他杀人不眨眼的性格,最主要的,是他每次只要一调配出新的毒药之后,就会下意识地在他的身上做实验,就算是看着他毒发,也不愿意去救治,最后还是需要教会中的大夫施针。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两个人就不仅仅只是名义上的水火不相容,不过干爹也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毕竟谁都不希望两名杀手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因为如果其中一一方最后被判教会的话,另外一方就会因为兄弟情义而难以下手,这样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愿意继续跟欧阳绝这样永无止境的纠缠下去,分明是知道他厚颜无耻的态度,他稍稍皱眉,冷漠的说:“现在婚约已经取消了,所以雪无伤的身边还有由我一个人监视比较妥当,未免引起别人的怀疑,你还是尽早回教会中,让干爹帮你重新安排任务吧。”
第十八章 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