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有些时日,楼君卿同柳梦茹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了。
中书府自然是热闹一片,柳梦茹欢喜的夜不能眠,能嫁给楼哥哥是她这一生的梦想。本来她是一直跟在楼君卿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上天垂怜,看到她一片痴心,终于成全了她的美梦。
她要穿最美的嫁衣,带着最厚重的嫁妆,嫁给她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她的楼哥哥俊逸刚正,尽管常年带兵身上,却还有一股儒雅气质。
自小追随着他的光芒,那是藏在心里的敬慕。真真是万幸可以嫁给他,可以正正经经的站在他面前,被别人唤一声楼夫人。
阿月看着柳梦茹时不时的都是一脸傻笑的模样,心里不觉替她高兴。中书令与将军府也是门当户对,两人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又是天作之合,般配的很。
反观将军府,前段时间还为着将军大婚之事忙的人仰马翻的,这几日看着楼君卿越来越冷淡的脸色,将军府越来越安静了。
大婚之日,西厢房还是往常一般宁静。黎兮早早起床将院中花草收拾一番,前几天还想着能不能养只猫,这样的话晒太阳的时候可以带着它。
丁香一大早的就将将军的喜服送到他的房间,本来昨晚就是要拿来房间的,但看着将军那脸色,谁也不想踏进那房门。
“将军,前厅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有一件小事奴婢拿不定主意,想请问将军。”丁香吞吞吐吐的有些为难。
“什么事?”楼君卿一边任由丁香带着小丫鬟给自己穿着喜服,一边问她。
“周妈是您的奶娘,自然是坐在中席。只是不知那黎兮姑娘是否出席,还是要坐在何处?”
“这种小事还要问我,她自然和奶娘一起就是。”楼君卿本想着不让她去人多的是非之处,又觉得若是这样躲着府中的人,便更是尴尬。
将要正午时,皇上携着瑾贵妃象征似的走了个过场,赏了许多物件,又说了些百年好合之类的客套话,就借口宫中事务繁忙遁走了。
下面过来贺喜的皇亲贵族高呼万万岁,终于送走了皇上,纷纷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压抑着自己,可以随意一点了。
柳梦茹凤冠霞披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风华无限,可以说惊为天人。
那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是般配的很。黎兮坐在角落里心情意味不明,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多年之后回想起如今的心情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是早就隐藏下的心意。
黎兮一身月白锦衣,简单的绾发,分明是简单的毫无特色,映着她那一张清丽的脸,却还是掩不住的惊人之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周妈看着楼君卿成亲的模样,不觉有些老泪纵横,既觉得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终于要成家了,又觉得身为将军也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
她自小看着楼君卿长大,自然是一眼就能看透楼君卿的心意,他显然不喜欢柳梦茹,他的整个心意都在黎兮身上。
尽管他自己从来没有承认过,周妈却是看的真切他的心意,还有自己身边这个黎兮也是一副看不清自己心意的模样,苦命的孩子啊。
宴席进行过半,歌舞助兴时,一些醉酒的宾客垂涎的看着那一个个美貌的歌姬。应该是个高官之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满脸色咪咪的,他是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一旁的黎兮,那真是清水出芙蓉。
仗着酒性,他端着酒杯走到黎兮跟前。
“美人儿,来喝一杯嘛。”
看着那人一脸色相的就要将手搭过来,黎兮嫌恶的站起身要换个位置。周妈看到这种登徒子,一脸严肃的护着黎兮。
“放肆,你是何人,竟然在将军大婚之日如此胡闹!”
周妈声音不是很大,却透着震慑,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三人,那个的登徒子看着周围人那样看着他,顿时觉得颜面有失。
他不就是想找这个小美人喝一杯嘛,这个死老太婆算什么。若是这样怂了,以后在京城他还如何混下去。
“管你个老太婆什么事,走开!”他一把推开周妈,抓着黎兮的手腕,声音又高了几分,让时不时关注黎兮这边的楼君卿不想多问也不行了。
楼君卿走下来,打掉那人的手,将黎兮护在身后。宴会上的众人都看着楼君卿和她身后的女子。
“这不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少爷吗?他也是太放肆了。”旁边几个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
“他一向放肆惯了,今天估计要招惹了这楼君卿,怕是要难堪。”
“我就是想说这个楼将军身后的女子长的却是美若天仙……当真是……”
“刚才没注意到这个姑娘,如今一看,她和将军站在一起那才是一对璧人啊。”
周围议论纷纷,柳梦茹看着自己大婚之日,黎兮出尽风头不说,自己的夫君直接抛下她,护着别的女人,这不是打她的脸嘛。
“直接向周妈和黎兮姑娘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不然的话我楼君卿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楼君卿语气冰冷,眼神真满是威胁。
“她……她们是你什么人?你好好成你的亲,管……管这么多干嘛。”那个礼部尚书之子说话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还是不想示弱。
“且不说周妈是本将军奶娘,就说她们是我楼府的客人你还要别的理由吗?”邹七看到将军的暗示,心里明白,和李洛上前一步,亲切的想同这个尚书之子讲讲道理。
“你这样也是太大胆了!黎兮姑娘可是我们将军府的客人,再说了人家就是当初在寻乐坊时也从不陪酒!”柳梦茹表面帮着黎兮说话,好像是不经意才透露出她青楼歌姬的身份。
宴会上的众人听到她的身份,哄堂大笑,有识趣的人看着楼君卿不好的脸色才忍住笑意。
黎兮紧咬着嘴唇,心里满是屈辱。她恨楼君卿,也恨这个柳梦茹,甚至恨这个悲凉的天下。
第十五章 大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