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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意图不轨
  饶是我千算万想,阅尽那些个话本子和戏折子终究也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惊人。
  南宫慕合,居然是以韩义的名字拜入我师门的,成了我的小师侄。
  在我与他就脖子怎么清理这个问题做出指导的时候,我八师兄过来了,一眼就认出了这名小师侄。
  “什么,你说大富是他找回来的?”我看着师兄那张脸,听着他有些尖细的偏女性化的声音,一时就愣住了。
  “对啊,不然它都跟你跑了这么久了,哪里会突然回得来。”
  “所以你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我只觉得神奇。
  “哪里怀疑?!”八师兄狐疑地望着我。
  “就是他来历啊?你们不会觉得他出现在四方阁这头,就是意图不轨吗?”
  听着我的话,八师兄倒是露出了迟疑之色,“你这么说的话,可是有什么旁的发现?”
  “我……”刚开了口,我突然想到若是这回说了南宫慕合的事情,我自己那头这么多时间没有和尚忆知在一起却背上人命官司这等遭遇都是要被人知道的。
  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我想也不需要再让我八师兄知道了,实在是有些难看地紧了。思及此,我忙忙转了话题,“我……我就是看着他长得不像是小户人家的孩子,若是将来有什么人寻过来,怕是会连累师门。”
  听着我这番话,轮到八师兄称奇了,“你居然还会想到这层,小师妹,不容易啊。”
  “哪头不容易?”我虽然直觉这并不是什么称赞的好话却依旧还是忍不住好奇发问。
  “你居然会想到这么多,此次果然出了趟门长了不少见识和阅历,倒也不全是坏事嘛。”
  听着八师兄的话,我心下一紧,原本是想着要要提醒我八师兄,以期可以透过他查出这南宫慕合的底细将人逐出去的,不过眼下这个情况来看,恐怕不是查出他的底细,而是要将我自己的底子都揭干净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
  如此,我就改变了在师兄跟前说他坏话这么个策略,转而开始了紧迫盯人的计划。想来,只要实时地关注,倒是也不怕他再在师门生什么事端了。
  不过我心底的这些念头,旁人都是不知道的。
  自从这天之后,他们看见的都是我紧迫跟在这位小师侄后头。便是睡觉出恭,我亦会在不远的地方徘徊。
  时间久了,七师兄头一个意识到什么,涎笑着凑过来与我打趣,“染师妹,这是物色上新的小相公了?”
  “你真是粗俗。”我沉痛摇头,只觉得自己满腔热忱就这么喂了狗。
  “我粗俗,你没问题?”七师兄斜睨了我一眼,“这两天我看你就和个登徒子似的,时时处处地盯着韩义小师侄。怎么了,你这是想告诉我说,你刚好只是没事做?”
  “我那是刚好就碰上了,哪里是盯着他。”
  “你继续吹。”七师兄摇头,随即倒是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我的肩膀,“师兄知道你的苦,究竟前头刚刚被那尚家的小子退了亲。没关系的,这天下好男儿便是一抓一大把,染师妹断断无需因此而着慌。要说这韩义小师侄长得却是不错的,但是人却有些木讷,小师妹若是正经欢喜,师兄帮你去问问。”
  “师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失声惊叫,自己明明是为了师门操碎了心,没成想却叫人误会成是心怀叵测。
  “什么人?世间男女,自是情之一字最难过了。师兄都懂得。”他居然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我肩膀。
  我一个闪身,我七师兄下一掌随即拍空,差点就往地上栽倒。
  幸而他身手还算好,稳住了重心。随即便是有些生恼地瞪了我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师兄处处为你着想,你居然这般对我?”
  我懒怠再去与他分辨什么,看着那头南宫慕合又一次落单,一把将七师兄推开了,当即动图脱兔地蹿了过去。
  “小师叔。”避开了饭堂里的人群,到了僻静之处,他转了头,与我拜服了服。这时候满脸的灵巧,一点都不像刚刚在人前饭厅里那般木讷迟缓的样子。
  我想,南宫慕合这个人不去唱戏是相当暴殄天物的一桩事。
  看着他这幅人前背后的换脸决计,我简直就想当场给他跪下磕头拜师了。
  不过,实际上我想着这门说一套做一套的主意,常人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的。我即便摆了师,这大概率也是学不会的。
  旁的不说,便是这般做戏的能力我就自叹弗如。
  我不知道他赖在我们这四方阁里究竟是何用意,也很担心他会对我师门不利。虽说我这个人颇为明哲保身,可说到底也不是个冷血动物。既然知道南宫慕合的底线不对劲,自然就不可能当做不知道听之任之。
  虽说无法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会引来我七师兄那般的误会,但有些事不能不去做。
  毕竟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就算我们实际不是少林门派,但江湖正道,也算触类旁通,那起子仁者思维总是相近的。于是,这么引用倒也不算是胡扯。
  我如此宽慰了自己,再跟着韩义的时候益发觉得气壮山河了。
  他约莫也算厚了脸皮,并没有因为我这番亦步亦趋觉得什么不便。只是临到最后我自己打了退堂鼓,因为他居然进了茅厕。
  我即便不认女则那类也要认男女有别,更遑论茅厕里头也不止他独个。
  随随便便这么闯进去了,怕不是要把我师兄并师父气疯过去。
  不过等着他自茅厕里头出来,我就又跟了过去。
  斜眼看了我一眼,他略略笑了笑,“这会子你不叫我理你远一点了?”
  “我当然想,可你不愿意走,我怎么能放心你留在我师门。”
  “花夏染,你便是如此天真。”他望着我,摇了摇头,随即便又转自回了饭堂。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咬了下唇。
  中秋已过,月华烁烁,却是又一个十五圆月时节。
  直觉他与我说这番话并不是多么简单的,可是,我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去与他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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