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
　　齐河笑着给她递纸巾擦嘴巴。
　　越牙嘿嘿说：“饱了，今天谢谢你，我玩的很开心。”她故意拉长声音，“男朋友同志~”
　　哎呀哈哈哈又脸红了。
　　越牙拉他去结账，他们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到底是大城市，夜幕降临，还是热闹非凡。
　　“我送你回家吧？”越牙拉着他的手，眨眨眼说。
　　齐河疑惑地说：“为什么？”
　　按理说，不应该是男生送女生回去吗？
　　越牙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背后，乐呵呵地说：“回你家的路我应该去过，走走说不定可以想起来什么。”
　　他家的路啊。
　　齐河想起第一次见她，忍不住让笑容更灿烂了些，只点头：“好。”
　　出租车师傅来的很快，他们很快就下了车。
　　师傅刚把车子掉头，后视镜里就看到座椅上留着什么东西，他摇下车窗，喊：“小姑娘，你们的东西落车上了。”
　　那边的小姑娘跟他挥手：“师傅，那不是我们的东西，您看错了。”
　　咦？
　　师傅回头看了看，那片奇奇怪怪的布囊躺在座椅上，他记得这对年轻人上车之前明明没有东西的。
　　绿灯在这时亮了，师傅摇摇头，踩下油门。
　　算了算了，明天送到失物招领处就是了。
　　“刚刚座椅上有东西吗？”齐河仔细想了想，完全不记得有什么东西。
　　越牙不说话，只跟着他走，等到齐河说到了的时候她一把将他推进小区大门。
　　“快回去吧，我爸妈待会儿路过这里。”
　　齐河觉得有点奇怪，却不想说出来，只顺着她：“好，那我就会回去了。”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还回头了很多次，直到见齐河走进了居民楼，越牙才收回目光。
　　她的神色完全变了，从嬉笑变得冷肃，看着一处无人的角落说：“跟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从他们出了游乐场，她就察觉到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阴气跟着他们。
　　通过一些亲密接触，越牙发现齐河身上有一股对于阴魂来说非常诱人的气息。
　　想必这种若隐若现的阴气就是冲他来的。
　　“不愧是小主，果然一早就发现了我。”
　　日头已落，余纯也不再撑着黑伞，红色衣服猛然出现在角落里尤为显眼。
　　越牙微微一惊：“是你？”
　　她倒是没想到能是个鬼将。
　　余纯笑吟吟地说：“怎么？小主看到我很意外？”
　　意外是真的，警惕也是真的。
　　越牙心里虽然想着打不过，还是硬气地问他：“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小主应该猜到了。”余纯环着胳膊，颇为无奈地看那栋楼，“那是我选中送给我王的礼物，小主即使没了记忆，也能看出来他的价值。”
　　真的是冲齐河来的。
　　“不行。”
　　越牙咬牙说：“我打不过你，但是你要是执意动他，我只能试试看了。”
　　“我打不过你，但是你要是执意动他，我只能试试看了。”
　　余纯恍惚了一瞬间，高度重合的话不禁让他多看了越牙几眼。
　　她和千年前的那个恩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半晌他轻轻笑：“我可不敢动小主。”
　　余纯的身影慢慢消散。
　　“算了，既然是小主要留的人，那就留着吧。”
　　他好心提醒：“我留他这一次，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像我一样留他这一次。”
　　毕竟纯阴体质多少年难遇一次，一滴血液对于普通阴魂来讲都是大补之物。
　　日后越怀冲破封印，必然会寻找快速恢复功力的东西，齐河的纯阴体质是上上之选。
　　见他彻底消失，越牙松口气，拿出手机打车。
　　刚刚骗了齐河，为了防止牵扯上司机师傅，她还特意往出租车里留了一个护身符。
　　虽然记不大清了，但是她本能觉得包里那东西能给普通人用。
　　……
　　“回来了？”
　　严肃的声音在她进来的一瞬间响起来，越牙蹑手蹑脚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
　　“爸爸。”越牙不好意思地抠衣角，慢蹭蹭地挪到沙发旁，“你还没睡啊？”
　　白厉手里总是拿着东西，要么是报纸，要么是商业杂志，要么是什么文件夹。
　　他沉着声音：“我刚下班，在这里坐一会儿。”
　　“怎么回来这么晚？”
　　白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九点整。
　　越牙吐吐舌头：“就跟朋友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吃了饭，然后又自己到处走了走。”
　　她走着又饿了，在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些东西。
　　“朋友？齐河那小子吧。”
　　越牙吓得一绷，心虚地看脚尖：“啊？啊……”
　　白厉瞥了她一眼，倒没有像越牙害怕的那样训斥她，而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她愣了一下，乖乖坐下来。
　　“谈朋友的话，我不反对，你已经成年了。”
　　白厉看着手里的文件：“但是得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该做的，不该做的……
　　越牙心里蓦然一暖，低头说：“知道了爸爸，我会记住的。”
　　她悄悄瞅白厉的侧脸。
　　“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我不说你心里都明白。”
　　白厉放下文件，叹口气，拍了拍越牙的肩膀：“我是没想到你都失忆了，还是会被那小子拐走。”
　　越牙脸一红。
　　“玩累了也饿了，厨房里给你留了饭，你用微波炉热热就能吃。”
　　白厉把桌子上的牛奶推给她：“把牛奶喝了再去睡觉。”
　　牛奶还是热的。
　　越牙张张口，没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还吃了不少。
　　她只乖乖地端着牛奶，去厨房把饭菜热了。
　　反正能吃下去，就吃呗。
　　白厉看她吃完上楼睡觉去了，才倚在沙发上揉了揉腿。
　　这几天腿又开始疼了，可能是年轻时摔过一次，现在年纪逐渐增长，慢慢毛病就出现了。
　　“越牙，我今天去广场了，没有看到你，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刷牙的越牙点开这个备注为张灵灵的语音。
　　听起来跟她关系还行的样子，越牙想起来她还没回微信上这些人的消息。
　　一是不知道怎么回，二是她最近记性不太好，老是忘，三是她不太喜欢看手机。
　　洗漱后，越牙打开微信回张灵灵：“行啊。”
　　除了张灵灵，还有一些人的问候，她挨个回了一遍，也没提自己失忆的事情。
　　她想总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白白担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