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惠妃被踹了一脚后,她踉跄没注意,额头直接磕在了墙壁上,立即有鲜血流了下来,可她却忘记了疼痛,还是在不断的恳求宣魅儿,说:“皇后娘娘,求求您帮妾身在陛下的面前解释解释吧,妾身真的不是刺客啊,要是妾身真的想行刺的话,早在多年前就行刺了,还何必等到现在?皇后娘娘,求您帮帮忙,妾身求您了啊!”
然而,看见惠妃现在可怜的遭遇后,宣魅儿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她只是皱眉,用新手帕擦拭着裙角的血迹,不耐烦的回答:
“惠妃妹妹,本宫看你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吧?不是本宫不愿意帮你解释,而是你这次真的错得太离谱了,说什么之前没有行刺,现在才行刺是吗?那会不会是因为陛下之前没有继承皇位,现在当上楚国的皇帝了,你就觊觎皇位,想要除掉陛下,让伯庸登上皇位,成为新帝呢?妹妹你真是太傻了,刺杀陛下,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所谓的株连九族,顾名思义,就是惠妃一个人犯下的过错,要连累整个族群的人,都为之赎罪,当然,赎罪的方式就是用性命,包括楚伯庸在内。
惠妃听见宣魅儿的话之后,忽然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她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这件事呢?她分明就没有做过,却被人诬陷就是刺杀楚良政凶手,不仅如此,还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听她的解释。
楚伯庸?听宣魅儿的意思,这件事就连楚伯庸都会被牵连其中吗?她急忙再一次爬起来,跪在宣魅儿的面前,苦苦哀求着:“皇后娘娘,就算要妾身现在就去死也没关系,可伯庸是无辜的,他是陛下的儿子,不能因为妾身的错误,就跟着受牵连,失去性命啊?皇后娘娘,求您看在伯庸的皇族子嗣的份上,帮臣妾保住他,行吗?”
“哎,惠妃妹妹,事已至此,本宫只能尽全力的帮你这个忙了,可陛下现在认为就是你行刺的,你却矢口否认,这样似乎对于陛下的身体恢复,没有太大的好处吧?你也知道,病人需要心情平稳,才能修养恢复的快,要是一直都有烦心事的话,恐怕龙体很难恢复,这样陛下将错误牵连在了伯庸的身上,本宫也表示无能为力了,惠妃妹妹你能不能明白本宫的苦衷?”
宣魅儿为难的皱眉,见惠妃还没有回答,她只好继续劝说:“其实本宫一切也都只是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说到底陛下都是楚国一国之君,他的身体安危,跟楚国的国泰民安也分不开啊。”
“皇后娘娘,妹妹知道该怎么做了。”惠妃无奈的闭上眼睛,甚至就连肩膀都在抽搐,眼泪也好像已经凝固,没办法从眼眶里流出来了,“只要皇后娘娘答应妾身,将伯庸照顾好,就算妾身丢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妹妹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本宫就知道,妹妹你本来就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哎,这次的事,倘若不是误会的话,那么你我姐妹就还能继续留在皇宫里面,伺候陛下了,只可惜,命运太喜欢捉弄人了。”宣魅儿无奈的叹口气,看着惠妃犹如是木偶一般,不知道疼痛的表情,她也表示很是惋惜。
这时候,楚伯庸却忽然听到声响后,从房间冲了出来,侍卫却将她拦住了,看着那满地的血迹,以及正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惠妃,楚伯庸意识到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事了,于是狠狠的训斥着侍卫:“你们这群饭桶?难道不认识本皇子是谁吗?本皇子可是父皇的大皇子,还不赶紧给本皇子让开?你们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大皇子赎罪,属下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楚良政离开的匆忙,没有具体的下达对惠妃的惩罚方式,所以侍卫只好守在门口,看着她,不让她擅自逃走,之后等到楚良政的伤势得到控制之后,再另行发落。
然而,楚伯庸却想要冲进屋子里,宣魅儿看到这副场景后,也忍不住感叹说:“果真是母慈子孝,惠妃妹妹,你倒也别说姐姐不帮你,罢了,现在反正也没有外人,姐姐就让伯庸再跟你团聚,说几句话,反正很快就要天人永隔了。”
说完,宣魅儿对侍卫挥挥手,示意说:“这位是大皇子殿下,其实你们这种人能够阻拦的?赶紧将殿下放进来,跟惠妃好好的说说话,你们暂且退下就是,本宫可以给惠妃妹妹做保证,她是绝对不会偷偷跑走的,你们放心吧。”
“属下们遵命。”相比较楚伯庸而言,宣魅儿说话果然还是很管用的,这不,她的一句话,侍卫们就不再继续阻拦楚伯庸的道路,将他放了进去,跟惠妃团聚。
而等到楚伯庸进门,被惠妃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她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时,宣魅儿则很是伤感,而又羡慕的表示:“还好惠妃妹妹还有一个这样聪明懂事的好儿子,惠妃妹妹,你们母子就珍惜最后的时间,好好说几句话,本宫也该去看看陛下的状况了,但愿菩萨保佑,陛下龙体安然无恙,否则的话,就算是杀了惠妃妹妹族人的性命,也赎罪不完啊!”
