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有注意到,自从他选择靠近雪无伤之后,易磊轩的眼睛也一直在盯着他,他还记得早晨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心里不免有些怀疑起来,倘若真的有人想要行刺雪无伤的话,那么他一个小小的内宫掌事又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他跟那些刺客也是有关联的不成?
心里被自己这个突兀的想法吓到,如果真的就像他预料中的那样,那么他故意靠近雪无伤,不也就是成了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了吗?既然如此,那么雪无伤就是将自己莫名其妙的至于危险的境地,却毫不知情。
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他心里默默对自己发誓着,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够允许任何人伤害雪无伤的一根汗毛,就算是要因为这个,搭上他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守护着的名誉,他也感觉是值得的!
祭祀典礼告一段落,紧接着就是各国的使臣们进贡上奇珍异宝,以当做是对雪无伤的敬意,虽然她没有得到大多数大臣们的认可,但是这种礼仪是不会改变的,看着每个国度都带着他们认为最珍贵的东西,雪无伤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但是轮到云国进宫的时候,云国的时辰贵宾却由之前的男子,而换上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可是她刚一登台之后,眼睛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雪无伤的身上过,而是一直在紧紧盯着皇甫宇看,小脸还因为羞涩而微微泛红。
站在雪无伤身边的易磊轩提醒她说:“这位就是云国公主云流年,大概打扮成使臣的样子,就是为了早一些见到皇甫宇掌事吧?只是没想到掌事竟然还会有这样大的魅力,就连云国的公主都被迷的神魂颠倒?”
“她就是云流年公主吗?”虽然是穿着明显不太合体的使臣衣服,但是却遮盖不住云流年甜美的外表,她的一双眼睛格外漂亮,就好像天上的繁星一样,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偷偷看向另外一面的皇甫宇,他似乎真的并不认识云流年,瞧见云流年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之后,他有些不太习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后,就不再理会她了。
可是云流年却并没有因此气馁,她转身看向正坐在帝位上的雪无伤,露出甜美而又可爱的笑容,笑眯眯地说:“雪国帝女,这些都是我们云国最针对的首饰,它或许配不上帝女这样美丽的气质,可是却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雪国帝女笑纳。”
她的声音就好像银铃一般的好听,咯咯笑起来的时候,就更会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雪无伤很诧异,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却很喜欢这位云流年公主,不是为了她华丽的身份,而是她那双会笑的眼睛。
她想,如果她也能够跟她一样,开心的时候就放肆的大笑,遇到心爱的男子就会胆大妄为的脸红,那么活着该是一件多么轻松而又愉快的事情?可是,她的性格却是从小就淡漠冷静,喜欢察言观色,这也是她觉得最为疲惫的地方。
微笑着,吩咐丫鬟将礼物接过去之后,雪无伤看着云流年,轻声说:“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朕的失礼,但是请看在现在正是先帝刚刚驾崩的敏感时期,朕很繁忙的份上,请公主不要怪罪。”
“雪国帝女这是说哪的话?本宫都已经听使臣们说过了,说帝女你网开一面,允许本宫完成多年来的一桩心愿,说起来,本宫还应该对帝女你实行叩拜之恩才是。”守着,云流年公主直接跪在地上,看来是真的很想感谢雪无伤能够允许她在今日跟皇甫宇见面的这件事。
雪无伤赶紧示意丫鬟将她搀扶起来,可是,丫鬟的碰触却引来云流年狠狠的怒瞪,吓的小丫鬟赶紧逃走之后,她这才继续笑嘻嘻的对雪无伤说:“雪国帝女,不知道本宫能不能让皇甫宇掌事亲自将本宫搀扶起来?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或许有些无理取闹,但是本宫真的偷偷暗恋了皇甫宇掌事许久的时间,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就算看在这个份上,也请帝女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本宫的请求。”
想要皇甫宇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吗?雪无伤的脸上显得有些为难,说真的,云流年的这个要求她绝对不想答应,就算她并不排斥云流年,但是关乎到皇甫宇的时候,她仍旧会有着说不出来的在乎。
稍稍转过头,看着皇甫宇也正看着她,当注意到她的眼神之后,他的嘴角依旧露出之前那样温和的笑容,好像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她吩咐了,他就会一定万死不辞的做到似的。
但是,那个命令她无论如何都不敢下达,因为担心会后悔,担心看到他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密接触,眉头下意识的紧紧皱了起来。
而脚下,云流年却仍旧在等着她的回答,眼睛时不时偷偷看着皇甫宇那张俊美的脸,虽然他从来都不曾看她一眼,但是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几年不见,他的脸更像是一副让人看了之后就会觉得心情舒畅的风景画,或许,他早就已经忘了当年的她,但是她却如同烙铁一样的深深记得,而且她会毫不犹豫的保证说,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忘记。
尴尬的局面,眼看着台下的大臣们还都在看着这一幕,易磊轩不等雪无伤思考完,就直接下令说:“如何?皇甫宇掌事难道就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公主殿下很明显是在等着你的搀扶,你该不会是想拒绝吧?”
