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了那么久,为这件事忍辱偷生坚持了这么久。当自己开始慢慢的面对事情的真相的时候,突然有一些紧张。黎兮不知道他将要听到的事情,对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害,她所要听到的事实的真相是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样子。
将军府中。
楼君卿好久没有回到府里,这一次回来还是没有忍住,想要去西厢房看看黎兮。凑巧的就是黎兮并不在府里,而是一大早上的受人之邀出门了。
“将军最近是不是忙完了吗?怎么有时间过来这里?”周妈看着楼君卿来,满心的热情,最近可是好久没见到楼君卿了。
虽然周妈人老了,可是头脑还是清醒的很,她自然知道这段时日定然楼君卿和黎兮之间有些矛盾,这两个人都是执拗的性子,有什么事情又不大肯说出来,总是因为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的矛盾静静的着积在一起。
看到今日楼君卿过来,周妈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一边说话一边请他坐下,说是新做了一些糕点,他好久没有过来了,一定要好生吃一点。
楼君卿推辞不过,只得坐下,看着周妈在这里忙来忙去,始终是一个人,半天都没有看到黎兮。
周妈看着他坐立不安神思不宁的样子,显然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你不要着急,先在这里等一等,黎姑娘是出去了,她说是一个朋友想要一起听会儿书,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妈我不是……”
楼君卿想辩解他并不是在这儿等黎兮,只是坐在这里吃早点,心思单纯的很。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啊!”周妈既然知道他是一个别扭的人,心里想什么的话也不会说出来,就是被人看穿了也会觉得十分的尴尬,于是看破不说破的安慰他。
半晌之后,黎兮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楼君卿正要走。
“将军。”黎兮还是客客气气的跟他行了礼。
毕竟现在在他眼里,自己是一个喜欢他,深深爱慕于他,想尽办法想要留在他身边,甚至不求名分只要远远陪着他就行了的一个女子。
楼君卿并不知道她在京城究竟还有什么朋友,大概才想起来应该是秦尚。不过楼君卿也只是猜测,毕竟因为上次和他出去的事情,楼君卿已经发过一次火处罚了她,楼君卿以为黎兮并不会再跟秦尚出去了。
“哎哟,小兮你可算是回来了,将军都在这儿等你老半天了,快来,来帮我把茶泡了,我在厨房还煮了一些东西呢,我要去看一下。”周妈看到黎兮回来,不想打扰两人难得的相处机会,于是赶紧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这里。
看到周妈这样殷勤,楼君卿本来打算离开了,这一下也不好意思走了。以眼前看来,只能暂时留下来陪她说说话了,不然倒是显得他心虚了许多。
看着周妈欢欢喜喜走远的身影,楼君卿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去了哪里?”
黎兮并不想告诉他今天上午到底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去的。她知道只要说出来的话,将军难免会生气,在楼君卿眼里一向是不大喜欢秦尚的。
“只是一个在京城中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今日偶然来到这里,辗转听闻我在将军府中,所以才邀我出去闲聊几句。”
黎兮把话说的这样委婉,还刻意避开了那人的姓名,显然是不想对上午的事情有过多的交代。楼君卿难道回府一次,好不容易见到她,也并不想强她所难,让她讲她不想讲的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多多保重,我回去了。”楼君卿三言两语之后就想离开,本来是有满腹的话想跟她说,看到她这副模样,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将军……”黎兮叫住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跟他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叫住的,看他走开的时候,心里就是有一点舍不得。
黎兮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也许不久之后她就可以听到关于十二岁那年那些事情的真实的过程。
如果她的杀父仇人真的是楼君卿的话,那时候她一定不会心手软了,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他。只是黎兮现在心中有所怀疑,就算是秦尚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那如何保证他知道的就是事实的真相呢?
虽然自己那时候还小,但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现在都记得十分模糊。明明本来该是纵横一生的人,却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的迷失了自己原本的初衷。
黎兮看着将军要走就是想叫住他,尽管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到他离开,心难免会隐隐作痛。
楼君卿回身看着她,“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黎兮犹犹豫豫的把挽留的话从嘴边咽了下去,本来想说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好久不见了,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今日听闻朝中事情繁多,希望将军能多多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楼君卿听她这样说,“恩,你也是。”
反正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如此生疏,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谈不上亲密,但也是无话不说。如今倒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关系,居然生疏到了如此的境地。
一个要走一个不挽留,就算是见了面千言万语的都埋在心里,从来都不说出口。
黎兮就站在院子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将军离开的身影。楼君卿应该可以感觉到背后的眼光,但是他停不下脚步,因为面对这样的人儿,他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说出口。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到其它的事情,若是能保住她的平安,一切其他的都不想奢求太多。
就要入冬的天气,真的是万分的寒冷。
周妈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本来以为他俩好久不见有说不完的话。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只有黎兮一个人站在院子中,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楼君卿在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 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