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已经落在干干净净的床面上，被子犹如一整块豆腐，叠的整整齐齐。屋子里只有指着七点的闹钟在床头柜上欢腾起来。
　　厕所里刷牙的叶绵绵拿着水杯跑了出来，将柜子上的铃声关掉。洗漱好的叶绵绵等着顾轻轻从楼下买的豆浆油条。
　　已经年底了，没过多久又是一个新的开始。顾轻轻和叶绵绵打算今天去寻点事情来做，挣点零花钱为新年购置买办。
　　刚一回来，就听到顾轻轻的抱怨，“这天气越发的让人挨不住。”
　　“不是有太阳吗？”叶绵绵从她手里接过早餐的时候，摸到她被吹的冰凉的手，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要不要再试试，我这手加点糖，可以成冰棍了。”说着，顾轻轻就把手伸了过来。叶绵绵怕冷，连连往后退。
　　“别说了，吃早餐吧。喝了温热的豆浆，心窝子会暖和的。”
　　叶绵绵怕她趁机偷袭，于是大步大步走向餐桌上，握住豆浆杯的瞬间，整个人都是温暖的，像是冬日里的太阳，暖和不发烫。
　　“待会有没有确定的地方。”叶绵绵嚼着油条，喝了一口豆浆，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没有。”
　　“不过已经年底了，哪里会要我们打工。而且也就只是十几天，明年又是其他奔头。想在家里呢，又觉得无聊。真烦。”叶绵绵自言自语了半天。
　　“吃完了就去看看，到时候碰运气不就行了。”
　　顾轻轻看的开的态度令叶绵绵不以为意。不过，顾轻轻的这番话不失一个道理。
　　看了她一眼之后，叶绵绵突然想到几日前在水果篮发现的手机。她看过顾轻轻的手机，于是一眼就知道。
　　对于是谁把它放在那里，这就不得而知。反正不是陈叔就是陈生，因为只有他们进过病房，又是和李桀寒熟悉的人。
　　叶绵绵离开位置，走进房间。不一会儿又回到吃饭的桌子上，将带出来的手机移动到顾轻轻的面前。
　　“不管在你看来手机稀不稀奇，但没有它，以后联系特别不方便。你要是扔了话，后果自负。”叶绵绵把话说在前头，以防她任性到连手机也丢掉。
　　“我记得昨天某某人说要去别墅帮我带东西的，怎么忘记了。”顾轻轻盯着手机发呆几秒，会有目光锐利的直逼着有些心虚的叶绵绵，瞧见她一言不发的低头喝豆浆，顾轻轻也沉默的吃着油条。
　　出门的时候，两人多加了一件衣服。天气越渐寒冷，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顾轻轻打开手机，一条很久之前的消息弹了出来，是林兰发的。说是那名欺负她的保安已经被开除。
　　顾轻轻只是看看，随后把消息扔进了垃圾箱。她发现自己最近老爱扔东西。在她现在的观点开来，不需要的或是已经不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只会影响新事物的进来。
　　索性，扔掉。
　　顾轻轻和叶绵绵兵纷两路寻找。
　　顾轻轻刚过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豪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她怎么也不相信，有一天刘玉娴会亲自找她。
　　但是，态度依旧冷淡。
　　咖啡厅的人很少，暖气十足。让人一进门就脱掉厚厚的大衣，驱走身上的寒冷。脸颊因为暖气的包裹，异常泛红的脸色渐渐恢复。
　　刘玉娴点了两杯咖啡，两人坐在挨近窗边却是最角落的位置。周围的桌子都是空的，也正方便她们谈事情。
　　坐下的时候，两人都是沉默的。
　　坐在窗外，自然而然便能趁尴尬之际，就浏览外面的景致。可惜要入冬的天气实在糟糕，一阵阵冷风成排山倒海的趋势袭入这整片大地。路上的行人勾着腰裹紧大衣，亦是埋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行走。
　　大冷天的出来，是遭罪。
　　还没到冬天，就已经承受不住寒冷。要是进入冬天，岂不是难敌酷寒，连门也迈步出去。
　　生活让他们学会了克服困难。
　　外面的景致无非灰白灰白的颜色，与咖啡厅的暖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顾轻轻转头时，服务员正好将两杯咖啡端到她们面前。
　　顾轻轻看着服务员拿着盘子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伯母，你找我不会单纯的请我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想不到几日不见，你聪明不少。”刘玉娴听到她的话也不吃惊，神情平和。从桌子上的小盒子舀了一勺糖加在咖啡里，慢慢的搅动，一圈圈形成的涟漪倒映着刘玉娴平静如水的模样。
　　“这家咖啡厅的咖啡出了名的苦，若是不加糖，是喝不下去的。”刘玉娴似是关心的提醒到。
　　“是吗？不过，我倒是想尝尝，如何苦的喝不下去。”她记起那日要找李桀寒之时，在一家咖啡厅和绵绵碰面。
　　叶绵绵也劝她加糖，可是她却喝着苦咖啡。味道虽苦，但是感觉甚好。能将心底的难受用味觉的苦代替，就是一件好事。
　　在刘玉娴搅和完之后，顾轻轻握着杯把，尝到了咖啡的味道。确实如刘玉娴所说的，出了名的苦。但是，对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
　　这种感觉，她倒是很喜欢。
　　“不苦吗？”刘玉娴随口一问。
　　“苦不堪言。”顾轻轻也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既然苦，为何还执着？”刘玉娴话里有话，借用咖啡来说到她纠缠的婚姻。
　　“执着不执着，重要吗？”顾轻轻反问道，“都已经喝了，尝了，还能吐出来吗？”
　　感情的事，不是说断就断。但她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虽然几次三番在叶绵绵抑或陈生面前装作满不在乎。但是，真的可以做到一点不在意吗？
　　“重要与否，全在你自己。”说完，刘玉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文件上的几个黑色三号字体清晰可见地写着‘离婚协议书’。
　　顾轻轻瞧了两眼，嘴角勾着一抹惨淡的笑容，“伯母，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我说对吗？”
　　“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签字，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