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影喘着气,将手里的大石块仍在一旁,看邵骞趴在地上没了动静,不是很放心,上前补踹两脚,俯下身将脸拨拉向上,狠甩两个巴掌,看来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那肯定,谁让个大石块砸后脑勺狠狠砸了还能活蹦乱跳的。
君子影也不再纠缠,就去帮在一旁坐着的花染香松了绑,双颊红肿,嘴唇干裂,眼里满是疼痛,还有些微劫后余生的放心,这姑娘因他受了很多苦,愧疚不已。
“你还好吗?”声音清越,好看的凤眼染上了神采,担忧的,松了一口气的,愧疚的,不似从前的空洞,这就是本来的君子影吗,好陌生,再也听不见那句“媳妇儿,来玩亲亲”话了吧。
邵骞在全神贯注观察路过的人马时,君子影突然恢复了神智,也不能说突然,相似的场景,被侮辱时无力反抗的悲愤,想杀了这些禽兽的滔天恨意,再次齐涌上心头,本就处在不稳定的君子影,被邵骞对花染香施暴彻底点燃了心中的火,逐渐恢复清明。
君子影略一摸索绑在手上的绳结,是参军时用来绑俘虏的手法,心里有个底暗,便向花染香暗示,借其掩护,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解开手上的绳子。
说来好像轻松,只有君子影自己心里清楚,时隔多年手法生疏,寂寂的暗夜,虎视眈眈的邵骞,以及不知能否配合他的花染香,好在有惊无险,打晕邵骞之后,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大汗淋漓,劫后余生。
花染香感受到君子影的动静先是一惊,仿佛感受的花染香的诧异,因二人是背靠背的姿势,君子影不动声色地握了握花染香的手,花染香心下岁惊异,略一思忖,知君子影应是恢复神智了,心里又惊又喜,算是因祸得福吧。
忽然,花染香面上一红,扭过头不再看君子影。
似有所感,君子影低头一看,身上只有仅存的一点遮羞布,难怪今夜如此寒凉,小风嗖嗖的,赶忙就去将已是破破烂烂的衣裳穿回身上,没有办法,又不想穿邵骞那个禽兽的衣裳,嫌脏。
无辜躺枪的风很是委屈,凉凉夏夜,不是应该有我才美吗,竟然被嫌弃了。
花染香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眼下最紧急的事情是如何回到王家村,想必君文氏已经急疯了吧,真是对不住她老人家
“呃,子影,来时的方向大致记得,我们得先回去看看娘亲。”
花染香有点纠结,不知道该叫君子影什么好,对着这个好了的子影,又不能心安理得的子影,相公肯定是叫不出口,叫君子影太过生疏,犹豫半响,还是叫子影好了,女人就是麻烦啊。
“好,一会你辨别方向,带一下路,我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君子影翻了翻邵骞带来的东西,也是很窘迫,没什么好利用的,拿上水壶就准备撤退。
临走时,瞥了一眼晕死的邵骞,君子影神色晦暗,眸光幽深,折回邵骞的身边,可不能就这么便宜这个禽兽,面无表情的将邵骞的衣物扯下,撕裂之后扔掉,再用布条将其紧紧地绑住。
“啪,啪……”狠甩巴掌,那张本来还能欺骗人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脸颊肿得老高,嘴角出血,再加上两拳,黑眼圈立现,这是替花染香还给你的。
邵骞是被疼醒的,睁开眼就对上君子影充满狠厉的双眼,大惊,清楚自己处境之后瞬间就不好了,风水轮流转,自己成了阶下囚。
“我,我该死,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不想死。”
一句简单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模糊不清,毕竟一扯嘴角就生疼吧,平日的耀武扬威荡然无存,没骨气的东西。
君子影似笑非笑,带着点讥讽,“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该死,我禽兽不如,饶我一命吧。”
大丈夫流血不流了,涕泪横流就算了,闻到一股味,真真是没用啊,这就吓得尿裤子了?
“饶你一命?可以。”脚踏着邵骞的胸口,狠捏住其下巴,“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汪汪汪……”
“学得不错,记住你今天做狗的模样,日后不许在欺侮人,否则,就不只是今天这样了。”
放心,肯定没有这样轻易地放过邵骞。
就在邵骞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体传来一阵疼痛,龇牙咧嘴,整个人弓起身来,说不出话,“你,你……。”
君子影拿旁边的衣裳擦了擦鞋,很是嫌弃,真脏。
在报仇的君子影,身上带着股阴郁、狠厉的气息,花染香看着很是心疼,也很担心,不知君子影日后能否摆脱阴影,平安喜乐一生。
处理好邵骞之后,回头看见神色不明的花染香站在远处,想起他还是傻傻的君子影的时候,花染香的温柔、耐心,以及对他的保护,此次因他遭受的无妄之灾,心里温暖且愧疚,暗下决定,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伴你一生。
“走吧,我们回家。”上前牵起花染香的手,二人相携,离开这个寂寂的荒野。
黑夜里看不出花染香羞红的脸,细若蚊声的“好”飘散在习习凉风中,天知道,地知道。
“我,一定要,杀了你,君子影。”咬牙切齿。
第四十四章: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