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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真是个混蛋玩意
  这一次扬起的巴掌没有落在苏绽的脸上,只是落在了苏绽的肩膀上,紧接着,苏绽就被抱住了。
  耳边是母亲的哭声,还夹杂着抽泣声:“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
  苏绽被母亲这一波操作冲击到了,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能手足无措的任由曲如眉抱着。
  两张脸贴在一起,曲如眉的眼泪滑到了苏绽红肿的那半边脸上。
  真是烫的慌。
  苏绽心里想着。
  曲如眉刚才打苏绽的时候,修丞谨看出来了,就要拦着,修清岷却拦住了他,这才让曲如眉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苏绽的脸上。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就算是现在曲如眉抱着苏绽哭,修丞谨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五年前苏绽挨打,他就没拦着,现在苏绽挨打,他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这滋味,实在是糟糕极了。
  修丞谨觉得自己越来越多的体会到了我“无能为力”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忽然记起他曾经还嫌弃苏绽去迁就这个,迁就那个,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在学着迁就,而且不是仅仅迁就苏绽一个人。
  曲如眉很激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是不说话,苏绽倒是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修丞谨给曲如眉调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她的面前,里面还加了两片柠檬。
  修清岷盯着那两片柠檬,要笑不笑的:“还真是,要不是在这间房子里,我都不知道我们家少爷竟然还会做这种事情。你们不知道,家里三个少爷,从小到大就他最金贵了。”
  他这样打趣,修丞谨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曲如眉的目光从修丞谨的脸上划过,落在苏绽的脸上。让两个男人出去,她要和苏绽谈一谈。
  修丞谨犹豫着,不过很快被修清岷给拉走了。走到门口,修丞谨还在交代着:“三婶,你要是有什么脾气都冲着我来,想要打人想要发火,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来,你和苏绽,只要谈谈就好。”
  曲如眉没搭理他,只是看着苏绽,苏绽头皮发麻的赶着他快点走。
  房门关上,屋内仍然是一片平静。
  曲如眉的目光落在苏绽的脸上,那个明显的手掌印好像是让一切回到了五年前一样。
  那个时候苏绽走得太急,她都没有看清那个巴掌打下去女儿的脸上伤成什么样,现在看清了,时间却已经过去了五年。
  苏绽刚刚被送走的那段日子,曲如眉对公公也是很有意见的,她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是女儿当时是要保修丞谨才说了谎话。
  苏绽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且事情也来的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只是她没想到修芳洲会这么迅速的将苏绽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等她知道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秦伯守口如瓶,修芳洲拿出股份做赔偿,可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她要的是女儿,是苏绽清清白白的名声,而不是被这样一家人一毁再毁。
  修丞谨囚禁在前,修芳洲逼河蟹迫在后,这两个人,都是她在修家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最相信的人了,她只要想想就觉得无比心寒。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看清那个自己拼着命救下的孩子。
  也没有看清一直尊敬的公公内心究竟有多狠绝。
  她想吵,想闹,想要给女儿讨个公道,可却被修清岷哄着劝着,告诉她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
  苏绽已经走了,他们的父亲从来不会是一个受人威胁的人,那个时候修丞谨也在闹,整个修家从公司到家里都不安生。
  家里鸡飞狗跳,公司里的人忙着站队。
  修丞谨的了两张结婚证修清岷看到了,讲给曲如眉听:“爸爸就是被这两张结婚证气到住院的。可就算是这样,那孩子也没打算把结婚证真的就作废了,两个人真的都是太固执了。”
  丈夫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曲如眉知道修家发生这么多事情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可是她没时间去安慰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女儿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
  她试着找过,也找秦伯问过,可是却都没有结果。
  秦伯的嘴比蚌壳还要紧,他不想说的事情,不管你是威逼利诱还是痛哭流涕,他都不会说。
  苏建国来找她,加上修清岷,三个人坐在一起,合计了几十次,也拿不出可行有效的办法,修丞谨都找不到人,别人就更不要想了。
  修丞谨来找她赔罪,在她面前说了很多,包括他是怎么喜欢上苏绽的,又为什么要囚禁她,还有上苏建国家里偷偷将人家的户口本偷出来走了门路办了个结婚证的事情,全部都坦白了。
  他说了那么多,她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在想:这tema的真是个混蛋玩意。
  曲如眉骂人的话就那么两句,除了“混蛋玩意”也就还剩下一个“不要脸”了。
  不管谁家的闺女,才刚刚上初中就被惦记上了,心里都不好受吧。
  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之前做得越多,也就越加让人觉得别有用心。
  曲如眉没有原谅修丞谨,她能不去找他的麻烦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个人可以说算是毁了她女儿。
  五年来,她对他都不加辞色,修丞谨也知道,自己惹怒了这个一直待他很亲三婶。试着谈了几次,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能尽量不谈这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苏绽还没回来,再怎么谈,好像都过于表面。
  “妈,你过得好吗?”
  总要有人开口,苏绽不善于调节这样的气氛,她却知道,自己应该做最先开口的那个人。
  “我唯一的女儿,一走就是五年,连个音讯都没有,你觉得我能过得好吗?”
  苏绽低下了头去,刚刚鼓起的勇气像是瘪下去的气球一样,又消失不见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穿着背心裤衩的小男孩抱着枕头站在曲如眉的后面,问道:“妈妈,你怎么还不进来睡觉?”
  曲如眉顺着声音回头,就看到了早上刚刚见过的那个小男孩。
  她的手指在苏绽和孩子的脸上划了一圈:“他叫你河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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