等到宣魅儿离开后,楚伯庸这才从惠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她满手的鲜血,他不敢置信的文:“母妃,这该不会是真的吧?母妃怎么会行刺父皇呢?在伯庸的脑海中,母妃你时常会教导伯庸,要孝顺父皇,而伯庸也都照做了,母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伯庸,母妃的好孩子,都是母妃没用,以后不能再继续保护你了,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尤其是在这混乱的皇宫里面,更应该看清楚每个人的内心,不要被骗,更加不要害人,就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吧,就算皇位今后与你无缘,你也不要怪罪别人,就怪罪母妃好了,知道吗?”
看着楚伯庸如此的乖巧懂事,不得不说惠妃实在是割舍不下,明知道前面的道路已经被设置好了,她不可能再有机会陪着楚伯庸长大,可她依旧很想多看他几眼,就算这是最后的一次会面也好。
可是楚伯庸却不像惠妃那样的懦弱,他更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掌控命运,尤其是在听说自己跟皇位失去机会的时候,他就更是感觉很难以接受,于是他摇摇头,表示:“母妃不会的,父皇这样宠爱伯庸,一定不会把皇位交给别人的是不是?这次一定是场误会,只要跟父皇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不是吗?父皇是不会赶尽杀绝的,母妃你说是不是?”
“好了伯庸,难道你忘记母妃的话了吗?母妃说过,让你不要争抢,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抢到了身边,属于你的时间也会很短暂的,母妃希望你可以快乐的过一生,不要尔虞我诈,不要勾心斗角。”
惠妃紧抱着楚伯庸,她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抽泣着,她无力的道歉说:“伯庸啊,母妃真的很抱歉,要是将你生在普通人的家庭,那么你可能就不会经历这些了,是母妃的错,你原谅母妃好不好?”
“不,伯庸不要出生在平凡人的家庭,更加不要跟皇位失之交臂,要是母妃你自己不愿意去解释的话,那么伯庸就去帮你解释,父皇疼爱伯卿,一定会愿意听伯卿的意见!”
不服气的跟惠妃争执完这些话之后,楚伯庸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宣魅儿的寝宫跑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太监跟丫鬟不少,可是在看到楚伯庸之后,大家基本上都是纷纷的绕路而行,尽量避免跟他打招呼,或者是说话,毕竟现在惠妃是刺客的这件事,已经是被认定了,就算再如何的解释都好,所以大家只能尽可能的减少跟惠妃,或者是楚伯庸的关系,希望这次的行刺事件,不要因此牵连上自己。
而等到楚伯庸一路气呼呼的跑到了宣魅儿寝宫的时候,她也正好脸色凝重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楚伯庸不愿意跟她说话,直接就要冲进寝宫,却被宣魅儿身边的侍卫们拦住了。
宣魅儿嘴角带着微笑走上前,问:“大皇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本宫的寝宫,可不是你母妃的寝宫,是你随便莽莽撞撞就能乱闯的,怎么身为大皇子,倒是没了规矩呢?”
“我要见父皇,皇后娘娘请你让你的侍卫离开,不要耽误我做正经事。”小小年纪的楚伯庸,却也已经可以分得清楚,宣魅儿这个人的可怕之处,绝对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可是,无奈这里是宣魅儿的地盘,要想见到楚良政的话,首先就要过了宣魅儿这关,于是在听到他气势汹汹的这番话之后,宣魅儿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巴,冷笑出声来,那脸颊狰狞,像个恶魔:“大皇子殿下的这句话还真是好笑,见到本宫,不知道行礼,这是没有规矩,其次,你想见陛下,难道也以为陛下希望在这种时候看见你吗?不要忘了,之前你的母妃才刚刚行刺陛下,要不是侍卫赶到及时的话,说不定现在陛下都已经没命了,你是你母妃的儿子,这时候来见陛下,本宫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万一你们母子联合起来,还要行刺陛下的话,那可怎么办?”
“我母妃不是刺客,她也绝对不会行刺父皇的,在母妃眼里,父皇是天,是地,怎么可能会行刺?这只是一场误会,皇后娘娘请你让我进去,我要跟父皇亲自解释,不能让父皇对我母妃造成什么误会。”
楚伯庸气的咬牙切齿,明知道现在宣魅儿挡住他的路,就是没安好心,可他却也只能通过她这关,才能看见楚良政,但,他年纪太小,还不懂得皇宫里面的尔虞我诈,虽然宣魅儿这么说,却并没有要真的放楚伯庸进门的意思,反而继续调侃着:
“大皇子殿下似乎也太不重视自己的身份了吧?你只是个皇子,肯定是要偏袒着你母妃说话的,可事实摆在眼前,陛下更是亲自证实,就是你母妃行刺的这件事,殿下却还在执迷不悟,认为见到陛下之后,就能改变这一切?这似乎也有些太孩子气了吧?殿下,本宫奉劝殿下一句,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殿下还是不要再给陛下添堵了,御医正在里面帮陛下诊治呢,要是听见你在外面大吵大闹的话,恐怕又该生气了,难道你希望陛下生气吗?”
“我……”楚伯庸果然还是个思想不成熟的孩子,被宣魅儿的三言两语就被骗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寝宫里面却忽然走出来一个太监,他是楚良政的随身太监,在宣魅儿的面前行礼,宣魅儿立即表示说:“是不是陛下在找本宫?那本宫现在就进去。”
第三十七章 母子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