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南相爷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南珍儿竟然这般的缺乏理智?见霍水长相俊美,便后悔当初跟情郎私奔,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告诉霍水,她才是真的南珍儿了吗?
南相爷并不知道其实霍水早就知道了事情真相,他一把将南珍儿拉回到自己身边,训斥:“不许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爹爹你在恐惧什么?这反正本来就是事实,女儿如今已然回来,那属于女儿的婚姻跟夫君,理应属于女儿,爹爹你怎能偏心在那个小孽种身上?”南珍儿反倒觉得很是委屈,感觉南相爷是在故意偏袒南剐,不让霍水接纳她这个真正的妻子。
“你!”南相爷气的咬牙切齿,却又碍于霍水还在面前,而不敢将事情说穿,只能强压着南珍儿不再吭声。
哪知,霍水一双丹凤眼轻蔑的撇着南珍儿,冷冷的一笑,说出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无一不觉得惊讶,“你们真以为本王是个糊涂虫,就连枕边女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吗?南珍儿也好,南剐也罢,本王的王妃都是她,而不会是你!”
说完,他甩甩袖子,转身离开了,留下南相爷一脸的吃惊,南珍儿满脸愤怒,还有亲眼目睹了余氏自杀后,变得疯疯癫癫,神智不清不楚的薛氏。
南剐依旧在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渐渐靠近了城门边缘,岂料,长时间等不到她的霍焰,已经急不可耐的返回城中,本想看看南剐的情况,可是却没料到,南剐竟然满身是血,怀中还抱着一个苍老女人的尸体,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
他急忙上前拦下,当看到南剐怀中尸体的长相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心疼的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杀了伯母?剐儿?剐儿你看看本王。”
“耶罗?”大概听到霍焰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泪水早就已经凝固,即使血腥味不断传进鼻息间,可是却在也哭不出来,就好像泪水阻塞了似的,脸色苍白如纸,“娘亲自杀了,就在我面前,说不想连累我继续受委屈,耶罗,你说我是不是个特别不孝顺的女儿?该死的是我才对,就连娘亲都保护不了,除了让她付出,我还贪婪的想要更多,耶罗,我很恶心对不对?”
霍焰听到她的呢喃,心疼的心脏都在滴血,他接过尸体,递给手下,再三强调一定要小心对待,妥善安葬,继而转身,不顾南剐满身的鲜血,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说:“想哭便哭出来吧,不需要在本王面前隐藏,剐儿,对不起,本王应该亲自去接你的,这样或许就不会令你们母子出现意外了吧?是本王做错了,你责怪本王吧,本王没有兑现诺言,保护你,真的对不起。”
余氏的死,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让南剐的大脑承受到了极限,趴在霍焰的怀抱中,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的大声哭了起来,想到从小到大,余氏陪伴在她身边的点滴,天冷了帮她改置棉袄,天热了帮她扇扇子,制作好吃的凉菜,糕点,有人欺负她时,余氏虽然懦弱,可是却趴在她身上,避免她遭受更多的拳打脚踢。
母爱,余氏从来都不吝啬的给予南剐,即使明知道,她的这一生,是因为生下了南剐以后,才会变得诸多不幸,可是余氏却从来都不会介意,更加不会因此,就对南剐产生憎恨,反而对待她更加的温柔,仿佛是想要弥补她从来都没能拥有过的父爱般。
可就是这个可怜而又倔强的女人,为了不连累南剐,让她继续被人欺负,竟然众目睽睽之下,结束掉了自己的生命,南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最后悔的,就是答应顶替南珍儿嫁进王府,如果不是这样,或许还会在余氏病重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那些千方百计赚来的银两,至少还可以挽留住余氏一段时间的生命。
“娘,娘,是我错了,是我太任性,让你放心不下,明明闯祸的是我,可是每次帮我被黑锅的人,都是你,娘,求你回来好不好?我不会再不乖了,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会再配置毒药,不会再异想天开,我们母女好好生活,谁都不要,好不好?”
她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即使刚才眼睁睁看着余氏去世,她也没有哭的这样凶,当余氏在她面前,永远闭上眼睛的刹那,她知道,她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已经失去了,是她没能够在最后的时光里面好好珍惜,明明看出余氏是舍不得离开南相爷的,可是为了私欲,却偏偏要拉着她一起远走高飞,她的确是心满意足了,可是余氏呢?只不过从一段不开心,跳到另外一段不开心的生活当中而已。
从小到大,余氏都在迁就她的情绪,迁就她的生活,而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份迁就,所以才会不思进取的只想要求更多,却忘记了其实余氏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心愿,甚至,也有自己心爱的人啊!
一边的霍焰更紧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安慰着说:“哭吧,大声哭出来吧,这样你或许会觉得舒服些,剐儿,不管怎样,本王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伯母的事,本王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相信本王好吗?”
