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京城上下震动。
朝廷之上斗争多年的两大势力,没想到前后半年的时间居然纷纷倒台。这一时之间令人难以接受,只是不知道未来这朝廷之中的走向该是如何?
本以为平日里从不参与当中朝中的楼君卿,却在半年之内红极一时,深受隆恩。
柳中书看着装模作样审讯他的楼君卿,只说了一句,“楼君卿,当初是老夫错看了你,如今落到你的手里,无话可说,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他任何事情就不要废话了,老夫一件事都不会多说的!”
楼君卿也不跟他废话,只把他的态度原封不动的上报给皇上。
皇上觉得他顽固不化,立刻下令处斩。
风起云涌。
早晨,柳梦茹刚刚睡醒,就吩咐奴婢洗漱,可是连连叫唤几声,都无人答应。
她还沉浸在将军受伤的事情之中,对于昨日中书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
柳梦茹瞬间发怒,一张脸扭曲着,怒吼道:“来人啊,来人!还不给我过来,小心我赏你一顿板子!”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奴婢慢悠悠的走过来,好像丝毫不在意柳梦茹的怒火,那不紧不慢的速度,令柳梦茹更加恼怒。
柳梦茹看着丁香走过来,“哐当”一声,把脸盆往桌子上一扔,里面的水瞬间泼了出来,旁边的柳梦茹也被溅了几滴水。
柳梦茹清楚的感觉到,脸盆里的水居然是冰冷的!简直是太放肆了!
柳梦茹彻底忍不住了,恶狠狠的说道:“狗奴才,怎么将军不过是受了伤?你们这些奴才居然目中无人现在连主子都不认了?”
可是那个丁香却不是柳梦茹想象的慌忙跪下,把额头磕得砰砰作响,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虽说平日里丁香就对她不是十分的尊重,但是几时有这样的胆子?
丁香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对柳梦茹的恐惧。
柳梦茹这才意识到不对,她想莫非是柳家出了什么事情?想到黎兮的身世……不不不,不可能,她摇了摇头,他爹这么聪明,怎么会让人抓住把柄呢?
柳梦茹这么安慰着自己,强装着神色,仍旧端着架子问道:“你………你在笑什么!”
丁香听到了柳梦茹的话后,笑的更厉害了,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害怕了?如果我是你啊,我就夹起尾巴做人,免得啊,柳家倒了以后,夫家也不要了!若您不是将军夫人的话,只怕这个时候早就被流放异乡了。”
柳梦茹虽然生气,却听到话语中的关键词,柳家倒了?怎么可能?
于是,柳梦茹压抑着怒火,放低了姿态,向丁香问道:“什么柳家倒了?那个柳家?”她明白这时候不能发火,自己应该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再惩处这个奴婢也不迟。
只见丁香轻蔑的挑了挑眉头,似乎在为柳梦茹的愚蠢感到鄙视,她开口道:“怎么,你堂堂柳家千金竟然不知道中书府柳家?真是蠢的有些可怜呢?”
柳梦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怎………怎么可能?
丁香看到柳梦茹如此模样,似乎还嫌刺激不够,添油加醋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柳梦茹明白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奴婢都敢如此嚣张了。原来是她的父亲,她的倚仗,柳家的支柱,被人查出贪污,并且陷害朝中大臣这种足以株连九族的罪过。
圣上得知以后震怒,命令严惩,下令撤销柳中书一切职务,灭其满门,上上下下一个都不能放过。
柳家在一天之内被灭门,上到柳梦茹父亲,母亲,再到柳家旁支,下到伺候的奴婢下人,三百多口人家统统不在了!柳家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风光,彻底落败。
而柳梦茹因为楼君卿免去了死罪,可是失去了柳家庇护的她,对于夫家来说再无任何助力,就算夫家留下了她,那她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有名无权就是她今后生活的写照。
更可恨的是,抄没她们柳府上下的,就是她不顾一切挚爱的丈夫,她的楼哥哥!
她柳梦茹的父亲做出如此错事,惊动了圣上,还引起了圣上的震怒,谁又敢与圣上作对,留下这个她?
她不顾一切的要去见楼君卿,她不相信一个小小丫鬟说的一切。
等她见到楼君卿时,楼君卿却丝毫没有因为柳梦茹的狼狈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反而平添了几丝厌恶。
柳梦茹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心里慢慢相信了那个事实,一纸休书扔到了她脸上,锋利的边角立刻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生疼。
可是,柳梦茹却没有在意脸上的疼痛,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脸蛋可能从此留下疤痕,只是因为她看到了更加令她痛苦的东西,那张白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几个大字,休书!
楼君卿淡淡的开口:“从此我们再无任何瓜葛。”说完,楼君卿便走了。
突然,楼君卿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柳梦茹。
楼君卿皱了皱眉头,厌恶的开口:“怎么,还有事吗?”
柳梦茹伤心的开口道:“难道你对我连一丝一毫的好感都没有吗?”
楼君卿淡淡的开口,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痛苦万分:“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柳家的女儿?是因为你有一位作为贵妃娘娘的姐姐,因为皇命难为而已!不过你放心吧,这些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说完,毫无留恋的走了。
这下子,柳梦茹再也没了任何的庇护。
从小娇生惯养的柳梦茹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从前她娇纵蛮横习惯了,突然经历眼前这一切根本就无法接受。
她恼羞成怒,认为这一切都是黎兮造成的,都是因为她自己才落得此番下场,她越想越觉得正确,心中对黎兮的怨恨愈发的重。
第二百三十七章 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