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十分的轻松,但是她明知这话不值钱,为何还要买?
扶火心中早已转了好几个弯,隐隐有了猜测,于是将画卷给拿得更小心了。
“你怎么看上什么都想要,你当自己是狗呢,什么香的臭的都吃。”扶火不客气,回头看她嗤笑一声,将画卷往她面前转了一圈,“这画卷我们王妃就算是扔了,也不会给你。”
这话终于让红花脸色难堪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趁着我们王妃不在府中,就做出那等爬床的事情,不要脸。
现在看我手中看个画卷,你还要抢,你怎么这么能呢。”
一想到她还给孟初妍下慢性毒,扶火对她根本就好脾气不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扶火不敢再停留,收起心神,快步回了主院去寻孟初妍。
“奴婢瞧着她看见这幅画的时候,有种激动地情绪,只是强行给克制住了。且明知奴婢们对她不喜,却嬉皮笑脸的问奴婢卖不卖画,这不是很明显对这个画有想法吗?”
扶火将情况与孟初妍说了一番,孟初妍目光落在桌上,这幅画已经泛黄,因着保存并不好,有些地方已经干裂掉渣。
画中的内容自然不必再多说,画这个画的人应当是个对画画技艺十分一般,甚至是初学者,用笔用墨虽然很用心,但成品真的一般,没有写意的状态,很生硬。
再次低头仔细俯身去看,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孟初妍便让她们先将东西给放好。
等到夜幕时分,云骁从衙门中回府,还未到主院呢,就在半道上遇见了正艰难搬着花盆的红花。
云骁很想当做没看见,但是对方已将哎呀一身,一个体力不支倒了下俩,跌在地上,花盆哐当碎了一地。
青河瞧着这造作的模样,脑中想起扶火在他面前从来不矫揉做作,每次都是真性情的对他出言不讳,还是那样的姑娘讨人喜欢,长在了他的心巴上。
云骁隐晦的看他一眼,想要他去扶,谁知青河眼观六路,唯独没有观他这一路。
“王爷,奴婢没注意看见您,吓到您了。”见云骁没有过来,红花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的将花盆给挡在后面。
此时天边的落霞都消散去,天色暗了下来。
云骁做了好一会儿的新力健身,疑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花圃自有花匠做这些。”
“奴婢只是在书上看见一些颜料的制作法子,说是若用树枝的汁液混合,能让颜色更加的持久,百年不坏,就想着试试看。”
小心的说起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云骁应了一声,“那你继续。”
长手长脚的人两步便走出去好远,红花一急,想着再提起那副画,出口的一瞬间忍住了。
她是很想得到,但不能打草惊蛇。
这几个时辰,她脑中全是那副画的样子,一心想着第一时间将画卷拿到手,便什么也没有考虑。
幸而云骁漠然,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若是就这么问人,那必然会引起怀疑的。
看着云骁消失在夜幕的拐角中,红花看了眼地上破碎的花盆,嫌弃的拍了怕裙角,走了。
“这画王爷可是还有印象?”刚进门换上常服,孟初妍便让人拿了画卷展开在云骁的面前。
云骁笑道:“今儿怎么回事,怎么见着我都说画的事情。”
边说,边伏下身在孟初妍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在她肚子里的人用了的踹了一脚,云骁才满意的直起身子,看向这画。
“王爷遇上谁了?”孟初妍问道,这段时间,说到画卷,大家都有点敏感。
“还有谁,那位呗。”不在意的回答,云骁笑指着画道:“这是我小时候从父皇的书桌上拿去的,当时还被父皇狠揍了一顿,父皇问我东西去了哪里,我心中有气,不肯告诉他,就说给烧了,于是又被打了板子。”
想起那时候的自己,脾气是真的倔强。那一次,他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下地,先帝也是长吁短叹了好多天,最后便没有再提起。
“这画你们从哪里找出来的?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了。”
“奴婢从王爷的一个小木箱中发现的,里头装的都是一些孩子玩的小玩意。”
扶火急忙回答。
孟初妍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样的画还是先帝手中拿来的。
原先觉得这画不太可能有什么问题,甚至猜测是云骁小时候的涂鸦之作,没啥价值。
现在说来,先帝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副完全不该是他存放的画作?为了这样一幅粗劣的画作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更是不该。
于是将红花的反常告诉了云骁,“我们猜想,她要找的可能就是这幅画。”
“这个?”云骁不可置信起来,让人多点了几盏油灯,凑近了去看。
但是这幅画他小时候就看过很多遍了,从来没有发现过问题。
“暗一。”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眼前,“将此画交给秦匠人,让他用最快的时间做出一模一样的画来。”
一阵风飘过,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秦匠人不是做暗器的吗?他还会仿制做旧?”孟初妍问。
云骁让人摆饭,而后与孟初妍解释,秦匠人确实是暗器高手,但是他有一个儿子,自觉无法超越父亲,便转而去做了别的营生,仿制名家名画,各种古籍孤本。
他口中的秦匠人说的老秦匠人的儿子,小秦匠人。
“这父子倒是全都不走寻常路。”孟初妍听完,感叹一声,“不过王爷这么做,是想要——”
脑中灵光一闪,孟初妍猜到了他的意图,这是还想让红花再往陷阱里多走几步啊。
“本王想想知道,她拿了东西是不是该跑了。”
目前看来,她进王府一个是为了找到这个画,一个则是想要对付孟初妍。
“徐大夫说按照她给我下药量,最近我就该出问题了,慢慢的就要死了。”
几人都知道红花下药的事情,云骁给她夹了一块被切成花刀的鲍鱼,“要不先回孟府避一避?省的还要陪她演戏。”
“才不去,我要在这陪她演。”临近年底,她回家常住不合适,且与生产日期查不了太多时间了,她怕万一在孟府发动不好。
“反正她不过是个丫鬟,我将主院的门一关,她便什么也别想探听到,我还能过段更悠闲的日子。”
第五百七十三章 秦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