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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血染缎
  沈知雨为宫雪墨倒好了一杯茶后便告辞了一声,她要去看看小桃红的准备的情况。宫雪墨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沈知雨连忙退了下去。小桃红在外楼的院子离这不远,她一进去就看到小桃红手中还拿着一壶桃花酿,她上身只穿了一个肚兜,下身也就穿了亵裤。沈知雨看了一眼四周,见旁边无人,而这家伙的妆容又是齐整的便忍不住问道:“又怎么了,你这是闹脾气了不成?”
  “哪里啊,我不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么,稍稍放松一下,而且那一套衣服很简单不是么?”小桃红笑着指了指那舞裙,她手指甲上的蔻丹在烛光下燃着血光。
  沈知雨看了一眼那件舞裙忍不住蹙眉头:“你这家伙真的要跳这个么?你练这舞也没十天啊。”
  听到沈知雨这不信任的声音,小桃红就有些怒了:“你看我像是没把握的人么?”
  “可是?”沈知雨看着那胡舞的装饰有一些犹豫,这胡舞漂亮是漂亮而且格外大胆,不出意外一定会赚来满堂彩。只不过旋律太快了,那些家伙们要是不知轻重地往小桃红身上没命地砸珍珠,伤到了可怎么是好?
  沈知雨的犹豫落在小桃红的眼里,她哼了一声:“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哪能啊?”沈知雨摇着头说,“那些珠子不长眼睛,你伤到了我上哪儿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活招牌去?”
  小桃红笑了:“这你且就放心吧,我有分寸,只不过那些家伙们可就...”小桃红想到那些姑娘们,嘴里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掷珠宴的规矩很简单,每一个姑娘都会上前去跳舞,每个客人的面前都有一斛珍珠。当姑娘上台的时候一边跳舞一边就要接着珠子,谁得的珍珠多谁就取胜,当然也不是接的越多越好,这投不投珍珠还是看宾客的心思,这舞又要跳好,这珍珠又要接着,着实是一件难事。
  沈知雨自然是知道各家姑娘准备的舞裙都是什么样的,这些舞裙全是选用的广袖亦或是水袖,她便知道这一次的风格了。无非是两种,一种跳白苎舞,广袖纷飞兜转珍珠,既有美感又不失金钱,只不过这一种舞的舞曲较少,常规跳法也就八种,要舞得精彩更是难事了。还有一种便是延伸版的舞蹈,只不过还要唱着跳,这注意力全在舞蹈和歌唱上,注意力可就分散的少了,不过这一种舞蹈容易出新东西。
  沈知雨看了一眼小桃红,只见她这一次没有随大流,而是选择了胡舞,看着那细嫩的腰肢以及肚脐上的猫眼石沈知雨便笑了:“你这是不打算取胜啊。”
  “银子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你也答应了这一次我跳舞,那些浑人们扔的珍珠有七成是归我的。”小桃红懒懒一笑,艳色的眼妆更显得哪一桩眼睛妩媚动人。沈知雨看着小桃红这妖精一样的眸子忍不住道:“今日的珍珠恐怕一大半都是栽在你身上了。”
  小桃红轻哼了一声,面上浮现了一缕薄红:“谁能比得过我呢?”
  沈知雨听到小桃红这话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生来就是祸害那些浑人们的腰包的么?两人正说笑的时候,掷珠宴的铃铛声响了起来。小桃红推了推沈知雨:“你去伺候那位爷吧,我要换衣服了。”
  “你可小心点,要是伤着了,我就要扣你的工钱了。”沈知雨忍不住加了一句。
  “你个黑心短命的,不给药钱就算了还扣工钱。”小桃红笑着戳了戳沈知雨的额头便将她推了出去。
  伴随着铃铛声,一曲清平调响起,一个白衣飘飘的美人羞答答地入场了,这女要俏一身孝,这话应在这儿可是说是极为贴切的。那柔和的月光,美丽的莲座,清高,不可亵玩的仙子形象就这样跃入眼帘了。众人齐声叫好,眼中也带着痴迷甚至还带着色意,因为他们清楚这个仙子是假的,不过是披了一层皮罢了,实际上是一具任人揉捏的肉体。、
  沈知雨看着这一出场她笑了,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梅间醉笑着问宫雪墨:“王爷,你看这家伙能得多少斛珍珠?”
