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博远和黑眼圆脸大汉正在喘息时,三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云博远的面前,彼时的云博远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一旁的大汉看见了三人,瞪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直盯着眼前的三人,只是看着,怕发出声音将士兵们吸引了过来。
云博远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想想跟黑眼圆脸大汉说些什么,话还未说出口,抬眼便望见面前站着的三人,当即一个踉跄,跌坐在草丛里,带看清眼前的三人,盯着为首的一人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阴魂不散?”
堂主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放心?”
堂主身后的君子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云博远,还好堂主有先见之明,让人守在军营的四周,否则就被云博远给逃脱了,看来云如海也有几分本事啊。
堂主看向一旁的黑眼圆脸大汉,说道:“云博远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人我们肯定是要带走的,你当如何?”
闻言,云博远当即对着黑眼圆脸大汉说道:“你要是不将我带回去,我儿子肯定饶不了你。”一脸的义正言辞。
黑眼圆脸大汉看了看堂主三人,说道:“敢问阁下可是‘济风堂’的人?”
堂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两日,“济风堂”威名远扬,大败了无恶不作的云博远简直是大快人心,不少有志之士都想加入“济风堂”,因此,黑眼圆脸大汉猜出他们是“济风堂”的人,倒是不稀奇。
闻言,黑眼圆脸大汉登时站起来对堂主抱拳行礼,钦佩地说道:“阁下高义,‘济风堂’的作为实在让人佩服,可惜投靠无门,不然就能跟‘济风堂’的兄弟一起惩奸除恶了。”
话落,云博远不爽地叫嚣道:“一群土匪,有什么可高义的?”
黑眼圆脸大汉瞥了一眼云博远,只觉越发看不上云博远,心胸狭隘,固执己见,真真是想甩手不干,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黑眼圆脸大汉还是不能让堂主平白将人带走。
黑眼圆脸大汉不卑不亢地对堂主说道:“云博远虽然作恶多端,但我不能违背道义,这是我答应乐云老大的事情,因此我不能就此将人交给你们,当然了,只要你们将我打晕,我就无能为力了。”
堂主听了黑眼圆脸大汉的话当即朗声大笑,说道:“倒真是个妙人,我们自然不会让你为难的。”
云博远不服气地瞎囔囔道:“你就是这样办事的?你不怕如海杀了你?”云博远焦灼不安,看来今日难逃一劫了。
黑眼圆脸大汉好笑地说道:“他们三个人,我能打得过?再说了,云老大可不像你一个不高兴就杀人,有你这么个爹,真替云老大不值。”
云博远被反驳得说不出话,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着黑眼圆脸大汉,这可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就这么失去了,云如海派这么不靠谱的人来,救自己只是做样子吧?
要是云如海知道云博远这么想,肯定不想认云博远这个爹了吧?好心当成驴肝肺,应该会后悔来救云博远吧。
黑眼圆脸大汉不想再看到云博远这张令人厌恶的脸,对着堂主说道:“来吧,不耽误时间了。”说完,歪着脖子,等着人上去补上一个手刀。
君子影好笑地看着黑眼圆脸大汉,堂主笑着示意君子影上前助他一臂之力,君子影觉得黑眼圆脸大汉甚是可爱,为了不让他受太多罪,下手不重。
黑眼圆脸大汉晕过去前才想起来,应该要问一下堂主他们的根据地在哪里,毕竟他是真的很想加入“济风堂”,唉,真是猪脑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黑眼圆脸大汉在堂主等人的笑容中晕过去,当然这不包括云博远。
云博远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黑眼圆脸大汉,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人洗干净脖子等着人杀的,这人多半脑子有病吧?
没等云博远嫌弃完黑眼圆脸大汉,就有人将云博远从地上拉了起来,利落地将云博远绑了起来,在云博远的脖子上套了条绳子牵着,乍一看,还真像牵着狗出来遛弯。
为了让云博远感受到被羞辱的感觉,君子影讽刺地说道:“云博远,你看你现在想不想条狗?被人羞辱的滋味怎么样?”
