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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雾中雾
  沈知雨想到这个可能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这要是真的,妍贵太妃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沈知雨看着燕翊离开的方向心如同坠入冰窖一样。她闭目想着妍贵太妃,想着那个似仙似鬼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沈知雨咬着牙叫了一句:“喜娘,我需要你去一趟玉国。”她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么宫璟当年交出的其中一样东西很可能就是妍贵太妃这个人质了。
  夜在更漏中一点一点地消失,随着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沈知雨才撑不住倦意倒在了桌旁。真是太累了,沈知雨昏倒的时候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花满楼夜间独有的喧闹声。
  花满楼一如往常,白日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了鸟儿的轻鸣声,只不过今日不同,沈知雨的房中忙碌异常。小桃红看着满面通红的沈知雨忍不住皱了眉头,她瞪了一眼阿寻让她去找花满楼另外一位大夫,这去抓药怎么去了怎么久?自己则在旁边拧着湿帕子为沈知雨擦拭着身子。沈知雨自己是昏昏沉沉的不知事了,不过脑门倒是感受到了一记枣栗子。
  小桃红一边给沈知雨灌水一边抱怨:“你这家伙,真当王爷的事情成自己的事了不成?这样累垮了,你可怎么报仇?”小桃红说完这句话就没好气地又轻轻地捏了一下沈知雨的脸颊,她摸着沈知雨那皮下的骨头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养出来一点血色,这不到几个月就给折腾没了,这家伙真是让人操心。
  沈知雨在睡梦中呢喃着,小桃红有一些好奇,她凑过耳朵去听只听到一些古怪的话“妍贵太妃是慧妃”,“玉国太子”……,小桃红没好气地点了一下沈知雨的嘴巴:“说什么呢,做梦也不忘胡思乱想。”小桃红说完就将帕子放进了水盆之中离开了,她要去问问大夫为何一直没有到。
  沈知雨在小桃红离开后就挣开了眼睛,她摸索着床头,一枚软玉砸在了她的手上。沈知雨看着那一枚软玉,眼中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要不要利用这个便利直接去问可是喜娘若是真从玉国调查恐怕也来不及了,她还是要去问问,问问究竟似乎怎么回事。如果那玉国太子真的是妍贵太妃的儿子,日后玉离两国交战岂不就是同母兄弟相残了,她不希望宫雪墨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
  沈知雨抓紧了玉佩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真相,哪怕是让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受到惊吓。沈知雨正想着,阿寻请来的大夫就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小桃红。小桃红见沈知雨醒了便有一些惊喜:“你可是醒了,这一次过去真是掉了一层肉,下一次别再跟着王爷瞎胡闹了。”小桃红想到沈知雨浑身冰凉地躺在地板上就惊魂未定,那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沈知雨咳嗽了一声:“吓到你了么?对不起啊,红药,我没有照顾好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知雨是内疚的,出去的时候,小桃红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她注意身子,就连狐裘都准备了三套就怕她冻着了,可是就是这样完全的准备她还是让自己生病了,更让小桃红担忧了。
  小桃红听到沈知雨的话又心疼又气她百感交加只好在沈知雨的脑袋上敲了一个枣栗子:“你还知道我担心啊,我魂都要被你吓飞了。”
  沈知雨垂下了头,耳朵都是通红的,不过心窝却是暖暖的。她哽咽了一声:“红药,有你真好。”
  “知道我好就行了,这一次要乖乖地将药喝了。”小桃红给阿寻一个眼神,阿寻便笑着将药碗拿了过来。沈知雨见那黑乎乎的药碗如临大敌,不过还是横下心来灌了一口,这一灌她差点没有吐出来,这是放了多少黄连?沈知雨眼泪汪汪地看着小桃红,可是看着小桃红满满都是威胁的眸子沈知雨还是将嘴里的苦药咽了下去,她能在宫雪墨面前耍横可不敢在小桃红面前无赖啊。
  见到沈知雨乖乖地将药喝了,小桃红便将她按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你好好地歇着,回来这几天也不要练琴了,好好休息吧。才艺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勾人,你总不能顶着一张蜡黄的病脸去吧。”
  沈知雨听到这话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听你的,不过明日我可不可以出去一趟,我想见见妍贵太妃求一样的东西。”
  小桃红听到沈知雨这样说便有一些意外了,她的细眉微微一拧并不想同意,可是沈知雨却拿出了一枚玉佩:“我真想看一眼,那美人那么美,若是能学到一分姿态是不是事半功倍呢?而且通行的玉牌我都从王爷那儿得到了。”
  小桃红瞪了一眼沈知雨:“你要真有这上进心早就该去了。”不过这意思已经是松口了。
  沈知雨听到这话笑着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桃红,明日我一定按时回来。”
  “你啊!”小桃红拧了拧沈知雨的嘴巴,吩咐了一下阿寻去将小菜和粥食端上来,不能饿着沈知雨如今娇气的胃啊。
  第二日傍晚,沈知雨便在皇陵小院外徘徊,这一徘徊就是一个时辰。而院子的主人范妍悦却在小院内看着书,申离看着那快成为木桩子的沈知雨笑了:“就这样对你未来的儿媳妇,会不会不大好?”
  “未来的儿媳妇?虽然是事实,可是宫雪墨我都不想承认呢。”范妍悦蹙起了眉头,语气多了几分漠不关心。
  “那你为何还要给她那样好的玉镯子,不就是订亲信物么?”申离打趣地说。
  范妍悦摇了摇头:“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那对玉环是宫璟赏赐给她娘亲的,只可惜东西还没有送到,人就没了。”范妍悦虽是这样所这,可是嘴里却多了几分笑意,可见她对沈知雨母亲的死亡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申离看到范妍悦勾起了唇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无论怎么捋清楚到最后都是一团乱麻。只不过站在范妍悦的立场看,范妍悦已经做得足够大度了,沈知雨还是仇人的女儿不是么?
  范妍悦翻了一页:“再过一刻钟就让她进来吧。”
  申离有一些意外了:“怎么,心软了?”
  范妍悦看了一眼沈知雨那一副单薄的身子:“不是心软,只是感同身受罢了。久病成医,她的身子骨可能还没有我当时被宫璟送出去的时候好呢。”
  申离笑了,范妍悦这家伙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当年如此现在亦是。申离咳嗽了一声吩咐了下属,让他们到了时间就让人进来。
  沈知雨是第二次踏进这个院子,那一次的经历并不愉快,不过相同的事情还是会上演一次,那就是她还是会被这个女人相貌拖进痴迷之中。
  “听说你想要见我,有什么问题么?”范妍悦放下了书本笑着问,那模样单纯而美好,让人心柔。
  “有啊,第一个问题我该叫您什么呢,妍贵太妃还是慧妃娘娘,您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身份?”沈知雨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更喜欢你叫我燕夫人,或许这是我唯一承认的称呼吧。”范妍悦轻声说,“这样才不会认为自己一直都是牢笼中的宠物。”
  沈知雨愣住了,她看着范妍悦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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