  “两斛不会太多了,她也不过是占了出场的便宜。”宫雪墨懒懒一笑,“这舞他们这些家伙看多了,捧场可以可是真吸引住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沈知雨笑了笑,随着那一舞毕了,下人就来汇报,当真是有一斛半。沈知雨赞许一笑:“王爷当真是阅尽风月,这点数竟然也拿捏的准确。”
  宫雪墨笑而不语,只是抿着茶。接下来的几场舞更是低迷了,虽然那些姑娘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是舞样重复不说,就连打扮也太过相似了。沈知雨扫了一眼在边角处的张宇和贺羽翔,这两人也不是缺钱的主儿,怎么做到这么边缘?该不会这贺羽翔偷偷摸摸地将请帖换了赚了一笔差价吧?沈知雨这样想着,一声胡琴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胡乐的旋律与琴音大为不同,这欢快的声音让昏昏欲睡的人不由得精神一振,众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蒙面女子扭着腰肢就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细白的胳膊,纤细的腰肢让他们大呼过瘾。随着小桃红的一亮相,所有人都振奋了,她动了,火辣的舞姿勾着那些男人的眼球。此刻她并非是昔日那妖娆的舞女而是惑人心魂的天魔,一颦一笑都是抓着男人们的心。
  相较于之前的平平无奇,这一场媚色四溢的舞蹈让男人发狂了。珍珠并非是一把一把地投而是一娄一娄地扔。
  张宇自然是不甘示弱,在一阵疯狂后,他发现珍珠不够了,可是小桃红的舞蹈还没有结束,张宇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空了的珍珠篓子有一些急了。他连忙唤来侍女多添珍珠,可是侍女却着急地解释,现在就算是用钱也买不到了,张宇看了一眼不停投掷珍珠的贺羽翔,见他那儿还有半篓索性都抢了过来。只见他一股脑地就往那莲台处撒去,贺羽翔刚一伸手就见自己的珍珠没了,而小舅子的手中还拿着带着他铭牌的珍珠篓子。
  贺羽翔也有一些怒了,再加上又喝了一些酒,他可不管面前这位是他素来尊敬的小舅子,他直接抓着张宇的衣襟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撒珍珠啊?”张宇没好气地甩开了贺羽翔的胳膊,“你这家伙是眼瞎不成?”
  “这是我的珍珠!”贺羽翔咬牙切齿地说,“你也不问一句么?”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钱不还是由我出,你这些年的嫖资不都是由我垫着么?”张宇大声说,“就这些钱你还抠抠缩缩地弄下来一点做私房钱呢?拿了一娄珍珠怎么了,投还是一颗一颗地扔当真是穷酸相。”
  张宇的话实在是大声,让一旁的人都挺得分明。众人哄堂大笑,贺羽翔只觉得无地自容。他一向自尊自傲怎么能容得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当场下他的面子?贺羽翔直接冲张宇的脸就是一拳头,这一拳头同样也惹火了张宇,他很快与贺羽翔扭打在了一起。这两人的位置本就在较边上,这一动弹他们就已经离那高台的楼梯处很近了墨一看了一眼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他笑着一弹指,一颗圆润的珍珠就落在了张宇的脚下。张宇脚下一滑,而那贺羽翔又顺势一推,张宇就这样落下了高台。
  沈知雨看着那个纨绔子从高台上落下,随着一声骨头的断裂声,一切都结束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块没有灵魂的肉只要一瞬间的功夫。沈知雨看着那一滩粘稠的血液染红了垫在地上的缎子,沈知雨看着那缎子上慢慢染上更加润泽的颜色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宫雪墨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那嘴角勾起笑容的沈知雨他也笑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沈知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贺羽翔,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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