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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松石战役
  一盏茶功夫后,这两人仍在决斗。只是这时,两人的拳法中淋漓的进攻少了,更多的变成了切磋。
  这会儿,砺岳右手从上方劈来,左手随后从下方撩去。李叔不甘示弱,进身一步,踏入砺岳落拳点之内。左分右拉,见招拆招。
  突然,两人一起变招,四只手如钢爪一般钳在一起。接着,两人奋力向对方的身体撞去,试图将对方推倒。然而,当两人分开时,双手依旧钳在一起,一场力量的对决就此展开。
  吴哲不禁感慨:砺岳真是有些本领,竟能与李强打成平手。看这情形,两人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来,在打下去也是枉然。吴哲不由得担心起来:半夜里,声音传的远。若是被山上巡逻的士兵听到就不好了。
  思来想去,吴哲找了个由头,劝道:“李叔,前方是胡将军的坟冢。我们去祭拜一下吧。”
  马元也看出他俩的功夫在伯仲之间。想到此行的目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于是,他说道:“大哥,仇老将军等着呢。”
  听到这两个理由,他俩缓缓的收了力道,相互作揖,友好的分开了。
  鹅卵石过道上,李强走在前头,吴刘二人跟在后面,接着是砺岳和他的手下。
  不一会儿,来到坟冢前。众人一脸肃穆的分左右站成了两拨,左边是砺岳和他的手下,右边是李强领着吴刘二人。
  一座两米直径的圆形土堆正是坟冢;这坟冢正对过道,背靠大山,简约大气;整个坟冢坐在在三级花岗岩台阶上。坟前,没有翁仲,没有石兽,只有一块墓碑立在中央。
  李强整理衣装后,缓步踏上台阶。正要行礼时,马元提着龙牙突然跳了出来
  “住手。”砺岳训斥着跳了出来。
  “哎。”马元瞅了砺岳一眼,压着心中的愤火,愤愤的退到了台阶下面。
  这完全出乎了李强的预料。胡将军在时,他就是三道关将军府执戟。他知道当年胡将军的对手正是盘踞在南方的凿齿。李强向砺岳使了一个眼色,算是表达对制止马元的谢意。道谢后,李强恭恭敬敬的在墓碑前行了三个大礼。
  李叔行礼罢,退着一边。砺岳走了过来,站到了李叔刚刚行礼的位置。
  “你忘了吗?”马元终于愤怒了。
  “我怎么会忘。”砺岳抬起头,悲愤的将墓碑顶头的四个大字读了出来:“游击将军。”
  游击将军正是胡宗泽的官位。官位下方竖直刻着:胡公宗泽暨夫人金氏之墓。
  就在砺岳照着李强的样子祭拜时,吴哲的思绪如决堤的洪水,咆哮着铺开了。边关,那是男人的天堂。战争,那是男人的竞技场。甲胄批身;刀剑出鞘;统领大军;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何其壮哉。地位、权利接踵而来;即使死后,也受后人敬仰。
  砺岳祭拜后,转过身来,对着众凿齿说道:“大家都知道,我背后,躺着的是我们的仇敌——胡宗泽。他首创的春秋战法就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国家,对付我们的人民。他,并不可怕。当年就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更何况,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了。”
  虽然砺岳的话不是很客气,可他说的都是实情。吴哲虽然心中略微不满,却挑不出毛病。
  砺岳环视了一圈,见众人一脸悲壮。他继续说道:“胡宗泽,我们的敌人,一个曾经打败过我们的敌人。可是我敬重他。我敬重的不是他这一个人,而是他的精神。他强大的军事指挥才能以及在绝境中激发出来的无穷斗志。”
  吴哲心中一愣,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砺岳。
  砺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春秋战法是在我方围城,占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发明出来的。它不仅打破了我方的围困,还追击我们打了一百里。最后粮草供给不上,才停止了追击。”
  吴哲暗道:若是粮草充足,你们已经灭国了。想到这,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
  砺岳调整了心绪,开始总结自己的演说:“今天,我来到这里,祭拜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精神,一种面临绝境,永不放弃的精神。”
  是的,面临绝境,永不放弃才是真男人。吴哲不仅对砺岳刮目相看,也深受鼓舞,暗暗的坚定了去边关的决心。不仅是吴哲,深受鼓舞的还有砺岳的手下和刘浩,甚至还包括李强。
  砺岳整理了衣冠,双手展开慢慢合在胸前,平缓的说道:“战场上,您是我们的敌人。纵然是敌人,您老也我砺岳敬仰之人。”说完,他深深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身后的凿齿也跟着行礼。
  接着就轮到吴哲和刘浩了。他俩庄重的肃穆的行礼。礼毕,吴哲抬眼看到墓碑左边一行竖直的小字:明皇敕受骠骑将军。旁边是生肖年月,算时间胡将军离世已经十五年了。落款是:义渠府南三道关游击将军金公。
  右边是一篇碑文,记录了胡将军平生事迹。碑文大意是说:胡老年轻时镇守边关,南方妖兽不敢越雷池以窥中原。临老体弱,高老还乡后,妖兽聚集炎火山,攻陷了天门关,直逼义渠道。胡老临危受命,围城之际,创春秋战法,统领三军,击溃妖兽于松石岭上。御敌于国门之外。自此后,边关无战事。
  看了碑文,吴哲钦佩的说道:“以前只知道胡将军是大英雄,原来他这般了不起。”此时的他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到边关去。
  “十五年了。现在回想起来……”李强叹息了一声,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他悲情的说道:“真是惨烈。七天七夜,击毙敌方主将,俘虏副将数十名,尸体填满了山谷。”李强摇摇头,惋惜的说道:“岁数不饶人啊。六十多岁的老头。哪里经不住这么折腾。自那以后,胡老就卧床不起,又有旧伤复发。没过几个月就……”李强哽咽了一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击毙敌方主将,俘虏副将数十名。”吴哲听得入神,不自觉的重复着胡老的功绩。
  “是的。”李强拍拍吴哲的肩膀,平静的问道:“那主将也是个厉害角色。之前,我们打了几十仗,没有一次赢的。”
  “这么厉害。”吴哲转过头看着李强,好奇的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砺洪。”
  李强点点头,说道:“对,就是砺洪。”说完,他一脸疑惑的看向砺岳。
  “他是我父亲。”砺岳低沉的说道。
  李强心声疑惑。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敌人的凿齿。
  众人离开了坟冢,回到了山路上,行了约一里地,就看到了立在山路旁的石头界碑,界碑上篆刻着五个大字:“义渠道监狱。”界碑后面的山势变得陡峭起来,路也难走了。
  “终于到了。”刘浩站在石碑前,面向众人说道:“上了这山坡,再走一里地,就到了。这段路不仅难走,路上还有巡逻队来来回回的巡视。”
  李强和砺岳站在石碑前沉默了。他俩心里都知道这监狱是关押当年松石战役的俘虏的地方。砺岳父亲的很多战友都死在这里。然而,路还是要走到。过了一小会儿,众人在界碑前商议了一番,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先让刘浩前去探探路。
  虽然不情愿,刘浩却无力拒绝。他沿着崎岖的山路爬上去后,砺岳安排两个凿齿在前后不远处站岗放哨,其余的人坐在界碑旁歇息。闲来无事,李强在路边抽了几个草叶子。
  吴哲坐在李强身旁,好奇的问道:“李叔,我听说那里的典狱长也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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