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宣柔椰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的端起酒杯,忽然之间也一饮而尽,雪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本来想要阻拦的,可是为时已晚,一杯酒已经全部被宣柔椰吞咽进了肚子里,他甚至都没有拦住她的机会。
情急之下,雪錦忍不住斥责说:“你这个女人真的疯了是不是?明明就知道酒水里面被下了药,可是你却自己也喝下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雪錦实在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雪柔椰的呢?不然的话,为什么她这辈子又要前来讨债?
可是,看着雪錦一脸无措的样子,宣柔椰的泪水,却忽然从眼眶里面流出来,她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柔情似水,“知道吗?柔椰有多希望刚才錦王子,是真的在关心柔椰的安危?这样的话,就算是柔椰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都是毒酒,那么也就心甘情愿了呢,为什么?为什么让你喜欢的女人,不是柔椰?柔椰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是不够漂亮?还是不够聪明?”
从小到大,雪錦的眼里,好像除了颜蓝韵之外,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存在,即使为了得到雪錦的喜爱,宣柔椰已经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好像还是不能吸引住雪錦的目光,宣柔椰嫉妒的都快要发疯了,所以从情谊朦胧的时候,宣柔椰就曾经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成为雪錦的妻子,否则的话,这辈子宁愿带发修行,再也不嫁给任何人了!
不过她的痴心绝对,大概在雪錦看来,都是极端的,讽刺的吧?是啊,在她痴心爱慕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却是给了别的女人,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爱上过她,说来也实在很奇怪,为什么像宣柔椰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却是习惯上了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人,而且还爱的那么痴情呢?
“柔椰对錦王子的痴情,錦王子才只是看见了一小部分,又何必要这样诧异呢?”宣柔椰的微笑,也开始像雪錦那样,变得昏昏欲睡起来,同样的,还有一种闷热的气流,不断地在两人的身体里面涌动着。
宣柔椰一边尽力的压制住药性,一边伸手,在雪錦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抚摸着他的脸颊,她痴痴的说:“柔椰不如颜蓝韵漂亮,所以柔椰彻头彻尾的改变,不如她精明,柔椰也尽可能的运用大脑,这样,也只是希望能够不要跟颜蓝韵相差太多,因为恐怕錦王子爱上颜蓝韵的原因,就是由于她漂亮又聪明吧?可有些事情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的,柔椰虽然比不上她聪明,可柔椰对錦王子,起码是一心一意的啊,为何到了现在,錦王子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难道柔椰不可以吗?柔椰爱你,无法自拔,求你看看柔椰一眼好不好?”
“不,本王不会爱上你的,宣柔椰,你死了这条心吧,尽管不知道你究竟给本王喝了什么?可本王的心意,绝不会为了那杯酒,而发生改变。”雪錦挥开了宣柔椰的手,那样的不留情分,似乎对于她的抚摸跟触碰,他恨之入骨,可身体的需求,却也在清楚的告诉他,不该推开宣柔椰的。
颜蓝韵的影像,似乎已经在大脑中,满满的变得模糊起来,他发誓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可却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了,他拼命想要记住颜蓝韵的脸,以此来作为推开宣柔椰的资格,然而,他却终究是记不起来了。
看着药性在他的身体中发作,而雪錦的脸,也开始通红,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以后,宣柔椰忽然尖锐的冷笑起来,道:“刚才錦王子不是就问过柔椰,究竟给你喝的是什么吗?那好,柔椰现在就告诉你,其实刚才的酒水里,已经被柔椰掺了动情药,只要錦王子回忆起心爱的人,动情药的药性,就会在你的五脏六腑里面挥发,要是不找个女人的话,恐怕錦王子很快就会经脉逆流,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本王喝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雪錦听到宣柔椰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药,暂且不说宣柔椰的从何处得来?只说她为了得到王妃的位置,竟然不细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难不成,她就不担心他发泄完之后,就将她当成乞丐一样的抛弃,不管不问吗?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她也喝下了所谓的动情药,看她的神态,似乎药性也发作了,她下毒,毒害了他一个人还不算完,甚至就连自己都不放过?不得不说宣柔椰实在很残忍,他喘息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仿佛是在尽量的掩盖住身体的需求,他说:
“宣柔椰,本王记得你小的时候,是个大大咧咧,男孩性格的女子,本王曾经觉得跟你在一起玩耍,无忧无虑,不需要遵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定,可是现在呢?你却变得如此卑鄙无耻,让本王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你了,你这样的行为,不光是羞辱了本王,也是早糟蹋你自己,知道吗?你的做法,只会让本王更加的鄙视你,嘲笑你!”
