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打电话到传达室害我一晚上睡不踏实。”大爷心直口快全说了。
　　另外两个人心里有顾虑，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把昨天签的字据拿出来给领导过目。”曹雨晴催促。
　　胖子很快拿来递到领导手上。
　　“这……这他都敢签？扣人是执法单位的事，他到底懂不懂？去把人叫来！”市领导气得手抖。
　　“他……今天没来……”
　　市领导明白了，让人把局长请进来问问，什么样的科长可以想来就来，想扣人就扣人。
　　局长硬着头皮坐下来，知道科长捅了大篓子，连忙说自己没有管好下面的人。
　　“领导你可得好好查查。”
　　“查，必须严查！咱们是替老百姓办事的人民公仆，你们却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领导把字据摔到桌上，让局长和科长一块停职接受调查。
　　曹雨晴这才离开局里，到餐馆跟程小露嘱咐几句，让她防着点丈夫，过几天到派出所打听一下案情进展。
　　回村知道大月二月上学去了，三月四月在村长家玩才放心。
　　“妈，大月每次都考第一名，老师让她跳到三年级上课了。”刚到家，看到隔壁朱远志坐在门口写作业，抹了抹鼻涕说道。
　　“丫头念书有什么用？将来照样得嫁人，到时候养闺女的本钱都捞不回来。”余凤说着又觉得气顺了，活该曹雨晴赔钱。
　　“那我大姑没念过书，奶奶是不是赚了？”
　　朱母抬起手想要给大孙子一脑瓜子，落下来的时候变成轻轻摸了一下脸：“只要养闺女就是亏，还是我家大孙子好，将来能顶事。”
　　公公不高兴了，骂她们都不是好东西，扭头让老二明天把村尾倒塌的老房子找找有没有能用的泥砖，抓紧把中间围墙砌上。
　　砌两米多高的墙，看三只母鸡怎么斗。
　　曹雨晴坐等隔壁把墙砌起来，也算给她省心省力了。
　　这天在镇上跟程小露结算完毕时间还早，在陈六的拖拉机旁边等村里人，一辆路过的轿车停下来，喊了一声曹雨晴。
　　她打眼一看，原来是上次被当街抢劫的张成，他又路过临江镇了。
　　“上回多亏你提点几句，公司给我升职当经理了。”张成把那家供货商如何坑他同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曹雨晴。
　　“这么说你找了别的供货商？恭喜张经理升职加薪。”曹雨晴双手握拳笑眯眯的道贺。
　　张成下车递给她两个袋子，说是两件从国外托人买回来的大衣，本来打算放在小露餐馆让老板娘转手交给你，没想到那么巧在路边碰见。
　　曹雨晴没好意思要，这时候的大衣价格昂贵，她也没啥机会穿。
　　“你帮我们公司挽回巨大损失，区区两件大衣就不要推辞了。另外，我们老总答应给我请个助理，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更合适，不知道......”
　　曹雨晴连忙打断他：“张经理能想起我，实在荣幸。不过我一个村里的妇女离不开地，更离不开几个孩子，还是算了吧。”
　　张成说孩子可以一块带去，到时候给她分配一间大宿舍。以她的能力，到哪都能干得风生水起。
　　“谢谢你，我自由惯了，更喜欢在乡下种地养鸡鸭，空气新鲜天地开阔。”
　　张成见她一再坚持，便不好再勉强：“既然如此，大衣你必须得收下，往后我遇到难事就到你家里坐一坐。”
　　“行，那我就收下了。别忘了有空到我家做客，在镇上打听一下南茶村，一般都知道。”曹雨晴接过大衣，让张经理忙自己的事去。
　　“别经理经理的，都是朋友，叫张哥就成。”
　　曹雨晴说知道了，张成有急事要处理，打过招呼就走了。
　　村里两个人买完东西，看见她跟开轿车的人说再见，问她怎么认识有私家车的人。
　　“一个朋友而已。”
　　“是不是之前让你帮着卖奶粉的朋友？”村里人想起前段时间的事，她只可能认识这一个外地的朋友。
　　曹雨晴懒得解释，“嗯”的一声算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
　　下车的时候没瞧见四个孩子，曹雨晴心里有些忐忑，匆忙往家里赶。院里一地狼藉，地上丢的是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