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露一脸的得意之色,嘴角儿一挑,眼角儿一歪,森森的冷笑起来。
她心满意足的道了一句:“我的这个好姐姐,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嘛。珍儿,走,瞧瞧大小姐去。”
“是,小姐。”珍儿回答的欢快,面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用过了药,苏聆溪也不休息,只是吩咐小司搬了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放在房门口的檐下。
众丫头不解何意,心中暗自议论,却无人敢上前询问。
小桌上放了茶盏,和一碟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
苏聆溪就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喝着茶、吃着葡萄。小司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摇着团扇。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竟然看到有人轻轻的推开院门进来。而进来的人,正是苏寒露和珍儿主仆二人。
看到眼前的架势,苏寒露心中暗道一声糟了。但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已是骑虎难下,想要再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
本来得意忘形的主仆二人,瞬间收了笑容,表情僵硬的硬着头皮往里走。
“姐姐,听说一大早,就有大夫来瞧姐姐。妹妹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姐姐。姐姐身子没有大碍吧?”苏寒露快速走了几步,满脸的焦灼之情。
苏聆溪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沉声喝了一声:“小雪,”
那小雪早在苏寒露推门进来的时分,已是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听到小姐的呼喝,更是吓得心胆俱裂、双腿发软。
她猛的往前跑了几步,跑到苏聆溪面前,对着她跪下去,磕头不止:“小姐饶命……”
走到院子中间的苏寒露,脸色顿时惨白起来,脚下的步子滞了一滞,嘴唇一哆嗦,只觉得顿时有些天昏地暗起来。
回想起上次苏聆溪灌自己鸡汤的那件事情,也不知道她这次会怎么对付自己?
苏聆溪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眼皮轻轻的抬起,神情悠然的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雪:“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雪吓得面如死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是依旧不敢轻易胡乱说话:“小姐说的是何事?奴婢愚昧,不太明白。”
苏寒露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神色慌乱,强笑着开口:“这奴婢是做了何事,居然惹姐姐如此不开心,真是该打。”
将茶盏放回小桌上,苏聆溪笑的神秘莫测:“二小姐说的对,这等奴才,着实该打。先是欺瞒主子,再是背叛主子,然后是谋害主子,此等狼子之心,着实该打。来人,杖责三十,撵出府去。”
小雪只觉得这副身躯已经不属于自己,魂魄早已飞出身躯,她只顾大喊大叫:“小姐饶命,奴婢知错……”
顿时有连个小厮上前,其中一人提着木棍,另一人一把将小雪按在地上。
苏聆溪悠悠的询问:“怎么,还不说么?”
“小姐……”小雪嚎啕大哭起来:“小姐饶命,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错误。这都是二小姐指示奴婢……”
“住口!”苏寒露怒喝一声,打断小雪的哀哭,扑上前去,一脚狠狠的踩到小雪的身上,小雪惨叫一声,痛的扭来扭去。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我是如何指示你?你倒说来听听,若有半句谎言,定教你生不如死。”
苏寒露面部扭曲而狰狞,一双眼睛瞪大,几乎要破出眼眶来。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下,钻进她的眼睛里,让她痛苦不已。
苏聆溪看好戏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千万不能信这奴婢胡说八道。”苏寒露又冲那两个小厮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大小姐的话,没有听见么?”
趴在地上的小雪,痛哭着、哀嚎着:“小姐,奴婢没有骗您,真的是二小姐指示奴婢的。奴婢什么都说,求小姐饶过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寒露气的浑身发抖,伸手就去抢小厮手中的木棍。
“苏寒露,”苏聆溪一声怒喝,让她魂儿都飞去了一半,慌忙住了手,立在一边。
小雪抽抽搭搭着开口:“是二小姐来找奴婢,给了奴婢一瓶药粉。吩咐奴婢撒在小姐的被褥上,说是任何人都不会发现。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打!”一个字,清晰而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棍棒高高的举起,再重重的落下。
小雪痛的天昏地暗,不住惨吼。
没多久,衣服上便渗出点点血迹来。而小雪早已痛的快要昏迷,哭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快没有了气息。
苏聆溪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开口叫停。
每一下,就像是打在苏寒露的心上一样。她惴惴不安的站在旁边,不敢将头抬起来半分。
什么时候,这个苏聆溪,变得如此的厉害?自己多次的动作,皆被她识破。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自己害了她,她也是不会有半点儿的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何事如此吵闹?”推门进来的苏凌羽,惊愕的看着院子里的情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倒是苏聆溪,施施然的站起来,笑着跟他打招呼:“哥哥来了,进来坐会儿,这么大的太阳,定是很热的。小司,快去给大少爷泡一杯茶来。”
“哎,”小司回答一声,慌忙转身,往屋里跑。
看到苏聆溪脸上的红点,再看看院子的场景,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笑盈盈的开口:“这些奴婢,仗着溪儿平日里善良,便为非作歹,是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哥哥说的是,只是若是这身后的主谋,不是这奴婢,该当如何处置?”
苏凌羽扫视了苏寒露一眼,缓缓的开口:“既然是溪儿受到伤害,一切由溪儿决定。若是娘和爹知道这件事情,断然不会责怪。即便责怪下来,也有哥哥为你做主。”
苏聆溪笑的欢畅,转过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寒露,问:“寒露妹妹,你说呢?”
第十七章 处罚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