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强行拉殷睿轩朝村里走,殷睿轩只是个书生,孟娆长得壮硕,身子又胖,一时间竟然挣脱不了,只能被她拖着往外走。
殷睿轩急了,回头朝江文雅求救:“娘,你快帮我呀,娘!”
江文雅跌跌撞撞跑上前去,她拉了几次,都被孟娆甩开了,孟娆冷笑:“哎哟婆婆,你别着急啊,你们不讲理,我得去村里找品德高尚的人给我评评理去!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偷盗嫂子的东西,哦对了,明天,我要去私塾问问夫子,他到底怎么教的学生。好的不教,却教学生偷盗!”
“孟娆,你,你……”
殷睿轩一听说孟娆还要闹到私塾去,又急又恨,骂骂咧咧:你敢,孟娆,你敢去,老子,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你试试看,别人怕你们孟家,我可是不怕!我呸,你以为你多了不起似的,你要那么拽,干什么死乞白赖嫁到我们家?你人嫁到我们家了,那些东西就都是我们家的,我用怎么了?你还敢藏着掖着不给我们用,让我娘饿着,让我饿着,你以为我怕你不成……”
江文雅追不上孟娆,撑着膝盖,在后面大口大口喘气。
孟娆也不生气,她早就知道殷睿轩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说,他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内里早就坏掉了。
“我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好大的口气,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对了,那我婆婆带来的嫁妆呢?难不成也给你们殷家了不成?”
孟娆拖着殷睿轩往外走,殷睿轩眼见就要到第一家邻居旁
边,猛地扯开孟娆的手,因为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向后一倒,坐在旁边的一处灌木丛,灌木丛不高,不过刚到腰间,但枝丫茂盛,一支树枝戳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疼得殷容轩捂着臀部站起来哀嚎。
江文雅终于追了上来,孟娆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对殷睿轩说道:“你跟我耍赖你以为有用吗?我告诉你殷睿轩,这件事我若是回去告诉我爹,我几个哥哥,你们殷家,今天就别想善了!偷盗我的嫁妆,我就是一纸状书告到衙门去,别说你要考童生,我看你进大牢里读去吧!我本以为你就是一滩烂泥,除了她,没人把你当回事;偏你倒好,却要做出这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来,不错,不错,偷盗的罪名!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人赃俱获,你看你怎么狡辩!”
殷睿轩吓得脸色苍白,江文雅也是,她咽了几口口水,给孟娆陪着小心:“娆儿啊,这个……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哪里就到了告到衙门的地步。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不是,不是轩儿不懂事吗?他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孟娆冷笑连连,连回答都懒得。
在江文雅眼里,殷睿轩还小,村里好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成亲了,成亲最早的那个,孩子都两个了,他还小?
殷睿轩不言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孟娆。
江文雅见她不为所动,心中虽恨,但面上却越发小心翼翼了,娆儿,那你到底想怎么办?这是承禄的亲弟弟,总不能,不能真的把他送到大牢里去吧?你想过没有,一旦轩儿毁了,炫泽的名声也就毁了!他们兄弟是一体,你说呢?”
孟娆冷笑,如果不是为了殷炫泽,她早就把殷睿轩拎到衙门去了,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怎么会呢?炫泽只是个庄稼汉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等他被抓了,我们大不了再分家就是了,这样就和我们家无关了。再说了,炫泽没在家,总不能是他叫殷睿轩去偷东西的吧?”
听到这话,殷睿轩眼前一亮,指着江文雅就说道:“孟娆,是她,是我娘叫我拿的,是我娘叫我拿的,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有本事,有本事你把我娘送去衙门啊!”
他自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殷承禄一向孝顺,孟娆绝对不敢把江文雅怎么样,他急忙抬起头一个劲给江文雅眨眼。
江文雅听到殷睿轩的话,马上点头:“是啊,是啊,是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家里都这样了,你这么多嫁妆,却一点也不肯拿出来,我们也是没办法了。炫泽没在家,你在家,两的死活,我这才,才……孟娆,你若是敢说出去,说,你和承禄不孝顺,眼睁睁看着我饿肚子!”
孟娆紧紧盯着江文雅,半饷,她才冷冷地说道:“我们不孝顺?所以,我就应该从娘家掏东西回来贴补婆家,贴补小叔读书,贴补你们吃饭?真是好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无耻的话,走啊,反正我不怕,我也想让大家伙听听,我婆婆向来温和柔弱,居然为了小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不孝顺……我们不孝顺,炫泽能成亲没多久就去县城打短工供你的宝贝小儿子?他要不孝顺,你能成日病歪歪在家里,吃的喝的谁给你挣来的?好笑,真是好笑!难怪大家伙要说这人啊,只要脸皮厚,没什么做不到的,你们让我长见识了。”
江文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殷睿轩低垂着脑袋,成功将锅甩给他娘,别的,他就不管了。
“孟娆……你,你说什么呢!”江文雅嘴角抽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家的家事,关起门来,想怎么说都可以,但如果传
了出去……你们面上无光,我们也不好做人。不若,为了炫泽,就这么算了吧,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看着他,绝对不动你的嫁妆一下。”
孟娆这才神情缓和下来,她本来也没想将事情闹大,诚如江文雅所言,她不在乎江文雅和殷睿轩,但她在乎殷承禄,不想他委屈。
江文雅见孟娆神情缓和,脸色也渐渐好了,她轻轻抓住孟娆的手:“我们都是一家人,轩儿又是弟弟,你是嫂子,宽容一些,他还小,不懂事。等他再大一些就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去吧,我们以后绝对不动你的嫁妆了!”
殷睿轩露出一双小鹿般可怜的眼睛望着江文雅,为了儿子的前途,江文雅也豁出去了,朝孟娆露出低声下气的一面,“娆儿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未几,孟娆突然朝江文雅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轻轻拍着江文雅的手背:“哎呀婆婆,瞧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什么饶了他不饶了他!”江文雅松了一口气,殷睿轩闻言,拍开孟娆的手,站直身体,拌了拌身上的衣裳,吐出一口浊气。
第31章是书生还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