一个为了得到他,甚至就连清白之身都不顾忌的女人,雪錦又怎么会真的喜欢呢?在那个年代,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要是就连这个都丢掉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得守身如玉的道理,也根本就无法获得男人真正宠爱,珍惜的资格。
可是,他的讽刺,却在宣柔椰看来,比失去他所需要承担的痛苦,要轻的许多,她苦笑着,泪水依旧在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人,她说:“鄙视如何?嘲笑又能如何?反正就算柔椰什么都不做,錦王子也不会喜欢上我的,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么柔椰不妨就卑鄙一次,哪怕你我成为夫妻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夜,柔椰也认命了,在此之后,柔椰会找个尼姑庵,潜心修行,再也不嫁给任何的男人了!”
不知道是宣柔椰的泪水,打动了雪錦呢?还是一切只是药物在支配着身体?总之,雪錦竟然不受控制的吻上了宣柔椰的嘴唇,辗转亲吻,仿佛是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人般。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颜蓝韵的脸,而他现在亲吻着的,也是她的嘴唇,雪錦忘情的呢喃:“小韵儿,本王爱你,本王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别怕,本王会保护你。”
而被吻的宣柔椰,听到雪錦的呢喃后,终于是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冲刷着脸颊,仿佛也是在冲洗着她那颗爱他已久的心脏般。
雪錦,你终究爱上的人不是我,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即便不能成为你爱的人,可是起码能够成为你的女人,这对于我宣柔椰来说,也已经足够了,请记住今天我对你的爱,希望来天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不然的话,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嫁给你!
翌日。
颜蓝韵一夜未眠,清晨收到丫鬟递给她的一封信,并说:“这是奴婢在小姐的闺房门外捡到的书信,因为信封上面写着小姐亲启,于是奴婢不敢碰,就交给小姐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收到书信后,颜蓝韵的第一反应,就是雪錦,可是看信封上面的笔迹,工整干净,不像是雪錦的字迹,带着好奇,她拿来了信封,可上面的内容,却是让她的心脏,似乎有些短暂的停止跳动,那种兴奋,多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行小字,大致的内容就是邀请颜蓝韵参加今晚的花灯节,可是信封上面的落款,却让她有些兴奋,因为上面清楚的写着楚伯庸的名字?
难道说是楚伯庸在邀请她参加今晚的花灯节吗?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心脏里面,更是好像养了一头小鹿般,不断地跳跃着。
楚伯庸英俊潇洒的脸颊,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开始期盼夜晚的来临,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早一些看见楚伯庸了?恰好,她也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他,希望可以帮得上他的忙。
翠竹恰好经过,看见颜蓝韵一脸笑意的样子,忍不住八卦的上前询问说:“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啊?为什么小姐你的笑容这么甜美?信是谁写的?錦王子吗?”
尽管翠竹说过,会找个合适的位置,将雪錦埋藏在心里,可是一提起雪錦的名字,她就还是两眼放光,不管踮着脚尖,希望可以偷看信里面内容,可是却被颜蓝韵眼疾手快的收好,藏在了袖中的口袋里。
“并不是錦王子的信。”她脸颊忽然有些异常的红晕,竟然解释起来都觉得有些尴尬,总不能跟翠竹承认,这封信是楚伯庸寄来的吧?不过,看着翠竹笑脸盈盈的站在她面前,她忽然皱眉,疑惑的问:“我不是让你多休息一下吗?为何你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出来乱蹦跶了?身体的伤口也不管不顾了?”
“翠竹的个下人,皮糙肉厚的,就连伤口都好的特别快,不相信的话,小姐你看啊!”说着,翠竹就在原地绷了几下,或许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她忽然停下来,痛的咬牙,却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容都带着疼痛的抽搐。
尽管只是很短暂的痛感,可颜蓝韵还是一眼就发现,她忍不住皱眉苦笑,看这分明伤口还没有恢复,却固执的要陪在她身边的翠竹,说:“楚国女子最大的禁忌,除了清白,那边是身体有无留下什么疤痕?尽管我已经请大夫帮你治伤,可大夫也叮嘱过,若是三日之内随便下床行走的话,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留下疤痕,昨晚你已经折腾的很大极限了,莫不成,此生当真不想再嫁人了不成?”
“翠竹只是想伺候小姐而已。”听到颜蓝韵的话,翠竹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颜蓝韵却猜出了她心中担忧的地方,伸手,掀开她手腕的伤口,看着依旧有些血肉模糊的样子,她心生怜悯,“也罢,尽管昨晚你顶撞过我,可看在往天你毕恭毕敬的份上,重新挑选贴身丫鬟的计划,会等到翠竹你的身体完全康复,若是你表现良好,也将身体的伤口养好,那么贴身丫鬟的职位,依旧非你莫属,可是,如果你不听话,偏要在身体留下疤痕的话,这么不乖巧懂事的丫鬟,我可不想留在身边。”
第七十三章 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