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新领了接待使团的任务,正春风得意,呼朋引伴的来倚芳楼寻欢作乐,结果却听底下人说皇渝耀正和这异国的七皇子在竹翠园饮酒对弈,便抛下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打算来皇渝耀面前好好嘲笑他一回。
结果一进屋就发现倚芳楼的头牌梨禾姑娘正在替皇渝耀斟茶倒水,一脸爱慕之意,不禁一阵嫉恨上了心头,这梨禾平日里眼高于顶,伺候太子都是一副清高模样的心不甘情不愿,现在伺候皇渝耀倒是很得心应手啊。
“我说皇渝耀,最近好久不见,你怎么都不上朝了?反而来倚芳楼快活了?你家陆大小姐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皇渝耀不卑不亢道:“这不是太子殿下吗?好久不见。”
太子一看他这幅平静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拿言语刺激道:“哎呦,看我这什么记性,我想起来了,皇渝耀你父皇降罪了!停职了一个月啊!哎,我这嘴,怎么一不小心就戳了你的痛处呢?”
皇渝耀心中愤怒,但脸上不显,低垂眼眸喝了口茶道:“是我自己做事不仔细,让圣上对我失望了,罪有应得罢了。”
“哦?我倒是没听说,你做了什么事惹的父皇这么生气?”
皇渝耀看太子一直装糊涂,用言语刺激自己,想换个话题:“不值一提,罢了,太子殿下今日来此,我们也说些欢快的事情,老是说公事多无趣?”
但太子难得看到皇渝耀吃瘪,这次心里得意的不行,哪里会轻易给他跳过,似笑非笑道:“哎,要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啊皇渝耀,说来惭愧,这次要不是你获罪了,接待使者这件好事还落不到我头上呢哈哈哈哈!”
皇渝耀咬牙切齿,手指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但面上还要保持微笑:“哪里的事,太子殿下事多,所以之前这事才落在了我身上,可是我实力确实不够,还把事情搞砸了,让圣上生气,现在只能叨唠太子殿下您能者多劳,好好的接待使者团了!”
太子看到皇渝耀这表情心中更加解气,故意道:“你可谦虚太过了,谁不知道你的能力啊!”
梨禾看到这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意来替他们缓解,便笑着开口道:“太子殿下许久不曾来看梨禾了,今日怎么来了也一个劲的抓着一个公子说话,不陪梨禾聊聊天呢?梨禾这两天刚写了首新曲子,不知道能否为您演奏一曲呢?”
太子看出梨禾想为皇渝耀解围,心中又起了场无名火:“梨禾姑娘这话说的我都不敢接,刚在大堂听说,这七皇子一来就点名要你作陪呢,我哪里还敢跟你点曲,我们一切都听客人的意见,七皇子你说呢?”
梨禾抱着琵琶站在太子和皇渝耀中间,更觉尴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太子脸色阴郁,突然冷笑了一下,伸手把梨禾拉到怀中,手指拂过梨禾白嫩的脸颊,突然间又把梨禾推向了对面的七皇子。
变故陡生,翠儿从刚太子进屋便一直窝在七皇子身侧不敢说话,现在梨禾突然被推过来,吓的她放声尖叫逃开!而七皇子还是舍不得梨禾摔在地上,便伸手抱起了梨禾,没有让她摔在地上,梨禾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靠在七皇子怀中,美眸中含着泪水,我见犹怜。七皇子一边轻轻拍打着梨禾的背,一边轻声安慰梨禾,看到梨禾这般模样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太子这般行径实属在打自己的脸,皇渝耀也不打算继续退让了:“太子殿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还是说太子您之前做的事屁股都擦干净了不需要再小心遮掩了,所以现在才能在这边耀武扬威了吗?”
太子久积的怨气才刚刚释放了一些,就又被皇渝耀戳到了痛脚,眼珠左右一转,看到边上受惊的翠儿,便怒喝道:“哪里来的乡野丫鬟?会不会做事?懂不懂规矩?”
翠儿已经吓呆,完全不曾反应过来,太子怒气更胜:“规矩都不知道就能出来伺候人了,我看你们倚芳楼也是不想做下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在我面前大声尖叫,还不跪地认错,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翠儿仿佛才回过神,本来盛满笑容的脸上已经涕泗横流,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奴婢……奴婢知道错了!”
而梨禾这时也缓过劲来,挣扎着从七皇子怀中起来,也跪倒在太子脚边,想替翠儿求情,梨花带雨道:“太子殿下,翠儿才不过十五六年纪,之前在倚芳楼不过是做些接引和打扫工作,从来都不曾伺候过人,今日惊扰了贵人真的是她的大错了!翠儿还不自己掌嘴!”
翠儿看到梨禾为自己求情,心中感激,两手开弓一边大声认错,一边给自己掌嘴。
太子眼神阴鸷,伸手捏起梨禾的下巴:“好一场姐妹情深,你以为你能救的了她?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以为有点姿色便拿腔作调,明明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小人罢了,倚芳楼附庸风雅,挂羊头卖狗肉,你是不是都要忘了你在做皮肉生意了?”
梨禾心中一痛,来到倚芳楼已有些时日,而倚芳楼也一直自诩风雅之地,楼中姑娘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是些文人雅士来此吟诗作赋,而自己也真的快要忘了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一个人步入了沼泽,只能一步步往下掉,没有人能来拯救自己,没有人敢来拉她一把,他们都怕被她拉上,自己也会深陷沼泽。
“怎么了?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样子,皇孙贵族一个个巴结你你都看不上,怎么现在看到皇渝耀又不知羞耻的扑上去,真真是无情!”
梨禾脸色苍白,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但是从来都不曾被人这样当众戳穿过,心中大恫,止不住的泪如雨下,不仅哭自己的处境,也在哭自己以前的自欺欺人。
第一百三十章 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