“拒绝吗?”听到易磊轩的话,云流年忽然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皇甫宇,见他不为所动之后,眼泪就更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流出来,她有些抽泣着问:“是不是皇甫哥哥你早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不会爱上本宫了?呜呜,真是真的吗?本宫想听皇甫哥哥你能够亲口告诉本宫实情。”
一面,是易磊轩故意的冷嘲热讽,一面,是不断哭泣着,好像还没长大小孩子一样的云流年,皇甫宇那张温柔的脸上,微微皱眉。
而雪无伤也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可就在这时,皇甫宇却俯下身子,动作温柔的将还跪在地上哭泣着的云流年搀扶起来,体贴的帮她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他的语气低低的,却带着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说:“公主殿下你多虑了,现在毕竟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下官如果跟公主殿下你多有接触的话,势必会给公主殿下你带来流言蜚语,下官只不过是个卑微的掌事,万承担不起这种责任。”
“笨蛋皇甫哥哥,是谁说过要你承担这种责任了?”说着,云流年忍不住脸红起来,想起刚才皇甫宇碰触到她身体的时候,那种温柔的气质,她就感觉好像疯了一样的着迷了,当着雪无伤的面,她继续喃喃说:“如果皇甫哥哥你真的这么不希望本宫被流言蜚语欺扰的话,那就当众宣布娶了本宫,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云流年放肆大胆的言论,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惊讶,毕竟还很少有女子见到心爱的男子之后,竟然就会直接开口求亲的,雪无伤轻轻皱眉,心脏好像有种在被人撕扯着的痛,虽然并没有在看皇甫宇,可是她却也在紧紧注视着他接下来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依旧是那种温柔的微笑,皇甫宇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因为云流年大胆的言论,而有太大的改变,他回答说:“公主殿下,此时正是我国先帝祭祀期间,还请公主殿下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言下之意,无疑是在拒绝这门亲事,他知道,作为理智选择的话,一旦他选择了放弃,那么不管是在干爹面前,或者是对自己,都会错过一次难得的机会,但是看到今天这样混乱的局面,以及雪无伤一直都在强忍着委屈,他真的做不到这样的就离开,因为这一走,再见面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令人屏息的回答,原本以为云流年公主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会哭闹不止,可是她非但是没有,好像这个结局早就在她预料之中似的,带着甜美的微笑,她继续说:“本宫就知道皇甫哥哥你绝对不是个会随随便便答应女子求亲的人,这也是本宫欣赏皇甫哥哥的原因之一。”
“公主你的意思是?”雪无伤原本不想多嘴,但是却又觉得危险在着这种局面感到好奇,究竟云流年说想要见到皇甫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女子被心爱的男人拒绝之后,应该觉得生气才是,可她为什么又会觉得很高兴呢?
云流年朝着雪无伤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偷偷靠近她耳边,说:“雪国帝女,如果你允许的话,那么今晚本宫会在宫外的客栈里面设宴,到时候还请帝女不要带太多的人前来,请放心,本宫贵为云国公主,自然也明白伤害雪国帝女的罪名不轻,所以是绝对不会轻易做任何举动的。”
宫外?客栈?看着云流年在叮嘱完这一切之后,就蹦跳着离开,不管是动作或者是神情当中,都看不出一点失望的样子,雪无伤倍感疑惑,不过更加让她奇怪的是,为何她要约自己去宫外的客栈赴宴呢?自从踏进宫门的这几天,她也不是不想出去外面散散心,可是整天身后都会一大帮人跟着,再加上易磊轩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所以她根本就找不到独处的机会。
第十五章 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