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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邪风过
  沈知雨的安慰并没有让宫雪墨好转,他低着声音说了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娘,怀孕了,是燕翊的孩子。”
  沈知雨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荒谬,妍贵太妃都已经四十了还能有孕?沈知雨的耳边传来宫雪墨疲倦的声音:“我是娘的污点,那么他们是什么,原来娘也可以是一个对孩子温柔的母亲。”宫雪墨不是眼瞎,他怎么看不出来那精致的小孩儿衣物,那手艺绝对出自妍贵太妃的手,因为他在宫长煜的身上见过那些式样。
  沈知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对宫雪墨道:“这不是你的错。”
  宫雪墨点了点头,他将头抵在了沈知雨的肩膀上:“是啊,怪就怪我不该是父皇的儿子。”
  沈知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下属都认为这个男人是不会被打败的,如今这个男人又一次地将外边那一层坚硬的贝壳血淋淋地揭开在了她的面前了。
  沈知雨没有说话,宫雪墨静静地抱着她只感到意思安慰,焦躁的内心终于得了一丝宁静。他不由得地想当年父亲抱着娘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宫雪墨很快自嘲地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沈知雨和娘亲是不一样的,娘亲是娇羞的海棠花最需要的就是呵护和支撑,可是沈知雨是荆棘花,身上都是带着尖锐的硬刺,只会越挫越勇。宫雪墨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沈知雨见宫雪墨缓了过来笑了:“无事,我本来也睡过头了。”
  沈知雨说完打算挣开宫雪墨,可是宫雪墨的怀抱像是铁圈子一下子挣脱不得,沈知雨狠狠地瞪了一眼宫雪墨,宫雪墨咳嗽着一声尴尬地松开了沈知雨,他的心头很是不舍。
  沈知雨揉了揉有一些发酸的胳膊这才想到了一个问题,她笑问道:“你为何要去那皇陵?”
  宫雪墨见沈知雨主动岔开话题便顺着她的意思就坡下驴:“因为你说的那道士去找了娘亲。”
  “囚鸾?”沈知雨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宫雪墨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那道士一见我面就问了囚鸾的事情,我实在不懂,然后他就顺走了我身上的阴阳鱼坠子。”沈知雨笑着说,面上却阴沉极了。
  宫雪墨看着沈知雨又问了一声:“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是冲着娘亲来的,可是娘亲根本不认识他啊。”
  沈知雨见宫雪墨也迷惑不解便笑道:“算了,莫要想这些事情了,若是真的不知道不如去问问那些神神叨叨的和尚道士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雪墨点了点头,他见沈知雨一脸疲倦的模样心头浮现了意思愧疚:“你先歇着吧,这样苦熬着,身体吃不消的。”
  沈知雨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被那道人害得睡了一整天,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去休息。对了,这信物丢了,我就无法指挥你这暗网了,我们还是如从前那样互通书信吧。”
  宫雪墨听到这个建议不知为何心头浮现了一丝欢喜:“好啊,我让如姑姑给你送一只小雀过来。”
  沈知雨点了点头,她见宫雪墨眼下乌青一片,人也是胡子拉碴她笑了:“你这模样活像是一个邋遢醉鬼。”
  宫雪墨摸了摸嘴上的胡须笑了:“是啊,要不要我去修一个面?”
  “不需要,你只需要继续保持这样的邋遢就好了。”沈知雨笑眯眯地说,“越逼真越好,就像一个为相思所苦的可怜人。”
  宫雪墨笑了:“我这一副模样难道像是装出来的不成?”
  沈知雨被宫雪墨这句话问住了,她的心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为了避免尴尬,她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像,很真,都快要骗过我了。”
  宫雪墨见沈知雨这样回答只好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声,看来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啊。宫雪墨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笑道:“行了,我知道了,继续这样邋塌下去好了。”
  沈知雨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德源寺有一个主持,一年只算一签,签文极准。今年的签文他还没有点人,不若你去找他问问一二,囚鸾已是妍贵太妃,那么囚鸾究竟又意味着我们总要知道吧,看看询问出所以然来能不能摸出那黑衣道人的下一步的行动?”
  宫雪墨笑着点头:“好,我去问问。你且保重那黑衣道人能伤着你一次就能伤着你第二次,凡事小心。”
  沈知雨点了点头宽慰宫雪墨道:“你且放心,他上一次就没有打算伤我,那么以后就不会有伤我的打算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囚鸾的意义,妍贵太妃不能有失。”
  宫雪墨叹息一声:“是啊,她怎么都不能受伤,只不过你这边……”
  沈知雨自然知道宫雪墨未说完的话是什么,那黑衣道人的武力超群,那么保护妍贵太妃的人手就要进行抽调了,难免会让沈知雨这边的警戒出现孔雀。不过沈知雨倒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后宫已经被宫长夜占了将近七年了,要是没有点宫长夜的眼线,那宫长夜也太失败了。
  沈知雨从宫雪墨眼中看出了愧疚,她便笑出声来:“莫担心,宫长夜还打算拿着我做人质来威胁你呢,我的安危想来宫长夜比你还要重视。”
  宫雪墨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不知为何心头总是不舒服,宫长夜和沈知雨曾经是夫妻。哪怕现在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那几年的夫妻生活却不是作假的,宫雪墨真怕沈知雨心软了。但让沈知雨警惕的话语到了宫雪墨的嘴边,宫雪墨怎么也说不出口。宫雪墨只好笑道:“那你要小心一些,宫长夜厉害,那些后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虽说沈知雨来这皇宫之中不过是故地重游,她对这些后妃也是了解但是兵不厌诈。沈知雨当年能够压制住那些嫔妃是因为她是皇后,手掌凤印的皇后,可如今的沈知雨不过是一个五品的才人,在那些豺狼面前不过是小小的一只蝼蚁。
  宫雪墨虽然是被宫璟拉扯长大的,但是后宫的龌龊手段也见了不少,美人在这里是最不缺的存在,冤死了就是冤死了没有人会管那个人死得有多冤枉的。
  虽然刚才已经提醒了一句,可宫雪墨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你一定要记住,那四妃可莫要先招惹了。”
  沈知雨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此时鸡人已经开始打鸣了,沈知雨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是三更天了。沈知雨推了推宫雪墨的身子:“如今已经晚了,你且回去歇着你总不希望你在守着妍贵太妃的时候出岔子吧。”
  宫雪墨见沈知雨催促便笑了笑,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简:“这是暂时的信物,你交给如姑姑好了。”
  沈知雨笑着接了过去,宫雪墨走之前抱了一下沈知雨便匆匆地走了。沈知雨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有一些发烫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知雨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她走上前去准备阖上门窗,眼角处却见一道白衣闪过。沈知雨的心提了起来,难不成有人盯着汀兰阁。沈知雨定了定心神朝那地方走了过去,耳边传来了幽幽的呜咽声。
  沈知雨心沉了,虽说她不大信神鬼之说,可是这种东西实在难测,总要敬畏一些。沈知雨止住了脚步,不打算往前再走了,她转过身去,只见一张放大的血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刺破了深宫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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