云博远铁青脸,眼神凶恶,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我不死,定叫你生不如死。”
君子影轻蔑一笑,愤恨地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不是也得死,你所受的屈辱,和我们的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君子影只恨不能将云博远千刀万剐,虽然自己不是受辱于云博远,但这些下作的行为都是云博远纵容出来的,除开自己的仇恨,还有花家的仇,桩桩件件,云博远罪该万死。
君子影一瞬间的黯然,也不知道花染香现在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就好,总有机会见面的,说来就是因为云博远,不然自己早能见到花染香了。
思及此,君子影狠狠的剜了云博远一眼,云博远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君子影又发什么疯,索性不理会,继续屈辱地走着。
堂主等人将云博远带回军营,一路上站岗的哨兵看着云博远被牵着走过来,强忍着笑意,云博远岂能不知,将脸绷得紧紧地,假装不知别人对他的嘲笑,心里早已将堂主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暗暗发誓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要让堂主等人生不如死。
堂主将人交给了李团长,慎重地说道:“李团长,云博远诡计多端,这里又是他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些为好,今日若不是我们恰好遇上,怕是就要让云博远逃脱了。”
李团长面上神色没有变化,心里却窘迫得不行,这么多人看个人都看不出,看不住就算了还抓不到,竟然让人抓了送回军营,这不是在响亮地打着自己的脸吗?
李团长点头,说道:“辛苦三位了,是李某失职,我会将云博远严加看管的。”
堂主不放心,继续说道:“只有云博远被绳之以法,我才不会愧对‘济风堂’牺牲了的兄弟们,这是毕生的心愿。”
见堂主越说越沉重,李团长练练说道:“这是自然,堂主放心,云博远作恶多端,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堂主等人见目的达到,起身准备告辞,不巧的是,有士兵进来报告说抓到三个劫狱的犯人,堂主闻言,和君子影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李团长见状,便知道堂主等人是不走了,索性让士兵将人带上来,
云如海几人被带上来之后,李团长傻眼了,着云如海的脸被胖揍了一顿,肿得跟猪头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如海勾引有妇之夫被教训了呢。
云如海旁边同样挂了彩的军官,脸上神色严肃,站得板板正正的,一脸的我没错。
云博远在一旁看见云如海也被抓回来了,心里满是失望,原本还指望着云如海能再来救自己,没想到是自己太看得起云如海了,如今是大势已去了。
在云博远心里,没有一点对云如海的肯定,同时,也直接忽视了云如海猪头一样的脸,云博远大概只会觉得是云如海技不如人吧。
李团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挂彩的军官上前一步,一脸硬气地说道:“报告团长,在追逐的过程中我不顾命令向对方开了枪,导致一人死亡,对方气不过,便和属下打了一架。”
云如海顶着猪头脸看了军官一眼,心头怒气消散了几分,倒是个诚实的,敢作敢当。
李团长听得嘴直抽抽,隐含怒气地问道:“李大兵,我都说了不许开枪,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行事?”
李大兵就是挂彩的军官,依然挺直腰板,中气十足地说道:“报告团长,属下一时情急,本来瞄准了对方的腿,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就被我打死了。”
李团长脑仁子疼,说道:“你自己知道后果,一边等着吧。”
堂主三人在一旁听得不知该作何表情。
接着,李团长看向云如海问道:“你是云如海?”云如海点头。
“既然你是云博远的儿子,想必你爹的事情你也知道不少吧?他做了多少恶,你应该心中有数,为什么你还要救他?”
云如海看了云博远一眼,眼里只有冷漠疏离,云如海黯然地说道:“我是云博远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救他是还他的生身、养育之恩,成不成功都是天意。”
云博远心里五味杂陈,神色复杂地看着云如海。
堂主三人心有所感,都道可惜了云如海,大好人生都被云博远祸害了。
李团长看了云博远一眼,笑道:“倒是个孝子,既然你自动送上,我自然不能将你放了,你爹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待查清状况之后,再酌情判定吧。”
堂主等人深觉惋惜,据他们所知,云如海对云博远的事情知之甚少,刚要开口为云如海说两句好话,就听云博远开口了。
“我云博远的所作所为,都与云如海无关,近日在此,请在场的人为我做个见证,我云博远断绝与云如海的父子关系。”
第一百四十章: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