远处,霍水姗姗来迟,站在那里,看着霍焰跟南剐抱在一起的一幕,显得格外刺眼,他紧紧握拳,手指的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怒气冲天的他,二话不说就跑上前去,一把将南剐从霍焰的怀中拽出来,拉到自己身边,不顾她的伤心,因为他嫉妒的甚至都快要发狂了,他冷哼:
“别忘了你已经是本王的妻子了,就算你并不是南珍儿又怎样?你已经跟本王拜堂成亲过,也已经入洞房了,可是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被别的男人抱着,卿卿我我,南剐,难道这就是你所遵守的妻子之道吗?本王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太子霍漠谦喜欢上你,是个意外,四皇弟霍梁轩因为你而改变,也是因为你的性格讨人喜欢,可是现在,就连大皇兄都中招了吗?你还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的!可是本王呢?为什么你从不用自己的狐媚妖术,来勾引本王?怎么?真以为本王将你册封为王妃,所以你就可以目无本王,为所欲为了吗?”
南剐哭得撕心裂肺,偏又听见霍水的责骂,心情崩溃到极点,一直以来,纵然瘦了再大的委屈,他也可以理智的掌控情绪,流泪?更是鲜少有的痛苦表现。
可是今时今日,发生了这么多让她喘不过起来的事情,她的理智几乎已经彻底的崩塌了,现在除了哭泣,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应该做的?
霍焰看不下去霍水对南剐凶巴巴,不问事实便责骂的样子,上前阻拦,道:“三皇弟,剐儿的心情难道你不能体会吗?你可知道,刚才她抱着的那具尸体,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那又如何?”霍水赌气似的冷哼,却下意识的将南剐圈进的更紧些,趁机对霍焰讽刺道:“难道这就能构成她对本王不贞洁的理由了吗?丈夫还在眼前,却在别的男人怀抱中哭泣?对方又不是别人,更是本王的大皇兄?皇兄,你果然是知道她身份的嘛?难怪会故意在大殿上提到赐婚一事,一切都是大皇兄跟南剐计划好的,只为了逃脱本王的身边,是不是?”
现在想起来,霍水当时就觉得很怪异,想着,霍焰绝对不会是那种觊觎皇弟妻子的人,可是,却故意让霍廷威赐婚,为的,不就是想要带着南剐远走高飞吗?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南剐的衣领,强迫她跌倒在他脚下,那声音冷漠的,仇恨的滋味显而易见,“为了离开本王,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不过你以为将大皇兄也拉下水后,这样你的计划就会成功了吗?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勾引上大皇兄的?可是,本王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的!背叛了本王的女人,就没有资格再提起离开的话,南剐,本王要将你囚禁在身边一辈子,让你痛不欲生!当做是你背叛本王的惩罚,懂了吗?”
南剐浑身无力,早已对霍水的话没了反应,囚禁吗?不,她为什么要被这个眼中没有一点温情的男人囚禁?她做错了什么?现在真正的南珍儿已经回来了,她也应该功成身退了不是吗?为什么霍水还是紧拉着她,不肯放手?
看着她的哭泣,霍焰终究是忍不住了,他上前,强健有力的臂膀强迫他抓着南剐衣领是手放开,那声音高贵冷漠,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一般,“够了!男人有力气,是不应该在自己女人身上发泄的,三皇弟,本王跟剐儿清清白白,你又凭什么来随意揣摩,玷污我们的关系?若是你对剐儿真的一心一意,本王也可以作罢,成人之美,可今日看见你对剐儿的态度,本王决定,一定不会在眼睁睁看着剐儿在你身边被欺负了,反正你也要另外娶皇后娘娘的干女儿为侧妃了,到时,你找个借口将剐儿休掉便是,本王愿意拿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作为交换的筹码,只是为了换来剐儿的自由!”
终究还是霍焰最心疼南剐的,只不过看了她的眼泪而已,就心甘情愿的,愿意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霍水交换一个,还给南剐自由的资格?
可是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的关怀南剐,却也让霍水更加的嫉妒发狂,他反手捏住霍焰的手腕,仿佛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似的,这绝对不是一个常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王爷,可以拥有的臂力跟姿态,也让霍焰为之震撼,可是随后,霍水便当机立断,冷漠的表示:
“大皇兄认为现在有什么可以拿来,跟本王交换王妃的条件?一个守卫边疆的英雄称号?本王可没有想法,跟皇兄交换守卫边疆领土的念头!”
“那三皇弟你究竟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好,霍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曾经发誓,要保护南剐母女的平安,可是却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余氏变成一具浑身鲜血淋漓的伤口,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将所有的愧疚,发愤图强变为可以保护南剐的力量,他誓要护她安然无恙,就算要因此,打上名誉,地位,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第八十二章 条件