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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太过正常的人
  这边刚进教室,邱沧月和林刘卿就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
  他们坐到座位上,面色不由得有些不好看。
  “师姐不太靠谱,我们自力更生吧。”
  林刘卿得出这个结论。
  昨天还说的要罩着他们,这边转眼就被通缉逃跑了。
  邱沧月则有了点思路:“我们现在能去的地方,貌似只有学校和我家,那这个结界地方应该不太多,学校里的人总不能就我们几个。”
  她觉得很对:“我们或许可以借助学校广播站,来传播自己的信息,找到其他人。”
  说完她吐吐舌头,问林刘卿:“这样对吗?”
  林刘卿收回看她的目光,嗯了一声。
  她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不再是瑟缩着依靠别人,而是开始去想解决问题的方法。
  “唉,我哥到底在哪啊?”邱沧月想到这有些沮丧,“他那么大个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到底是一母同胞,在外面也会牵挂。
  若是……
  林刘卿将自己从回忆里扯出来,安慰她:“邱碣能被选中来结界,说明他实力是足够应对的,不必担忧。”
  “也是。”
  邱沧月说:“我哥上次因为掌握了六甲密祝被宗主夸了好几天,应该是行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广播站?”
  “下课吧。”
  前排的男生扭头问邱沧月:“方小月,你带钢笔了吗?”
  邱沧月看了看自己的文具盒:“没有。”
  “噢,真穷酸。”
  男生毫不掩饰恶意。
  邱沧月拳头硬了。
  妈的,好想揍他。
  但林刘卿压着她的手,她便压下了蠢蠢欲动的暴力心思,哼了一声没理对方。
  “为什么不让我揍他?”
  邱沧月有些不解。
  林刘卿扫了一眼那边男生的背,轻声说:“你刚才,有没有注意他转头的时候,脑袋转了多少度。”
  多少度……
  邱沧月心一凛。
  貌似,貌似,这兄弟转头的时候,身子没动吧?
  草,一百八十度!
  林刘卿继续说:“周围的人和这个人也差不多,有着人的样子,到底不是什么和人一样的东西。刚刚你要是跟他打起来,恐怕这些东西都会加入。”
  “我们现在的目的是广播站,不能引起所谓校领导的注意。”
  邱沧月恍然大悟,懊恼地说:“都怪我脑袋不好使,想不通这些事情。”
  她或许能做出一些不错的决定,但很难做到时刻瞻前顾后。
  这就是为什么张灵灵不放心她的原因。
  所幸,她身边有个林刘卿。
  “下课了,走吧。”
  林刘卿示意她跟过去。
  广播站在另一栋教学楼三楼,敲门前隐约听到里面有谈话声。
  他敲门。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请进。”
  广播站的成员看到他们愣了一下,兴许是没想到这个点来的会是两个女生。
  “我们想借用一下广播,找一位同学,我捡到了她的笔记,上面写的是林刘卿。”
  领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他接过笔记本看了看,点头:“行。”
  邱沧月不好意思地说:“可以把笔记本给我吗?就说我们中午在国旗台那里等他,他的笔记不错,我想再看看。”
  男生本想拒绝,但对上女孩湿漉漉的眼睛又是一梗,最后认栽:“行吧。”
  “谢谢你!”邱沧月很高兴,特地拉了拉林刘卿的衣服。
  林刘卿面不改色。
  倒是那个男生瞧了眼她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了些疑惑。
  “那我们就走了,谢谢。”林刘卿和邱沧月向他和后面木楞的播音员道别。
  “哎,等一下。”
  那个男生叫住他们。
  林刘卿看向他:“有事吗?”
  男生又仔细瞧了瞧他们,像是确认了什么,有些激动:“那个,你们是哪个班的啊?叫什么名字?”
  看出林刘卿不太想聊这些,邱沧月很自然地接话:“高三一班,我叫方小月,他叫陈琴琴。”
  说到陈琴琴邱沧月忍不住想笑。
  如果可以拍照留念就好了,她想把林刘卿是陈琴琴的时候记录下来。
  男生说:“我叫秦望阳,是高三二班的,介意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啊?”
  邱沧月愣了。
  她心想,这个东西挺仿真啊,还会约人吃饭。
  她没有贸然答应下来,而是问林刘卿:“你觉得呢?”
  林刘卿目光转了转,应下:“可以,我们在门口等你。”
  “那再见。”
  男生站在那里,身侧的广播员脖子已经扭成了麻花,透着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像一朵一朵枯颓的花。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默默地说了句。
  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里为数不多的异类。
  ……
  “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秦望阳,似乎有些……”
  邱沧月找个形容词:“太过正常了?”
  林刘卿看着前面的路,上课铃已经响了,他们也就不急这一会儿。
  “是太过正常,但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他也曾在一些结界里遇到过类似的例子。
  邱沧月嘴里塞了一颗在林刘卿兜里翻出来的糖,手还拉着他的衣角:“或许他是真的不一样呢?”
  她用的玩笑语气。
  毕竟秦望阳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味,是纯粹的结界产物,甚至算不上阴魂。
  和那些班级里诡异的同学,归根到底是一样的。
  ……
  厨房里。
  越牙看着这小少年绷着脸切菜,好奇地问:“你刀功,在哪里学的?”
  单游说:“我姐让我跟我妈学的。”
  他想起那段往事,有些无奈:“她会做饭,但是不敢切菜,就让我学切菜。”
  “不敢切菜?”越牙微微惊讶。
  单游说:“她怕疼,害怕切菜时菜刀切到手,就不想碰刀具。”
  明明打最猛的架,却还娇气的不愿意冒点菜刀的风险切菜。
  说着,单游的手指一痛。
  “卧槽,你切到手了。”越牙手忙脚乱去找绷带这些东西,嘴里还在嘟囔,“说切到手,你咋还示范给我看啊?”
  “疼吗?”
  单游挠挠头,看着左手食指上一道不深的口子,说:“不是很疼。”
  只是微微刺痛。
  他想,单湘有什么好怕的。
  上学时,他不合群被欺负,单湘帮他讨回公道,打架受得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也是犟着在别人面前面无表情。
  回家了就趴妈妈怀里哭的昏天黑地,喊疼要喊上一个星期。
  单湘确实挺娇气的,还爱哭。
  给单游包扎好,越牙伸伸懒腰,说:“你别做饭了,我来吧,我也会做饭。”
  虽然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单游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正说着,单游刚拿起菜刀想递给越牙,他家大门就被踢开了,隔壁总是唠嗑的王大娘踉踉跄跄地闯进来。
  看到单游一张木木的脸才有了变化——
  变白了点。
  “小游……”
  单游眉心跳了跳,手上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
  他意识到王大娘接下来的话不是什么好消息。
  “小湘她,她的魂玉碎了。”
  哐!
  菜刀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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