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离见宫雪墨沉下脸来便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你父亲的旧部一直对妍妍有怨言,这血巫阵削弱一事他们未必不知。可是若要一举破了血巫阵,恐怕需要我回苗疆一趟,这几天还望你保护好妍妍。”
宫雪墨的面色极为难看,他自然知道父皇那些旧部对于娘亲是什么态度。在他们看来娘亲就是洪水猛兽,娘亲就是红颜祸水。可是父皇的死并不仅仅是为情所困,更多的是因为世家势大已成毒瘤,若不早日割去恐怕后患无穷。
为此困局,父皇想了无数的法子可是最终收效甚微,为此劳累奔波才倒了下来。而那宫长夜利用了世家对宫璟仇恨的心理油嘴滑舌哄得他们做出了矫诏登基一事。这些事情就算没有娘亲也会发生,只是他们不好责备父皇便将所有过错推到了娘亲身上。
宫雪墨苦叹一声:“我明白了,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娘亲的。”
“至于那位!”申离指了指站在松树上的黑衣道人:“能让他帮忙就让他帮忙,看他的样子也会守到妍妍到最后一刻的。”
“好!”宫雪墨只能点头。
申离见嘱咐完了,便走向了厨房。
宫雪墨看着申离的背影喊了一句:“舅舅!”
“嗯?”申离回头看了宫雪墨一眼。
“谢谢!”宫雪墨诚恳地说。
“吃火锅吧,你娘亲的火锅可是一绝。”申离笑着招呼宫雪墨道。
日子过得很快,可是若是事情多了,那时间就会变得很慢。就好比春节,除了感觉到热闹之外就只会感到一字那就是累。
春节的仪式永远是最多的,譬如扫墓,这一项活动是皇室子弟全部都要参加的。这其中还要带着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去监督,免得这群人互相包庇。
扫墓的时间从初三到初九,这一段世间,禁荤腥,禁酒色。这一段日子是皇室子弟们最难熬的日子,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要足足待足七日,这无疑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们的磨难。不过对宫雪墨而言,那是另一种折磨。
宫雪墨要看着宫长夜念着洋洋洒洒的祭文说着他父亲的功绩,看着这个杀父仇人声泪俱下地说着对父皇的思念。宫雪墨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却无法子,他看着那个被被血巫阵隐藏起来的皇陵小院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没用的人。
宫雪墨这样想着,就在上三牲祭祖之时,一阵大风直接将三牲吹翻在地。这一景让所有人都沉下来了,祖先不收,这可是大凶之兆。
钦天监的人连忙高叫:“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不肖子孙,不然祖宗何以发怒。”
这一道声音让众人纷纷附和,宫雪墨看着那散落一地的祭品眼神阴寒地看着宫长夜。宫长夜的面上出现了一阵惊慌,不过很快就稳住了,他笑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不孝,竟然惹得祖宗这般愤怒。”
张子谦看了一眼宫雪墨嘴角勾了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肯定是对一些王爷们不满了。”
众人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宫雪墨,谁不知道这先皇最疼爱的儿子就是这个三王爷。可是这个三王爷却是京城有名的纨绔,成天就与歌姬为伴,想来先帝生气就是被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气着了。
宫长夜见张子谦将祸水引到了宫雪墨的头上嘴角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宫雪墨沉下脸来,这时皇室族长昱王的眼睛也看向了宫雪墨。宫雪墨心头咯噔一下,他连忙笑了:“昱王伯伯,这也不一定是臣侄啊。”
昱王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剜了宫雪墨一眼,宫雪墨心头一跳,只听昱王问钦天监道:“这当如何处理?”
“这事好办,就请王爷吃足一个月的苦头,焚香颂佛修身养体,等到结束之后再来向祖先请罪即可。如今只需要王爷离开祭扫,这三牲就又能供上了。”钦天监的人笑道。
宫雪墨皱紧眉头,他的心头直叫不好,这宫长夜是否发现什么不然不会在这祭扫的时候赶他出去。宫雪墨只好故作委屈朝宫长夜求情道:“皇兄,臣弟就是喝喝花酒,也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怎么就触怒祖宗了?”
宫长夜笑而不语,而昱王却呵斥道:“年已弱冠,一事无成,终日游手好闲,眠花宿柳,怎么就触怒不得祖宗?要是所有皇室子弟都像你这副德行,祖宗会气活过来。”
昱王没有说话,宫雪墨则怒气冲冲地张子谦问道:“张丞相,您是两朝老臣,怎么就断定小王就是惹怒先皇之人呢?父皇从小到大最疼小王了,小王就是败点金子罢了还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昱王见宫雪墨打马虎眼忍不住喝道:“够了,他是说你不敬祖先,没有子嗣。”
宫雪墨便笑道:“这就更离谱了,臣侄还没有大婚呢,这庶出的孩子怎么也不能排在嫡子前头不是么?不然不就乱套了么,嫡庶之争可是……”
宫雪墨故意扬长了声音,这嫡庶之争让许多人都变了脸色。可这时宁王却发话了:“没有证明老三就不要冤枉他,不然这样让老三去摆祭品,若是稳了就说明不是老三,若是不稳,老三就去礼佛去。”
宫雪墨笑着答应了:“还是宁王叔体贴臣侄。”宫雪墨说着,他便端上了那三牲,过程很顺利三牲稳稳当当地摆在了案几上,可是就在宫雪墨直起腰来时,周围的香火却断了。
宫雪墨此时要还不知道这是针对他的一个局就当真是傻子了,宫雪墨沉下脸来,他转头一看便见宫长夜对他温和一笑:“三弟,许是父皇心疼你,怕你掏空了身子,莫要辜负了父皇的好意。”
宫雪墨暗自咬牙,如今这情形他是不去也得去了,想着娘亲的安危他的心脏就提起来了。他只好佯装答应,不过却给墨一使了一个手势。
宫长夜赶走了宫雪墨后心情大好,就算是吃素也觉得饭菜极香,晚膳过后,陪膳的张子谦就朝宫长夜提出了一个建议。只听他笑道:
“陛下,不若在皇陵逛逛?这里不仅是坟墓还有祖先事迹,多看点有好处。”
宫长夜疑惑地看了一眼张子谦,这家伙今日怎么不一样了?这皇陵里的东西他哪一个没看过,怎么今日偏偏提起。张子谦笑道:“陛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宫长夜笑着点了点头,假笑道:“希望如爱卿所言。”
张子谦笑而不语,只是给了宫长夜身旁的太监一个眼神,太监就笑着给宫长夜指明了方向。皇陵周围是大片的松柏林,白天看倒是生机勃勃,可是傍晚走着却难免有一些诡异。
那小太监一直领着宫长夜往松柏林处走,宫长夜只觉得奇怪,不过这地方曾经也来过就当饭后消食罢了。谁知走到一处时,宫长夜就皱起了眉头。原来这松柏林的尽头竟然有一处小院子,宫长夜可没有糊涂,他分明记得这松柏林原来是几株树的。
宫长夜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太监,他走上前去只见那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他刚一走上去便感到了无形的阻力正在宫长夜皱眉之际他觉得手腕一疼便见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宫长夜抬起了手,那口子很快消失不见了。
宫长夜促紧眉头,原本挤压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面前出现的景象让宫长夜错愕不已,只见两女子正在低头绣着东西,虽然看不清楚模样可那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告诉宫长夜这是两个上等美人。
宫长夜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里是皇陵守陵人住的地方,只不过这守陵人有一些特殊罢了。
“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屋子,就是不知道两位可是守陵人?”一道声音惊到了两个低着头做针线的女人,她们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